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業(yè)的酒樓,就已經(jīng)有了皇上親自提寫的招牌,經(jīng)過蘇秀兒刻意地請人宣傳,鮮豚居在京城快速打響名氣。
酒樓門口每日都有絡(luò)繹不絕,成群結(jié)隊的人,來看皇上提的字。
他們都想第一時間進入,有皇上提字的酒樓用膳。
蘇秀兒早安排魏芳芳守在門口,每當這個時候,魏芳芳就會熱鬧地告訴這個人。
“我們酒樓九月初八開業(yè),到時歡迎光臨?!?/p>
有皇上提字的鮮豚居九月初八開業(yè),這件事滿京幾乎無人不知。
就連各大侯門世家,都留意著鮮豚居的動靜,打算到時候不管鮮豚居口味如何,都要來湊一份熱鬧。
只為在皇上面前能多一份露臉的機會。
開業(yè)當日的盛況,已經(jīng)可以預見。
魏芳芳剛剛送走一波專程來觀賞招牌的書生,回頭就喜滋滋地對蘇秀兒道:“秀兒姐,這么多人,我都怕到時候酒樓位置不夠坐?!?/p>
“不夠坐,那就不接待了?!?/p>
蘇秀兒站在柜臺前,盤點開業(yè)當天需要用到的食材。
現(xiàn)在酒樓已經(jīng)裝修妥當,就等著后日酒樓開業(yè)。
蘇秀兒頭也不抬地道:“每日限客兩百位,超過兩百,就不接待了?!?/p>
“這……”魏芳芳瞪大眼睛,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她夸張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就兩百啊,這每日來詢問酒樓開業(yè)的人都不止兩百。這不是把到手的銀子往外推?”
蘇秀兒道:“人越多,就越亂。上酒樓用膳和賣肉是一個道理,豬里脊肉嫩而少,所以最值錢。每日位置有限,才顯得珍貴。而且剛開業(yè),重要的菜品的口味,出菜的速度、伙計的服務。”
“哦?!蔽悍挤悸犃税胩?,都沒有聽進去,還是認定蘇秀兒這是飄了,不務實了。
她轉(zhuǎn)頭就對許小蛾說:“看來秀兒姐真是被皇上看上了,連銀子都不稀罕賺了。也是,如果換成我能被皇上看上,我也不稀罕賺開酒樓這一點辛苦錢?!?/p>
“芳芳,皇上不是我們能議論的?!痹S小蛾用抹布將樓梯扶手擦得不染一絲灰塵。
魏芳芳心虛地壓低了聲音:“怕什么,我只是和你說。外面的人都在打賭,開業(yè)當日皇上會不會來呢!”
正說著,抬眼看到蘇秀兒提著個食盒從廚房出來,她立即噤了聲。
蘇小寶和魏順從宅子后跑出來,正好撞見蘇秀兒:“娘親,您拿著食盒去哪?。渴侨ソo我找夫子嗎?”
酒樓事多,人來人往也雜,蘇小寶跟魏順兩個孩子成日在酒樓里晃蕩容易出事。
蘇秀兒已經(jīng)給蘇小寶找了私塾啟蒙,許小蛾主動說要將魏順也放去。
明日蘇小寶和魏順就會去私塾進學,昨日蘇秀兒就有給私塾夫子送食盒。
蘇秀兒揉了揉蘇小寶的腦袋,否認道:“不是,是去刑部找寧碩辭寧大人,感謝上次他公正處理了魏明澤?!?/p>
實則感謝為假,試探寧碩辭口風為真。
蘇秀兒跟冬松等在刑部衙門口,遠遠瞧見一襲緋色官服的寧辭碩邁著方步走了出來。
蘇秀兒帶冬松走近,叫住了寧碩辭:“寧大人,民婦蘇秀兒,感謝您前幾日公正地處理了魏明澤?!?/p>
寧碩辭掃了眼蘇秀兒遞來的食盒,沒有接:“蘇掌柜客氣了,監(jiān)督魏明澤還賠償款,是本官的職責,你的東西本官不能收?!?/p>
蘇秀兒動作極快,寧碩辭推辭的話剛落,她就已經(jīng)將食盒塞進了寧碩辭隨行的仆從手里。
“只是自己炒的幾樣小菜,不值銀子,只是我的一份心意,還望寧大人不要推辭?!?/p>
蘇秀兒這般直爽,寧碩辭倒是不反感,而且只是自己做的小菜,也不算是收禮。
“下次不可再送!”寧碩辭點頭應下,因?qū)μK秀兒印象不錯,想著一個婦人,只身在異地討生活不容易,不由多問了兩句:“聽說蘇掌柜酒樓后日開業(yè),可都準備妥當了?”
蘇秀兒爽快地道:“都準備妥當了?!?/p>
“那就好!”寧碩辭為官正直,一向話少,他說完想說的,就沒了話題,一提袍子抬腿準備上馬車。
蘇秀兒抿了抿唇,急了。
都還沒有問孩子的事情。
她手一伸,直接將寧碩辭扯了下來。
蘇秀兒力氣實在大,這一急,就忘記收著點力道。
寧碩辭在蘇秀兒面前,就像是弱不禁風的小媳婦,踉蹌幾下,差點摔地上,結(jié)果被蘇秀兒一扯,又給扯直站好了。
寧碩辭皺眉,倒也沒有生氣。
蘇秀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連忙松開手,無處安放地舉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p>
這一比對,才發(fā)現(xiàn)沈回真的比寧碩辭有力量多了。
每次跟沈回在一起,都會讓她忽視自己其實力氣大于常人。
不過,她已經(jīng)有好幾日沒有見過沈回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請他過來用膳,也總是說沒空。
寧碩辭扯了下嘴角,覺得蘇秀兒真的異乎尋常女子。
他挑了挑眉:“蘇掌柜拉本官下來,可是還有話要說?”
蘇秀兒吐了口濁氣。
也不熟,一上來就問人家家中情況,這確實逾越了。
可都到都人家衙門口了,如果什么也不問,拖拖拉拉,不是她的性格。
蘇秀兒笑了笑,直白道:“也沒什么,就是不知寧大人方不方便告知,你生了幾個孩子?家中孩子可都安好?我……”
“一個女兒,她的身體很好。不勞蘇掌柜掛念?!?/p>
蘇秀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寧碩辭打斷。
而且寧碩辭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蘇秀兒有些愕然。
難道寧碩辭真覺得有被冒犯到了。
蘇秀兒有些尷尬,但問都問了,自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真的就只生了這么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