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p>“蘇酥,平津在你身邊嗎?”鹿霜問。
蘇酥猶豫一下,“沒有,他去鵬城了?!?p>“難怪,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他,秘書也不帶?!?p>手機(jī)那頭的鹿霜似無奈,嘆了口氣,“蘇酥,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我去趟鵬城吧,裴現(xiàn)年走了,我代表京大去悼念他。”
裴現(xiàn)年一輩子精心于科研和教書育人,是人工智能學(xué)科界最初的科學(xué)泰斗,更是京大人工智能學(xué)院的院長。
他因病英年早逝,于國家,于京大,都是很大的損失。
于情于理,鹿霜這位京大的校長,都應(yīng)該去悼念。
“那我呢?我去做什么?”蘇酥茫然問。
去搶老公嗎?去向江稚魚宣示所有權(quán)嗎?
“你是周家的兒媳婦,平津的妻子,平津在鵬城任職三年,才剛剛從鵬城調(diào)回京,現(xiàn)在裴現(xiàn)年去世,他于情于理也該去?!?p>“他去了,你自然也應(yīng)該在?!?p>“好?!碧K酥點(diǎn)頭,“母親,我知道了?!?p>因?yàn)榕岈F(xiàn)年的離世,周平津匆匆離開,蘇酥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她再無心什么別墅,什么去收房。
上午十點(diǎn)多,蘇信估計是沒等到她和周平津的人,打電話來劈頭蓋臉就罵,“怎么,做了周夫人,就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誰都不放在眼里,是嗎?
蘇酥點(diǎn)開了揚(yáng)聲器,將手機(jī)扔一邊,沒說話。
“你個逆女,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嘛,竟然讓我和你媽一直等著你,你這個譜是要擺到天上去嗎?”
“你們可以不等,直接讓人在房產(chǎn)證上寫我的名字就行。”
蘇酥盯著面前的數(shù)位屏,手上的動作不停,冷冷又道,“房子我不用看了,很滿意,直接收房就行?!?p>“你——”
“好了好了?!焙鋈唬葡驳穆曇魝鱽?,“周公子和蘇酥忙,咱們就不打擾他們了,趕緊掛了吧。”
話落,電話直接被掐斷。
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嘟嘟嘟”的盲音,蘇酥臉上的表情,半絲的起伏變化都沒有。
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朝陽大湖的中央別墅,當(dāng)時想要,也不過就是覺得,同樣是親生女兒,蘇信作為父親,太不公而已。
但現(xiàn)在,她心里根本就不再在乎蘇信對她是不是公平了。
因?yàn)?,她的心,已?jīng)被周平津一個人以及和他有關(guān)的事情給填滿了。
......朝陽大湖中央別墅售樓中心的VIP接待室,蘇信掛了電話,正要發(fā)飆,胡云喜趕緊拉住他,給他順毛。
“蘇酥不來,這套別墅,不正好給旎旎嘛,反正原本別墅也是給旎旎準(zhǔn)備的,你說是不是?”
蘇信瞪著她,氣呼呼地道,“萬一周家追究起來怎么辦?”
胡云喜笑嘻嘻,“不會的,就算真追究,到時候咱們就說是工作人員不小心搞錯名字了嘛,難道周家人還能吃了咱們不成?!?p>“周家是不能吃了咱們,但周平津一句話,蘇家能完蛋。”蘇信怒道。
“那不能?!?p>胡云喜頭頭是道地分析,“蘇家再怎么樣,也是蘇酥的娘家,她把自己娘家搞垮了,萬一到時候周平津?qū)λ男迈r勁兒過了,不要她了,她怎么辦?”
“蘇家好,她以后才有依靠,才能好。”
“她要是不懂這個道理,那就讓爸跟她說,爸的話,她總是要聽的。”
蘇信看著她,一時沉默不語。
胡云喜根本不等他答應(yīng),直接對售樓處的工作人員道,“別墅房產(chǎn)證,就寫我女兒蘇旎的名字吧。”
“喏,這是證件。”她把蘇旎的身份證拿出來,交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接過,看了蘇信一眼,見他沒什么,便直接去登記了。
......大概是情場失意,所以,蘇酥只能用工作用創(chuàng)作來添補(bǔ)自己內(nèi)心的空洞。
她在畫室一待就是一整天,連午飯都是王媽送上樓的。
傍晚的時候,方覺夏拎了一打啤酒來找她,目的就是為了蹭飯。
王媽給她們兩個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面對一桌子美食,方覺夏吃十口菜喝一口灑,蘇酥則是喝半灌酒也不見吃一口菜。
方覺夏看出來了,她心情很不好。
不止不好,可謂糟糕。
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江肆和蘇旎滾在一起的時候,蘇酥都沒這么傷心難過過,沒有灌過一滴酒。
蘇酥本來酒量就差,屬于一灌啤酒就能倒的那種。
方覺夏拎了一打啤酒來,主要是想客氣一下,給自己喝的。
沒想到,蘇酥喝這么猛。
見她兩灌下肚后,還要繼續(xù)喝,方覺夏忙撲過去,一把奪下她手里的啤酒。
“小夫人,您喝了兩灌了吧,不能再喝了,酒不是好東西,喝多了傷身?!蓖鯆屧谝慌允帐八麄兂缘臍堅?,也勸。
蘇酥確實(shí)是喝有點(diǎn)暈乎了,搖頭晃腦地看了看王媽,又去看對面的方覺夏,忽然嘀嘀咕咕問,“夏夏,你說,周平津到底還愛不愛江稚魚???”
“呵......”
她笑,“現(xiàn)在江稚魚的老公死了,成寡婦了,周平津又有機(jī)會了,可以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了。”
“小夫人,您瞎說些什么呢,您怎么可以這樣揣測周公子,周公子可不是這樣的人?!?p>不等方覺夏說話,王媽就先開了口,臉上的神色難得的不喜。
“那他是怎么樣的人?”蘇酥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向王媽,“王媽,周平津喜歡的人,難道不是江稚魚嗎?”
王媽抿了抿唇,有些話,原本她不該說,她也沒資格說。
但蘇酥身為小周夫人,這樣編排周平津,不信任自己的丈夫,王媽是真的不高興。
“小夫人,周公子跟江小姐,以前確實(shí)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p>“自從江小姐和裴教授結(jié)婚后,周公子就只把江小姐當(dāng)妹妹一樣看待了。”
王媽給蘇酥倒了杯檸檬水,又說,“江小姐年少的時候就沒了父母,是個苦命的孩子,唯一疼她的親姑姑兩年前也走了,現(xiàn)在她的丈夫也去世了,是真真可憐?!?p>“周公子既然把江小姐當(dāng)妹妹,這種時候,就不可能什么也不聞不問是不是?”
“天啦,江稚魚竟然這么可憐的嗎?”方覺夏聽了王媽的話,嘴巴一癟,都快哭了。
比起她有爹疼,有媽愛,有哥哥寵,又有錢花,有幸福溫暖的大家庭,江稚魚真的太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