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主任覺得很是新奇。
不都說霍星然患有自閉癥嗎?按理來說很好忽悠啊。
怎么現(xiàn)在還學(xué)會談條件了?
“我跟你說啊,這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人家求都求不來,你怎么還要提條件呢?!?/p>
隨后,他忽然意識到什么似的。
“得獎了你自然會有獎金?!?/p>
“現(xiàn)在找我要錢可不行啊?!?/p>
聽了這話,輔導(dǎo)員內(nèi)心閃過一絲惆悵。
想讓這鐵公雞拔一根毛可太難了啊。
誰知,霍星然卻幽幽開口。
“主任,我不是要錢?!?/p>
年級主任:“那你要什么?”
“要人???”
“那也不行?!?/p>
“你們宿舍那幾個家伙差遠了,要是讓他們跟你出國那可不是爭光?!?/p>
“那叫丟臉?!?/p>
“說起來,孟玲競賽也不錯,倒是可以把她也帶上。”
霍星然幽幽嘆息:“我想帶上我爸媽一起去。”
他雖然患有自閉,但也不是個傻子。
霍星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明白爸媽在他身上究竟花費了多少心思。
這一次出國競賽,從某種程度來講是一種榮譽。
他想要讓爸媽一起來分享這份榮譽。
也要讓爸媽知道,自己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
“我要帶我爸媽去?!?/p>
這話一出,辦公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年級主任有些為難。
他在心里暗自盤算:“星然啊,咱們學(xué)校參加競賽可沒有帶家屬出國的先例啊?!?/p>
隨后嘀嘀咕咕:“再說了,多倆人,機酒費用也得多不少呢……”
輔導(dǎo)員都聽不下去了,連忙在一旁提醒。
“主任,星然他爸就是霍總?!?/p>
“給我們學(xué)校捐樓的霍總。”
年級主任一聽,兩眼放光。
“原來是他?。。。?!”
主任當(dāng)即握住霍星然的手,言語感動。
“星然,你爸爸給我們學(xué)校捐樓,你又為我們學(xué)校爭光?!?/p>
“這簡直太棒了。”
“去,必須去?!?/p>
“我們學(xué)校會為你和你爸媽提供五星級住宿,頭等艙機票,一定讓他們舒舒服服的。”
這話一出,齊昊等人嘖嘖搖頭。
這主任可真雙標啊。
別墅內(nèi),沈言正興致沖沖地給宋淮景展示她在酒樓新學(xué)到的泡茶技術(shù)。
“我們茶藝師說了,要在這樣的溫度下才能泡出最好喝的茶?!?/p>
宋淮景連連嘆息。
“不愧是霍總啊?!?/p>
“哄女孩子開心都直接送一間酒樓。”
“大手筆。”
他難得沒有揶揄,這讓霍宴行覺得有些奇怪。
沈言把茶倒進杯子里后,興致沖沖地開口:“你們快嘗嘗,這茶味道不錯的?!?/p>
眾人剛端起茶杯,別墅大門就被人推了開來。
緊接著,霍星然高瘦的身影緩緩走進家里。
沈言手一松,茶杯落在桌上。
霍宴行趕緊拿紙巾給他擦拭水漬。
“小心。”
“別燙著。”
此時的沈言哪里還顧得上燙著不燙著。
她騰地一聲站起來,情緒激動。
“星然,你怎么又突然跑回家里來了?”
“難道……”
“你又逃課???”
霍星然神色淡淡:“沒有?!?/p>
“我回來收拾東西?!?/p>
“你們也趕緊收一收?!?/p>
沈言神色大驚。
“收東西???”
她瞬間腦補出一場大戲。
“臥槽,兒子,你在學(xué)校惹出多大的事???”
“居然要帶著爸媽一起跑路???”
霍宴行擰眉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霍星然呆呆地看著老媽一眼,微微嘆息:“媽,你戲有點多?!?/p>
隨后他把一張邀請函塞到霍宴行手里。
“我馬上要代表學(xué)校出國比賽?!?/p>
“學(xué)校邀請你們一起去?!?/p>
霍宴行轉(zhuǎn)身把邀請函遞給沈言,他倆定睛一看,紛紛震驚。
“居然是真的?!?/p>
“兒子,你可太牛了吧!”
“居然能代表國家出國競賽!這可是超級大榮譽啊。”
邀請函上,的確還寫著邀請沈言霍宴行夫婦之類的字眼。
她興奮地摟過霍星然,朝著他的臉頰上吧唧親上幾口。
“太棒了兒子,你這回可真是為國爭光了。”
“好好比賽,萬一得獎了你可就是名人!”
霍星然抬手輕輕擦掉臉上的口水。
“媽,快去收拾東西吧?!?/p>
“今晚就要起飛了?!?/p>
沈言愣了一下:“???這么急的嗎?”
霍星然嗯了一聲。
反正年級主任是這么說的。
“競賽忽然提前,我們早點過去以防出現(xiàn)什么問題?!?/p>
沈言開心得要命。
“成,我們立馬就回去收拾東西?!?/p>
“不對,我得先打電話給星宸的老師請個假?!?/p>
這話一出,宋淮景突然開口。
“要不,別請假了?!?/p>
“你們出國的這幾天,我送星宸去學(xué)畫畫?!?/p>
他的眼里,迸發(fā)出一絲期待的光芒。
沈言干笑兩聲:“你送……”
“也不是不行!”
瞅瞅瞅瞅!
讓他倆見面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然而,霍星宸卻有意見。
他冷哼出聲:“我不要大傻蛋帶我去上課?!?/p>
“我要在家等媽媽?!?/p>
霍星宸態(tài)度堅決,沈言也不好再說什么。
哎,一切順其自然唄。
她不主動推進,也不可以制止。
反正,宋淮景能不能找到蔣南笙,全憑他自己的本事了。
宋淮景再次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他不想直接逼問沈言,有關(guān)于蔣南笙的任何事情。
甚至不想讓沈言察覺到,他已經(jīng)猜到了霍星宸的老師就是蔣南笙。
畢竟對方當(dāng)初能分手那么干脆,并躲了他二十年。
這一次,但凡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有可能讓蔣南笙再次消失。
他不能冒這個險。
強壓下心底那抹酸澀,宋淮景佯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
“得了吧?!?/p>
“你不樂意我送,我還省心省力呢。”
“小沒良心的。”
霍星宸朝著宋淮景的方向比了個大鬼臉。
接下來,沈言就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她一邊翻箱倒柜,一邊上網(wǎng)查找攻略。
“這次星然去的是梅國,咱們得查一查那邊的天氣,看看帶什么衣服合適?!?/p>
“對了簽證什么的搞定了吧?”
沈言不確定她以前跟霍宴行出過國沒有。
但是她穿來之前是沒去過國外的。
此時難免心情激動。
也不知道那邊好不好玩捏。
霍宴行嗯了一聲,隨即幫沈言收拾東西。
這一幕,還真有點老夫老妻那味。
忽然間,他心里產(chǎn)生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