作為鎮(zhèn)里面的主官也好,或者和方靜雯的私交也好,他都應(yīng)該和方靜雯單獨說幾句。
“方書記,我這邊還有工作,要給你單獨匯報,你看是不是給我?guī)追昼姇r間?”
可方靜雯轉(zhuǎn)身看著蘇陽,眼神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她冷冷的說了一句,“要想?yún)R報工作到紀委?!?/p>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陽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說我什么時候招惹你了,這好端端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我甩臉子,我不要臉呀?
可他想歸想,在這種公眾場合,人家畢竟是上級領(lǐng)導(dǎo),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使勁想到底在哪里得罪了這位大小姐。
按理來說,他至于方靜雯而言是有功勞的呀,之前冒充方靜雯的男朋友成功阻擋了趙瑞龍,阻止方靜雯的事情從中也破壞了兩家的聯(lián)姻,不然的話趙達功現(xiàn)在出了這個事情,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方汝南的。
在后面,他被瘋狂針對,實際上也就是因為這件事種下的因,才有了后面他差點被搞死的果。
但就這兩件事情而言,方靜雯難道不應(yīng)該對他客氣一點點嗎?
可實際上方靜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他這就讓他心里十分的疑惑了。
目送紀委的車子遠去之后,蘇陽又返回了會議室,不過這個時候會議室的窗戶全都被打開了,所有的男同志都在那里瘋狂地抽煙,想煙的味道把剛才秦川給下的那股子難聞的味道給掩蓋下去。
也有人捂著鼻子,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的筆記本和水杯,一言不發(fā)。
秦川的事情確實來得太過于突然的,至于他們都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
徐進一直希望秦川和蘇陽兩個人爭個你死我活,最后調(diào)走一個人。但他打死都想不到,秦川先一步直接被弄進去了,而且秦川到底干的什么事,如果說只有一個人知道,那肯定就是他。
之前他還在心底里罵秦川,這個人死不要臉,每次給秦川送禮的人他都知道,甚至他都知道金額??汕卮ㄟB一點點好處都不給。
現(xiàn)在他心里倒是僥幸,幸虧秦川這個人太過于自私,沒有給他分一點好處,不然的話說不定這會帶走的還有他。
以至于在這一刻,他甚至于覺得差不多就得了,不要想著往上爬,越往上爬,事情越多,風險越大,一個弄不好就會啷當入獄。
馬正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也就是剛剛來鎮(zhèn)里面時間不長。和秦川之間剛才達成了默契,如果說再一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他保證自己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糾葛和秦川攪和在一起,那么這個時候紀委進來帶走的人,可不就是秦川一個了,或許還有他。
此時看到蘇陽返回,所有人的心底里都狠狠的觸動了一下,以后這花田鎮(zhèn)就是蘇陽一個人說了算,無論蘇陽說什么,他們都要聽話,都要埋頭苦干。
總之一句話,跟著蘇陽干就對了,但凡想跳出來和蘇陽打擂臺戲,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無論是李天也好,秦川也罷,最后都沒逃過紀委小黑屋的命運
而馬正陽已經(jīng)被錘了一次,現(xiàn)在如果不知收斂的話,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春生和白靜兩人心底里除了震撼還是震撼,除了崇拜還是崇拜,看來秦川遠比驚蟄要靠譜得多,能量也要大得多。
一般來說,要對秦川這樣的人動手,光走程序都要走半個月??h委常委還要開會,還要準備各種善后的工作,甚至于還有各種層面的博弈。
而秦川也會通過各種辦法自救,在通常情況下,其實會有人漏口風給秦川的,這里里外外的時間加起來有時候半個月都不止。
除了這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調(diào)查取證,即便是蔣大頭供出了什么,紀委也要在取得了一定證據(jù)的情況下,才會帶秦川去審查的。
這是也是需要時間的,可實際上從蔣大頭被送到縣公安局到現(xiàn)在,總共也不超過六個小時,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了,直接就把秦川帶走了,這想想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雖然也看出了眾人此刻懸著的心,他說道,“大家也不要過分的緊張,我們該開會還是接著開會?”
“只要我們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把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做好,不要去踩踏黨紀國法的紅線,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p>
“剛才的議題說到哪里了?”
這個時候,馬正陽立刻說道,“好,蘇鎮(zhèn)長剛才說的就是我們鎮(zhèn)里集體承擔這一次四海生物撤資責任?!?/p>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去縣里面一趟,因為這畢竟是我不在崗的情況下導(dǎo)致產(chǎn)生的一系列事情,真是要論責任,我首當其沖?!?/p>
“而現(xiàn)在這里面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蘇鎮(zhèn)長你要主持大局,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分心?!?/p>
好家伙,馬正陽真是超級變臉高手。
剛才還在大言不慚地想把所有問題都歸咎在蘇陽的身上,恨不得給蘇陽挖墳掘墓。
可現(xiàn)在,直接就是一個大包大攬,就算是被問責也算是在所不惜。
白靜對馬正陽投去鄙夷的神色,這個人可真的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前幾分鐘還恨不得把蘇陽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可現(xiàn)在恨不得把所有的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這種人如果放在特殊時期,絕對就是二狗子,就是偽軍。
一開始以為自己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啥也不是,哪頭的勢力就往哪頭搖擺。
蘇陽也一點不客氣,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這里面就該檢討檢討,該承擔責任就承擔責任,我們主管領(lǐng)導(dǎo)就應(yīng)該率先帶頭站出來承擔?!?/p>
“當然,我說這么多,并不是逃避我自己的責任,該我承擔的我也會承擔,而且我會主動去找縣委領(lǐng)導(dǎo)說這件事情?!?/p>
“但是就像馬鎮(zhèn)長之前說的,只是承擔不行,只是嘴上說不行。我計劃在一周之內(nèi)引進相關(guān)的投資企業(yè),務(wù)必把這個損失給補回來?!?/p>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就散會?!?/p>
“對了,我再強調(diào)一件秦書記被帶走審查這件事,千萬不要傳出去,我們盡量把這件事的影響控制得小范圍。”
說完,他帶頭走出了會議室,然后才是其他的正領(lǐng)導(dǎo)干部依次從會議室里面走了出去。
馮世寬如同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樣,眾人全都走了,還呆呆地坐在那。
這一刻,他不知道腦海里在想什么,只覺得腦子里混混沌沌的,這句話讓他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就連蘇陽他們剛才在說什么,他都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