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自己高嫁了,就見不得你妹妹好嗎?”
蘇信立馬又對著蘇酥吼了起來,“別忘了,你姓蘇,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你能嫁給周平津,能在這里跟我耀武揚威?”
“你閉嘴吧,周家能看上蘇酥,那是因為你嗎?”終于,老爺子說了一句公道話。
“爸的意思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產(chǎn),你是死也不會給我了,對嗎?”蘇酥問。
到這一刻,她算對蘇信這個父親徹底死心了。
“我剛才的話,是放屁嘛,你沒聽懂?”蘇信又罵道。
蘇酥冷冷一聲嗤笑,站了起來,“行吧,那咱們就法院見?!?p>她話落就拿了包包要走。
“蘇酥?!?p>蘇老爺子怕她真的去法院起訴,趕緊叫住了她。
要不然,蘇家的臉就丟大了。
“蘇酥,你別沖動,聽爺爺?shù)?,由爺爺來想辦法,怎么樣?”老爺子哄勸道。
蘇酥停下,看向老爺子,“爺爺有什么辦法?”
老爺子想了想,“爺爺名下還有些資產(chǎn)跟現(xiàn)金,等爺爺走后,統(tǒng)統(tǒng)都留給你,怎么樣?”
“也包括這套宅子嗎?”蘇酥問。
蘇家人現(xiàn)在住的這套宅子,還是能值些錢的。
“你做夢,這是蘇家的祖宅,怎么可能給你。”蘇信怒吼道。
“是啊,爸,這宅子要是給了蘇酥,以后我們住哪呀?”胡云喜也哭喪著道。
老爺子看一眼他們夫妻兩個,一下又猶豫起來。
“那就還是法院見吧。”蘇酥說完,毫不遲疑地離開了。
她爭的不是錢,而是一口氣。
這口氣,她爭定了。
她自然沒有去蘇家和江家的飯局,而是直接回了家。
周平津原本要加班的,但知道蘇酥從蘇家受了氣提前回了家,他便準時下了班。
回到家的時候,蘇酥正坐在餐廳里,幫王媽摘豆角。
蘇酥看到他這么早回來,不由地愣了愣。
“你不是要加班嗎?”
周平津換了鞋,脫了外套掛好過去,動作輕柔又不失寵溺地輕揉一下她的后腦勺,“臨時決定不加了?!?p>“噢?!碧K酥望著他,輕咬唇角,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
周平津在她的對面坐下,也拿起豆角來摘。
王媽在廚房里忙,看到他回來了,鉆出來高興道,“周公子回來了呀,那我多做兩道菜?!?p>周平津頷首。
王媽又立即鉆回廚房里忙去了。
“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你父親和胡云喜名下的資產(chǎn)和現(xiàn)金,他們現(xiàn)在確實是挺窮的,岳母大人留給你的那些遺產(chǎn),估計是很難再要回來了。”
周平津一邊摘豆角,一邊對蘇酥說。
蘇酥蹙眉,“他們怎么會窮?”
周平津笑,“知道你找他們要岳母大人留下來的遺產(chǎn),所以他們這些天把名下能轉的資產(chǎn)和現(xiàn)金,都給了蘇旎?!?p>蘇酥聽著,忽然就氣得紅了眼,手里的一小節(jié)豆角,被她捏的變了形。
周平津去握住她的手,看著她問,“想把岳母大人的東西都要回來嗎?”
蘇酥點頭。
“那賭一把,看蘇旎是要錢,還是要江肆?!敝芷浇蛘f。
蘇酥頓時眼前一亮,“對呀,我怎么沒想到?!?p>周平津勾唇,“我讓李恒給江家打了電話,估計蘇家人很快就會打電話給你了?!?p>蘇酥望著他,滿心暖意,滿眼感激,“你怎么知道我在蘇家受了氣?”
“張明成跟老張說的,老張告訴了我?!?p>周平津輕不輕重握了握她的手,又說,“以后在外面受了氣,別憋著,撒回去或者告訴我,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周平津的夫人?!?p>蘇酥鼓起腮幫子,一瞬間破涕為笑,問他,“要是別人覺得我是潑婦怎么辦?”
“只要不犯法,不違背道義,潑婦也照樣很可愛?!敝芷浇蚩粗?,深鐫的眉目溢滿溫柔。
蘇酥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這么會哄人,這么齁甜的話,竟然張嘴就來。
她望著他,一時竟感動溫暖到說不出話來,只傻傻地笑了,重重點頭。
也就在這時,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蘇旎打過來的。
她又去看周平津。
“接吧,不需要含蓄,直截了當?shù)馗嬖V蘇家人你想要什么?!敝芷浇蛘f。
“嗯?!碧K酥點頭,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姐姐,嗚嗚......”
立刻,蘇旎的哭嚎聲傳來,“江家人不守信用,他們又不要我了,你快點告訴姐夫,讓姐夫去教訓他們。”
“行呀,那你先找你爸媽,讓他們把我媽留給我的遺產(chǎn)統(tǒng)統(tǒng)轉給我先。”
蘇酥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只要我媽留下的遺產(chǎn)到我的名下,江肆保準八抬大轎把你抬進江家大門。”
“嗚嗚……姐姐,你什么意思嗎?”
蘇酥一聲嘆息,“就字面上的意思,你去跟你爸媽說?!?p>“你個逆女,你仗著周家的勢狐假虎威,欺負自家人和你妹妹欺負的還不夠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利用你現(xiàn)在的身份攛掇江家——”
“岳父大人!”
蘇酥沒有開揚聲哭。
但無奈手機里蘇信的怒吼聲實在是太大,聲音直接漏出來,傳進了周平津的耳朵里。
不等他的吼聲落下,周平津沉聲開口,一句“岳父大人”,直接嚇得手機那頭的蘇信噤了聲。
周平津拿過了蘇酥的手機,對手機那頭的蘇信冷冷道,“岳父大人想逼江肆娶蘇旎,難道就不是借的我周家的勢?怎么,我周家的勢岳父大人可以借,我周家自己的媳婦,不能仗?!”
“平……平津啊,我、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總之,蘇酥雖然姓蘇,但現(xiàn)在卻是我周家的人,蘇家不寵,周家自然會寵?!?p>周平津懶得聽蘇信兩面三刀地狡辯,“岳父大人以后要打臉蘇酥,教訓蘇酥,也就是打臉教訓我周平津?!?p>“蘇酥性格好,不反抗,并不代表我也不會反抗。”
“所以,日后岳父大人再要對蘇酥做什么之前,還請先掂量掂量后果?!?p>話落,周平津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酥望著他,整個人完全陷入了癡迷的狀態(tài),眼里的敬仰與愛慕甚至是崇拜,還有一種此生追隨的信念,滿滿地溢出來。
直到,周平津掀眸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又趕緊低下頭去。
是慚愧,讓他一個蘇家的女婿看蘇家的笑話。
是羞赧,是窘迫。
更是溫暖與激動,還有藏不住的歡喜。
泛紅的眼眶,漸漸就氤氳起一層濃濃的水汽來。
周平津伸手過去,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輕挑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來。
“怎么啦?”
她竟然哭了。
“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嗎?”他問,嗓音溫柔的要命。
蘇酥搖頭,努力咧開嘴笑,“讓你看笑話了。”
周平津看著她,微微粗糲的大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眼角,替她拭去那里掉出來的一顆淚珠,心疼的一聲嘆息道,“以前在蘇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蘇酥止住眼淚,再次搖頭,“沒有,小時候我在外公外婆家過的多,后來又在國外讀書,畢業(yè)回國后,我就搬出去住了,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多。”
周平津頷首,“改天我抽時間,我們去拜祭一下岳母和外公外婆?!?p>“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