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姨從酒窖里拿了紅酒和白酒。
她從沒喝過白酒,看見晶瑩的液體倒進杯子里,霍靳突然開口:“嘗嘗?”
郁暖心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她一直盯著的竟然是霍靳的杯子,以至于他誤會她想喝。
“不了,我——”
她只是好奇白酒與紅酒究竟有什么不一樣。
面前的小玻璃杯已經(jīng)被倒?jié)M了。
何教授心情極佳:“暖心,漠遠在,你放心好了,讓他送你回去?!?/p>
江漠遠淡淡一笑:“有我在,不用怕?!?/p>
郁暖心當然相信他,淺嘗了下,入口辛辣,回甘后又帶著甜味,跟紅酒的體驗感完全不一樣。
她眉頭輕輕蹙,雖然但是,喝起來還不錯,忍不住又偷喝了一口。
旁邊的何教授已經(jīng)笑了起來。
“暖心,看不出來你還有酒鬼的潛質(zhì)?!?/p>
郁暖心尷尬地笑笑,看杯子已經(jīng)被她偷喝空了三分之二,只留一個杯底,而霍靳,何教授和江漠遠他們還沒開始。
三個男人聊天的時候郁暖心只在旁邊聽,很少會插話。
江漠遠坐在她旁邊,一直貼心的幫她夾菜,只有跟何教授他們喝酒了才會吃點東西。
“郁小姐現(xiàn)在干哪行?如果明年你還要繼續(xù)租我房子的話,租金恐怕不會便宜?!?/p>
霍靳與何教授聊天的時候眼神時不時看向江漠遠與郁暖心,江漠遠的貼心令他很不舒服,兩個人的親密勁像男女朋友。
“暖心現(xiàn)在厲害著呢,她是延櫻集團的副總?!?/p>
霍靳點頭:“那個智能家居行業(yè)頭部的延櫻集團,郁小姐這么年輕,難得。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喝到你和江醫(yī)生的喜酒?!?/p>
他舉起酒杯:“我是不是要敬二位?!?/p>
郁暖心莫名其妙地看他,又看江漠遠,知道他誤會了。
江漠遠先解釋:“暖心只是我的師妹,何況她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還有個五歲的女兒,我們不是霍總想的那種關(guān)系?!?/p>
霍靳“哦”的意味深長:“真巧,我也有個五歲的兒子,可惜郁小姐有老公,我還沒結(jié)婚,不然,成一對還能湊個好字出來?!?/p>
咳咳咳——
郁暖心一口酒卡在了嗓子眼,辛辣味嗆得她眼淚直流。
餐桌上所有人都愣了,何教授是知道霍靳跟宋林瀾,本以為他來是想幫宋林瀾談下關(guān)于“脯”病毒的項目,沒想到自霍靳進門就沒提過這事,反而對郁暖心的興趣很濃。
何教授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霍總說笑了,以你的條件想結(jié)婚恐怕皖城所有的名媛都會撲上來。”
她聲音很冷,看樣子霍靳對于五年前在她身上干的事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現(xiàn)在還敢調(diào)戲她。
郁暖心莫名感覺到憤怒,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缺錢又想借霍靳的手將周淑姻趕走,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跟霍靳有任交集。
江漠遠沒想到他印象中素來高冷得不像常人的霍靳也會開玩笑。
“暖心,霍總跟你開玩笑的。他——”
江漠遠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因為他也不確定郁暖心到底知不知道,霍靳的未婚妻是宋林瀾。
“阿靳快訂婚了,他那個兒子很帥氣可愛?!?/p>
何教授解了圍,郁暖心想到宋謹嚴,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那孩子挺可憐。
一杯白酒見了底,郁暖心雙頰緋紅,明顯帶了點醉意。
霍靳又給她倒了第二杯,江漠遠想攔都沒攔住。
“霍總,暖心是女生,您還是高抬貴手吧?!?/p>
“我看郁小姐倒像是女中豪杰,喝酒很爽快。江醫(yī)生看樣子對這個師妹也不是很了解?!?/p>
霍靳眼神帶了點灼熱盯著郁暖心:“郁小姐,我們以前見過嗎?”
郁暖心喝了酒,氣性就來了。
但她還沒有醉到要把自己和霍靳那件事拿出來當眾說。
“霍總,搭訕女人這句話實在太俗。我房子都賣給你了,你說我們以前見沒見過?!?/p>
她其實最想做的是將這些酒直接倒在他頭上,問他當年為什么會發(fā)生那種事,他毀了她的婚姻,也毀了她一輩子,還毀了希希。
如果不是周延,希希要頂著不光彩的私生女身份過一輩子。
“我指的不是交易的時候,比這更早,或者——”
霍靳頓了一下:“五年前?!?/p>
呯——
巨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郁暖心也從醉酒中清醒不少。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碗沒拿穩(wěn),摔了?!?/p>
明姨臉上帶著全然的抱歉,何教授很溫和:“碗摔了就摔了,打掃干凈就行?!?/p>
大家注意力被打斷,郁暖心也不想在這逼仄的氣氛中繼續(xù)待著:“老師,我可能喝多了想回去休息,你們繼續(xù)?!?/p>
“我送你?!?/p>
江漠遠站了起來,被郁暖心拒絕:“不用了,你陪老師吧,我有車來接?!?/p>
何教授本不想多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是周延?”
郁暖心淡淡一笑:“不是,我跟他根本沒結(jié)婚?!?/p>
何教授:“???”
郁暖心:“讓漠遠告訴您吧,我就先回去了?!?/p>
她感覺頭重腳輕,看人開始有重影了。
霍靳眸色深深地睨她:“郁小姐還沒回答我的話?!?/p>
郁暖心胸口窩著口氣,聲音冷到了極致:“霍總都沒用了,見沒見過你也用不上了?!?/p>
空氣瞬間靜止,連活了幾十年的何教授都被郁暖心這番話整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霍靳這名頭放在外面,誰敢不怕死的這么挑釁,何教授很尷尬,低笑幾聲:“阿靳,暖心可能真的喝醉了?!?/p>
江漠遠對郁暖心的行為也微微感到驚訝。畢竟他認識的郁暖心可不是個會隨意攻擊人的。
感覺,郁暖心像是跟霍靳有仇,他也想跟霍靳解釋兩句,替郁暖心說話。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說不定遇上郁小姐這樣的,我又行了?!?/p>
霍靳將這種帶顏色的調(diào)侃說得一本正經(jīng),郁暖心剛好經(jīng)過他身邊,腳底一個趔趄,霍靳伸手穩(wěn)穩(wěn)摟住了她的腰,郁暖心像被燙了似的想躲開。
“郁小姐,我看還是我送你吧。我司機就在樓下。”
江漠遠喝了酒,肯定是開不了車的,何教授驚訝:“阿靳,你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