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援朝看了一眼鄭有利的背影,沖周圍的警衛(wèi)道:“都留在村口吧,沒必要鬧出那么大聲勢,影響了村民們的正常生活。”
說完,沖幾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道:“老秦,老葉,維文,咱們往里面走走,全當是散步了?!?/p>
“走走走……”
幾個人邊走邊聊,也走進了天河村。
“老秦,老葉,你們這么急,非得見見夏風,究竟是為了什么???”
洛援朝實在不解。
今天上午,剛開完會,他就同時接到了三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來自空軍。
第二通電話,是航天總局。
第三通電話居然是總政歌舞團。
而這三通電話,無一例外,都找一個人——夏風!
而且是必須盡快見到,讓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立即安排。
在來的路上,洛援朝都是一頭霧水。
按說,送往國家監(jiān)委和最高法的文件還沒遞出去呢,上面不可能知道有夏風這么個人吶。
實在憋不住了,洛援朝這才問出口。
“直說了吧,昨天我們和航天總局,都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你們省的表彰大會了,別的不感興趣,我們和航天總局,都看中那首曲子?!?/p>
“空軍一直缺少屬于自已的戰(zhàn)歌,航天總局那邊,也一直在物色,但都不合適,可是你們表彰大會上那首曲子,非常適合?!?/p>
空軍樂團總參秦輝,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
“是啊,我們總團所有的領導,都一致認為,這首曲子就是為我們空軍量身打造的,不能讓給航天總局?!?/p>
“所以,搶先拿到獨家版權,既是任務,也是使命!”
空軍樂團副總參葉華也表情嚴肅的說道。
哦?
洛援朝挑了挑眉,表面不動聲色,但內(nèi)心卻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維文也是為了這件事?”
話落,洛援朝看向了一個梳著大背頭,高大帥氣的維文。
他可是軍旅歌唱家,大老遠的跑過來,不會為了一首曲子吧?
維文爽朗的笑道:“洛書記,實不相瞞,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即將獻禮,總政要求,要有新歌、新曲,展現(xiàn)子弟兵在新時代背景下的風貌和優(yōu)良傳統(tǒng)?!?/p>
“可是,我聯(lián)系過幾位老詞曲家,不是能力不夠,水平不行,而是,時間太緊吶?!?/p>
說到這,維文若有所思的道:“正好我在平江慰問演出,歡子到江寧來辦事,就見了個面,簡單聊了幾句,他對小夏的才華,非常推崇啊?!?/p>
“不怕洛書記笑話,我就沒見過他,這么夸一個人!”
“五分鐘,成詞成曲,如果真是這樣,那夏風同志的確是個天才!”
說到這,維文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所以,我就不請自來,跟著兩位首長過來碰碰運氣,如果能如愿最好,不能如愿,就當交個朋友了?!?/p>
短短幾句話,洛援朝都不得不對夏風另眼相看了。
別看維文只是一個軍旅歌唱家,但他是有軍銜的,在京城也有自已的圈子。
這樣的人,大老遠跑過來和夏風交朋友,連洛援朝都有些看不懂夏風了。
還有,他是什么時候認識歡哥的?
心里帶著一連串的問號,一行眾人剛走到村口,就看見夏風帶著手銬,被兩名警察押著,正往一輛警車里按呢。
“祁同偉,怎么回事?”
祁同偉順著洛援朝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烈的收縮了幾下。
夏風剛回趟家,就被帶進警車了?
就在這時,鄭有利帶著周廣才來到了洛援朝等人跟前道:“洛書記,他就是上河村村長,周廣才!”
這時,周廣智和李所長,也像條哈巴狗一樣,跟在周廣才和李所長的身后,來到了距離洛援朝等人五步開外,停下了腳步。
洛援朝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周廣智,指了指警車那邊的夏風道:“周村長,那是怎么回事?”
周廣才扭頭看了一眼被強行按進車里的夏風,陪著笑臉道:“領導,那小子伙同家人,利用他們家的果園,誘騙善良村民,進入果園后,毆打威脅,搶劫村民的財物??!”
“幸好周鎮(zhèn)長和李所長,正好在我們村體驗生活,就把那個搶劫犯抓了人贓并獲!”
什么?
周廣才這番話出口,祁同偉只覺得自已的心跳都停了三拍。
這特么是活膩了吧,當著夏風未來老岳父的面,誣陷夏風搶劫?
走在人群后面的肖國強和劉明宣,聽到這番話,臉都氣綠了。
可是,在一眾領導面前,他們又不好開口,只能靜靜的看著這三個小丑,怎么作死。
“哦?周鎮(zhèn)長?”
洛援朝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內(nèi)心的火氣,已經(jīng)竄上了頂梁門!
不是因為夏風和洛云煙之間的特殊關系,而是空軍、總政歌舞團的正副手,都在場。
周廣才是真會選時間,給他上眼藥??!
“洛書記,我是咱們?nèi)f安鎮(zhèn)的鎮(zhèn)長,我叫周廣智??!”
周廣智見洛援朝終于看了他一眼,不失時機的報出自已的大名。
“周鎮(zhèn)長,李所長,剛才周村長說的情況,屬實嗎?”
洛援朝深吸了一口氣,倒背著雙手,淡淡的問道。
這是在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
“完全屬實,而且被打的人,就在那邊!”
周廣智邀功一樣,搶先一步開口,同時用手一指二哥周廣勝。
見周廣勝藏在背后的手,一個勁朝自已招手,周廣勝推著還在流血的腦袋,快步如飛的跑到了近前。
“洛書記,這位就是受害村民周廣勝!”
洛援朝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周廣勝,冷笑了一聲道:“你們?nèi)值?,這是人贓并獲了?!?/p>
“不是這樣的,冤枉??!”
就在這時,滿身泥水的夏建軍和王淑蘭夫婦,一邊掙扎,一邊沖洛援朝這邊大聲呼喊。
雖然他們不知道來的究竟是哪里的領導,但就算拼上這條命,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帶走兒子!
洛援朝看著夏建軍被扯破的衣服,以及王淑蘭又紅又腫的臉,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祁同偉。
祁同偉快步來到那兩名,正拼命按住夏建軍夫婦的警察面前,厲聲喝道:“把你們的爪子拿開!”
“我以江寧市局局長的身份,正式開除你們,把你們身上的警服給我脫下來!”
這一聲厲吼,嚇得兩名警察一哆嗦,急忙放開了夏建軍夫婦。
“領導,冤枉??!”
“領導,我兒子夏風是被他們冤枉的!”
夏建軍夫婦剛剛重獲自由,便沖出人群,噗通一聲,跪倒在洛援朝的面前。
洛援朝急忙上前將夏建軍夫婦從地上扶了起來。
“究竟怎么回事?夏風同志為什么打人吶?”
聽到洛援朝口中的同志二字,縣局局長鄭有利,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嚇死過去。
周廣智的襯衫,都瞬間被冷汗?jié)裢噶?,急忙先聲奪人的道:“洛書記,你可不能聽信這些刁民的胡言亂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