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聞言,重重的點了下頭道:“能!”
“不用等半個月,最多一周,我的傷就能好的七七八八,到時候,我就以外地人的身份,去礦上上班,最多一周,就差不多能完成夏縣長交待的任務(wù)?!?/p>
“只是……”
說到這,楊軍有些為難的道:“我這么長時間沒去化肥廠上班,家里也沒有什么積蓄,辦事不是太方便……”
俗話說,有錢能使磨推鬼。
雖然夏風(fēng)交待的這些事,不用花費太多錢,但吃吃請請總是需要錢的。
不用吃請開路,想從別人嘴里打探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太難了,還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問題是,楊軍的身上,是真的沒錢了。
夏風(fēng)淡淡一笑,從懷里拿出一摞鈔票道:“這是一萬塊錢,你先拿著,如果不夠,還可以再問我要。”
“我只要確切的消息,你應(yīng)該明白吧?”
楊軍雙手接過那一摞百元大鈔,連連點頭道:“明白!請夏縣長放心,這點事,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夏風(fēng)點了下頭,而后沖邵陽道:“這段時間,你也住在他家里,不要亂走,需要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p>
邵陽點頭道:“好的,我明白!”
隨后,夏風(fēng)又叮囑了二人幾句,才快步走出了院子,消失在了夜色當(dāng)中。
……
另外一邊,傅小海也在聯(lián)絡(luò)曾廣民的孫子曾磊,和喬紅賓的兒子喬永利。
這次被查的,就只有他們?nèi)业拿旱V。
但是,屬傅小海的煤礦損失最嚴(yán)重,所有的工人都被帶走了,連經(jīng)理也被拘留了。
至少在經(jīng)理和工人被放回來之前,他的煤礦都別想開工了。
而曾磊和喬永利的煤礦,情況雖然沒有那么嚴(yán)重,但是現(xiàn)在,也處在半停產(chǎn)的狀態(tài)了。
其實他們?nèi)齻€都很急,只是,曾磊和喬永利的后臺,遠(yuǎn)遠(yuǎn)不如傅小海,見傅小海都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動作,他們二人也沒敢輕舉妄動。
二人接到傅小海的電話之后,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青山市的一品軒。
這是一家高檔的餐廳,傅小海在這里,也有一些股份。
因此,他才選了一間隔音性最好的包廂,把二人都叫到了跟前。
今年二十八歲的曾磊,晃著一身肥肉,來到桌前坐下之后,沖傅小海道:“傅哥,今天您礦上的事,我們都聽說了?!?/p>
“我爺爺還給顧漢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但是,好像沒有什么效果啊?!?/p>
旁邊,一個二十六七歲,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喬永利,也陰沉著臉道:“下午的時候,我爸也給于洪學(xué)打過電話了,但是,卻在于洪學(xué)那里,碰了個軟釘子?!?/p>
“據(jù)說是一個新來的姓夏的縣長,說什么也不肯放人,我們礦上的經(jīng)理和四五個中層干部,也都被帶到縣公安局去了?!?/p>
“這個王八蛋,究竟想干什么?他要是鐵了心想擋我們兄弟的財路,我特么就讓人把他……”
沒等喬永利說完,傅小海便輕咳了一聲道:“永利!說什么胡話呢?他是縣長!你敢叫人去對付他,就有人會來對付你!”
“對這種人,不能用強的,只能講道理,擺事實,實在不行,就拿政策扣他,但唯獨不能動歪心思,明白嗎?”
三人之中,傅小海年紀(jì)最長,而且,平時傅友德也沒少和他說這方面的事。
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組織部的副部長了,距離副廳也是一步之遙。
萬一傅小海惹出什么亂子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傅小海耳濡目染之下,也學(xué)著文明了不少。
尤其是現(xiàn)在,他身價早已經(jīng)過了上千萬,更需要愛惜自已的羽毛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干出那些蠢事來的。
“講道理?他要是講道理,就不會扣著我們的人不放了!”
喬永利咬牙切齒的怒喝了一聲。
要不是喬紅賓攔著,他今天下午,就聚集一大群人,去給夏風(fēng)一點顏色看看了。
“都別急,明天上午,咱們一起去永安縣政府鬧,但是,不能瞎鬧,你們聽我說……”
說話間,傅小海便將二人叫到了切近,壓低了聲音,向二人交待了一番。
一邊聽,喬永利和曾磊二人一邊連連點頭道:“還是傅哥有辦法啊,行,明天上午,咱們就按傅哥說的辦!”
“對,就按傅哥說的辦!”
傅小海一臉得意的笑道:“這個姓夏的,想和我們斗,他還差得遠(yuǎn)吶!”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縣里解釋!”
話落,三人互望了一眼,相視仰面大笑了起來。
……
第二天上午,傅小海等人,便直接趕到了縣委大院。
幾人手里拿著合同書,直接敲響了羅長英辦公室的房門。
要向夏風(fēng)施壓,就必須得通過羅長英。
而且,礦山的出讓合同,當(dāng)時,就是羅長英主持簽下來的,他們當(dāng)然是要直接把壓力給到羅長英的身上。
借羅長英和于洪學(xué)的手,打壓夏風(fēng)!
“請進(jìn)!”
聽到羅長英的聲音,傅小海等人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
“嗯?”
羅長英見是傅小海等人,先是一愣,而后才微笑著起身道:“原來是你們吶,快請坐?!?/p>
“出什么事了嗎?”
顯然,羅長英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老實說,這件事,他是真的很頭疼。
夏風(fēng)那個刺頭,惹出來的亂子,最終還得他去給夏風(fēng)擦屁股,羅長英是真的不甘心吶。
“羅縣長,其實我們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請您看看,當(dāng)初這合同,是在您的監(jiān)督下簽的吧?”
傅小海說著,便將手里的合同,遞給了羅長英。
曾磊和喬永利,也將合同拿了出來,遞到了羅長英的辦公桌上。
羅長英隨便翻看了幾頁,微笑道:“沒錯,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羅縣長,這合同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我們的正常生產(chǎn)吶!”
傅小海一邊說,一邊翻開曾磊的合同,找到了那個條款,指給羅長英道:“羅縣長,合同里面寫的明明白白,可是,昨天下午,我的人怎么被縣公安局給抓了呢?”
“抓我的工人也就算了,連我的經(jīng)理,也被拘留了,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喬永利也冷著一張臉,沖羅長英道:“羅縣長,我礦上的經(jīng)理和幾個中層,也被帶去縣局了,您也知道,人無頭不走啊,所有管事的,都被帶走了,那些工人就都放羊了?!?/p>
“我們這一天的損失,哪個不是上百萬吶?總不能我們出錢,收了縣里的煤礦之后,才干了一年,縣里就跟我們出妖蛾子吧?”
曾磊也眉頭緊鎖的道:“是啊,昨天下午,統(tǒng)計局的人,以普查人口的名義,硬是讓我們把工人都集中在一起,查身份證和暫住證。”
“一查就是一個下午,就這還沒查完呢,不信您現(xiàn)在過去看看,還在查呢,這是要查到什么時候?”
“這算不算是干涉我們正常生產(chǎn),算不算是違約?”
羅長英眉頭緊鎖的道:“哎呀,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這樣吧,我讓秘書去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怎么樣?”
傅小海輕笑了一聲道:“羅縣長,不用問了,我昨天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就是新來的夏副縣長讓人這么干的,我們今天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縣里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