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是逼!朕怎么可能會逼皇長姐。朕只是引誘?!?/p>
皇上很在乎這個用詞,他轉(zhuǎn)頭盯著手里的碧璽佛珠手串,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驀地指腹捏緊了。
“將秀兒嫁給那兩個混賬,是誘餌又不是誘餌。”
“這江山本就有皇長姐一份?;书L姐若是愿意,朕可以立即將皇位拱手相讓?!?/p>
“秀兒是皇長姐的女兒,她便也有擁有的權(quán)利。只要皇長姐允許,秀兒選誰做夫婿,朕就將皇位傳給誰!”
春桃輕輕吸了一口氣,心情復(fù)雜了。
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皇上對長公主的一片純熾的姐弟之情。
當初她怎么就腦子進了水,認為皇上會謀害長公主?
皇上這般維護長公,怕是情愿殺了自己,也不會傷長公主分毫。
春桃動容,斂了斂眼,但還是非常理性的堅持:“皇上,長公主一定不會允許近親成親!”
皇上笑了,那威嚴不可侵犯的九五至尊,笑得像個終于得到糖的孩子。
“那豈不更好,我就終于能等到皇長姐了。若是到了最后,秀兒不嫁給那兩個混賬,那她就與那兩個混賬一起,參與儲君競選!”
皇上這是要讓蘇秀兒做皇上!
春桃雙眼瞪大,心中震驚,此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只覺得皇上真的知恩報德,愛屋及烏。
除此之外,心中竟沒有一點,覺得蘇秀兒不配競爭皇位的想法。
這江山本就是長公主打下來的,若是小主人想坐,有能力坐,為何就不能坐了!
夏荷同樣也是這樣認為,皇上既然已經(jīng)考慮得這般周全,也就沒有什么好再繼續(xù)勸說。
再者,她也想要長公主趕快回京。
照皇上這種安排,最遲下個月二十八日之前,就一定能見到長公主!
皇上接連拋出的幾個消息將眾人震得都有些魂不守舍,他自己反而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靜靜地帶著蘇驚寒和蘇影珩用完晚膳,才不急不忙的起身離開。
蘇秀兒帶著酒樓眾人一路送出酒樓。
上馬車前,皇上掃了眼沉默站在自己身后,臉上都沒有笑容,活像死了親爹的兩個混賬兒子,哪哪哪都覺得不順眼。
他一腿抬起,一次性給了一人一腳。
“磨磨蹭蹭,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趁機跟蘇秀兒多說幾句話,增進彼此之間的了解。你們這樣要如何討得歡心?到了最后怕是連那姓魏的小子都比不上?!?/p>
皇上一想到魏明澤那虛偽的小子娶了他的外甥女,還不知道珍惜,他都后悔當初懲罰輕了。
蘇驚寒被踢中屁股,揉了揉屁股不敢說話。
蘇影珩同樣揉了揉屁股,卻不認同皇上所說的皺起眉頭,認真辯論。
“父皇,子曰,地位不同,不可比較。兒臣與皇兄乃是皇子與魏明澤一個被賣的奴才相比,跌份!”
這話有些道理,可皇上不認同。
他能不知道魏明澤比不上自己兩混賬兒子。
有時候順心了罵兩句兒子,不順心罵兩句兒子,就是一種純粹的習慣。
皇上抬起腳,在蘇影珩屁股上補了一腳。
“子曰子曰,子曰有沒有說,你父皇的白頭發(fā)被你氣得滋滋往外冒?”
蘇影珩挪了挪唇,剛想再說子曰,對上皇上瞪過來的眼神,立即認慫的將腦袋垂了下去。
皇上皺著的眉頭就一直沒有松開。
他看來看去,覺得自家兩個臭小子,根本無法跟漂亮的外甥女比。
這樣一來,皇上越加喜歡蘇秀兒。
他從腰間扯下塊玉佩直接遞給蘇秀兒。
“蘇秀兒,拿著這塊玉佩,朕許你可以直接到宮門口找這兩個混賬的權(quán)利。日后需要什么,缺什么,盡管跟這兩個混賬提,不需要客氣,他們都是你的未來夫婿?!?/p>
同時合法的擁有兩個夫婿,整個大盛怕也只有蘇秀兒了。
蘇秀兒將玉佩拿在手里,笑得尷尬:“是?!?/p>
誰能想到呢,幾個時辰之前,她還是一個和離婦,現(xiàn)在就在為以后嫁哪個皇子而糾結(jié)。
蘇影珩在皇上的強氣壓下,這會倒是開了一點竅。
他竟主動地朝蘇秀兒行了一禮,再起身時,少年單純的臉上染上一點緋紅:“蘇姑娘,我們改日見?!?/p>
蘇秀兒揮了揮手:“改日見!”
“咳咳!”蘇驚寒清了清嗓子,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也塞到蘇秀兒的手里:“既然你已經(jīng)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了,這個你拿著,就當見面禮。”
蘇秀兒手里攥著兩塊質(zhì)地上乘的玉佩,等馬車離開很遠之后還有些恍惚。
時辰確實也已經(jīng)不早,一直默默站在蘇秀兒身側(cè)的春桃,這時也站出來,將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拿出來,交到蘇秀兒手里。
“蘇姑娘,恭喜酒樓開業(yè),這是我們長公主府為你準備的禮物?!?/p>
盒子打開,竟是一盒子,個頭圓潤大小一致,色澤飽滿的粉色珍珠。
在燈籠的燭光下,散發(fā)出迷人光澤。
“哇,娘親,好漂亮?!碧K小寶眼睛瞪大。
許小蛾、魏芳芳、魏順等人,皆露出驚艷的眼神。
這些粉珍珠,比蘇秀兒今日戴著這套珍珠頭面上的珍珠還要漂亮。
而且粉色的珍珠更加難得。
這份禮物已經(jīng)是極重。
蘇秀兒同樣被驚艷了下,但還是下意識想將盒子退回去。
春桃已經(jīng)先一步手壓在盒子上,制止蘇秀兒往外推拒的動作。
“蘇姑娘,收著吧,就憑你娘是長公主府的恩人,這禮就是你該收的。你就拿著玩,等日后有更大顆的,我再給你送來。您長得這般漂亮,珍珠很襯你的氣質(zhì)?!?/p>
這盒粉珍珠是早些年宮中賞下來的,前幾日整理庫房的時候,春桃瞧見第一眼,就覺得粉粉嫩嫩的顏色,很適合蘇秀兒這副漂亮的面容。
所以在明知道蘇秀兒還沒有公開長公主之女的身份,將這粉珍珠給她太招遙的情況下,還是控制不住將這盒粉珍珠拿來了。
可能沒有人能理解她的這副心情,就是長公主府主子缺位太久,她巴不得將自己所有認為好的一切都一股腦的全給小主子。
快點吧。
等長公主回歸,公開認下小主人。
小主人身份合理化,小主人就能穿上最奢華的衣裙,戴最昂貴的首飾,這樣也不怕逾越。
這么一想,春桃覺得她也應(yīng)該快些回府去,即刻將小主人出嫁的東西準備起來。
萬一下個月二十八日之前,小主人對兩位皇子的一位動心了呢。
到時候就算長公主不提倡近親結(jié)親,怕也不能再棒打鴛鴦。
萬一長公主趕在下個月二十八日之前回來,小主人沒有對兩位皇子動心,準備的東西也可以先放著,反正小主人以后都會成親。
如此想著,春桃就掩飾不住的興奮,比自己要嫁女兒還要高興。
她溫和的撫了撫蘇秀兒有些亂的秀發(fā):“累了一天,讓夏荷姑姑給你煮碗燕窩喝了就睡下,有我們長公主府在呢,不需要有任何負擔,安心跟兩位皇子相處?!?/p>
春桃也離開了。
魏芳芳羨慕的嘴唇都要咬爛了。
許小蛾也是真心的為蘇秀兒感到高興:“秀兒姐,你是要當皇子妃了嗎,怎么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真好!”
“是啊,秀兒姐真有福氣。不過秀兒姐長的漂亮,能被皇上看上許給兩位皇子運氣真好。就是蘇嬸子藏得太深了。”魏芳芳絞著衣角,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她哥哥真是運氣不好,如果蘇嬸子能早些透露她長公主恩人,皇上恩人的身份。她哥又何必去攀那段珍珠。
魏芳芳在心中長長嘆了口氣,覺得現(xiàn)在再不甘心,再糾結(jié)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既然蘇秀兒有這般好的造化,她只能貼緊蘇秀兒,撈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