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包廂內(nèi)熱鬧非凡。
霍宴行不停給沈言夾菜。
“嘗嘗這個紅燒獅子頭,還有這個蒜香排骨和杏仁豆腐也不錯。”
看著沈言大口吃肉的樣子,他就覺得特別滿足。
瞧見這一幕的宋淮景羨慕得牙癢癢。
他趁著霍宴行出去包廂催菜的時候,急忙跟上去,把人拉到了走廊角落。
“我說宴行,你自己的情感問題解決了,也得為兄弟想一想啊?!?/p>
“我現(xiàn)在跟南笙是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呢?!?/p>
他現(xiàn)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霍宴行微微挑眉,朝蔣南笙的方向瞥了一眼。
“誰說沒進(jìn)展?”
“不是讓你倆住對門了嗎?”
按照偶像劇的套路發(fā)展,一男一女住在對門,天天進(jìn)出打打招呼。
一來二去,感情很容易升溫的。
宋淮景在心里暗自腹誹。
升溫個屁。
蔣南笙現(xiàn)在有個癖好,每天晚上都喜歡把她那只巨型蜥蜴放在他的房門口。
等他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一打開門就對上兩只滴溜溜的大眼睛。
宋淮景擠出一個笑。
“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嗎?”
霍宴行實(shí)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對不起?!?/p>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當(dāng)初你和她在一起時,是怎么過來的……”
一個喜歡收集各種奇怪動物的女人。
還有一個喜歡研究別人心理的男人。
這組合,怎么看怎么離奇。
“所以,你研究出了她的心理狀態(tài)嗎?”
這么幾連問下來,宋淮景表情惆悵,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shí),我當(dāng)然是知道南笙拒絕我的原因?!?/p>
“她覺得自己身上的遺傳病就是個定時炸彈,與其在最幸福的時刻爆炸,不如一開始就直接遠(yuǎn)離我。”
可是,蔣南笙卻不知道,他只想要她。
哪怕只有一刻的幸福。
霍宴行聽后,陷入沉思。
愛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他切身體會過。
因此,宋淮景這般痛苦,他也于心不忍。
于是乎,霍總淺淺提了個建議。
“下周末,我會跟蔣南笙提議說帶著星宸出去寫生?!?/p>
“隨便找個風(fēng)景好的郊區(qū),到時候我和沈言帶走星宸,你自己想辦法和蔣南笙獨(dú)處。”
隨后,他輕咳一聲。
“荒郊野嶺,孤男寡女?!?/p>
“淮景,剩下的事情,就靠你這個心理醫(yī)生自己解決了?!?/p>
宋淮景一聽,灰敗的雙眼瞬間有了光。
他激動地拍了拍霍宴行的肩膀。
“好兄弟?!?/p>
“這幾天我沒白疼你!”
???
這話說得,霍宴行眉頭一跳。
他丟下一句:“注意措詞,別亂說話。”
隨后,轉(zhuǎn)身回到包廂。
一進(jìn)去,里頭眾人正在起哄。
而霍星初則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怎么了?”
沈言見霍宴行回來,十分興奮地對他說。
“剛才服務(wù)員過來說,樓下已經(jīng)堆滿了前來追賽車冠軍的車迷。”
“人數(shù)多到酒樓已經(jīng)坐不下了!”
“所以,我剛剛想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這時,宋淮景也從外頭走進(jìn)包廂,順勢接了個話茬。
“什么好主意?”
霍星初幽怨地嘆了口氣:“我媽說,讓我吃完飯就下樓,挨桌給每個車迷拍照留念?!?/p>
“這是作為在我們酒樓吃飯的彩蛋福利。”
這話一出,宋淮景和霍宴行兩人齊齊震驚。
宋淮景:“阿言,不愧是你?!?/p>
“居然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p>
霍宴行豎起一個大拇指。
高。
這招實(shí)在是高。
沈言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所以啊,星初,你要好好加油,到時候你的名氣越來越大,我們酒樓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p>
沈懷民一聽,笑得不亦樂乎。
“我知道我知道,這叫做IP效應(yīng)?!?/p>
“以后,星初就是咱們酒樓的大IP!”
沈言堆起一個笑:“沒錯,就是這樣?!?/p>
霍玉良聽后,也贊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兒媳婦,確實(shí)有點(diǎn)東西啊。
從前總有人說,沈言高攀了宴行,但如今看來,他倆其實(shí)特別相配。
就連做生意的頭腦,都旗鼓相當(dāng)。
整桌人里,只有趙秀蓮聽得云里霧里。
“什么愛屁?”
“那是什么屁?。吭趺茨苷f星初是屁呢?”
這話一出,趙秀蓮瞬間就后悔了。
她跟不上年輕人的思微了。
但也猜到剛才沈言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完了完了,這回自己鬧了笑話。
鐵定要被人嘲笑。
她忽然有些局促。
可是,沈言并沒有取笑她,反而是耐心解釋。
“媽,這個IP的意思就是知識產(chǎn)權(quán)。”
“比如說很有影響力的小說,電影那些特別有流量的東西,都可以稱作IP~”
霍玉良扭頭對她說:“當(dāng)酒樓的IP就是給酒樓打廣告的意思?!?/p>
這么說,趙秀蓮就明白了。
“懂了懂了?!?/p>
“就跟請明星打廣告那意思差不多?!?/p>
十分鐘后,霍星初吃飽喝足,被老媽趕到一樓大堂賣身……
啊不是。
是和每一桌顧客合影留念。
沈言預(yù)料得不錯,當(dāng)他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樓大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啊啊啊啊,就是他,那個天才賽車手!”
一聽這話,霍星初連忙堆起一個職業(yè)假笑。
“大家好?!?/p>
“請問需要合影嗎?”
那幫車迷激動萬分。
“真的可以合影嗎?”
霍星初嘿嘿一笑:“那必須的啊,這是來我們酒樓吃飯的彩蛋服務(wù)哦~~”
隨后,便是一群人涌上來,拿起手機(jī)對著他一頓猛拍。
拍了好幾桌后,霍星初的臉都笑僵了。
老媽可真過分。
為了做生意,犧牲自己的崽。
他要在心里譴責(zé)她。
又過了十五分鐘過去,終于把合影都拍完了。
霍星初累得腰酸背痛,腮幫子發(fā)酸。
“媽,下次可千萬別出這餿主意了?!?/p>
“太費(fèi)兒子了?!?/p>
沈言看著每一桌的消費(fèi)賬單,樂得合不攏嘴。
隨即,從兜里掏出一沓錢遞給了霍星初。
“吶?!?/p>
“這是你今晚跟客人合影的賣身錢——啊不是,是辛苦費(fèi)。”
看著手里那一搭紅彤彤的鈔票,霍星初滿眼放光。
“謝謝老媽~~~~~”
誰說這是餿主意???
這主意可出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