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站在窗前,神色冷厲地看著樓下。
傅宗陽掛了電話走到窗前,看到樓下的情況后,嚇得倒抽一口氣。
他急忙捻滅煙,神色嚴(yán)肅地說:“三哥,您不用管了,我去擺平?!?p>樓下,酒吧廣場。
溫如許在掙扎中看到了顧景深,但她沒向顧景深求救,而是抓住男人的手臂,張嘴咬了下去。
她不想求葉江,也不想求他的朋友,不是她清高冷傲死要面子,而是她不想再這樣一次次的沒尊嚴(yán)地求人。
她被迫向葉江低過一次頭,那次低頭,導(dǎo)致她毫無尊嚴(yán)地跟了葉江半年多。
之所以用“跟”,是因?yàn)樗麄冊谝黄鸾煌?,毫無公平性,全憑葉江主導(dǎo),相處的過程她一直看葉江的臉色在過,那哪兒是正常的男女朋友。
在那半年時(shí)間里,她過得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生怕不小心惹得葉江生氣,隨時(shí)把他當(dāng)佛一樣供著。
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她再也不想過那種如履薄冰的日子。
今天遇到這種事,算她倒霉!死了也只能算她活該!
反正她這一生,除了苦難還是苦難!她沒什么可留念的,也沒什么放不下的!
大不了豁出這條命!
她發(fā)狠地咬,直到把男人的手臂咬出了血仍舊不松口。
今天就是死,她也要憑自己的本事把這男人咬掉一塊肉!
男人被咬痛,一把抓住溫如許的頭發(fā),用力往后一扯,逼得她松開嘴。
男人怒罵:“臭.婊.子,給你臉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景深大罵一句:“花手臂那孫子,你丫的找死呢!”
顧景深快速跑上前,一腳踢在男人身上:“給老子松手!”
男人被踢得踉蹌了下,松開手。
溫如許直接跌坐在地上,頭發(fā)散亂,裙子上的扣子崩開了幾顆,露出里面的黑色文胸。
她一聲不吭,眼淚無聲地砸到地上,單手捂住胸口,低垂著頭沒動(dòng),像個(gè)被扔到地上摔碎了的瓷娃娃。
男人站穩(wěn)后看向顧景深,眼睛驀然瞪大:“顧……顧爺。”
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縮成小小一團(tuán)的溫如許,又看向顧景深,嚇得酒都醒了一半:“顧爺,這是您的人?”
與此同時(shí),傅宗陽也跑了下來,一拳打在男人臉上,恨恨地罵道:“你丫的活膩了!”
傅宗陽替顧景深回答:“不是顧爺?shù)?,是葉三的人,你丫就等死吧!”
溫如許站起身,分別朝顧景深和傅宗陽鞠了個(gè)躬,九十度彎腰,哽咽著聲音說:“謝謝你們?!?p>她轉(zhuǎn)身便要走,傅宗陽叫住她:“葉江在上面?!?p>溫如許停了停,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們,以后你們不用再替他出面?!?p>她緊緊地捂住胸口,低著頭往前走,一步一滴淚,走過的地方,留下一串濕痕。
葉江站在樓上,用力咬著后槽牙,咬得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眼中壓著滔天的怒意。
修長的兩指夾著煙,直到燃燼了,燒到了手指,他才將煙蒂捻滅,轉(zhuǎn)身下樓。
傅宗陽朝顧景深使了個(gè)眼色,示意顧景深攔下溫如許。
他單手揪住男人的后頸,正準(zhǔn)備把這孫子拖去酒吧交給葉江處置,一轉(zhuǎn)身,看到葉江陰沉著臉,周身戾氣迸發(fā),如殺神一般走了過來。
“三哥!”傅宗陽激動(dòng)地喊了聲。
溫如許身體一僵,愣了下。
顧景深急忙擋在她跟前,聲音難掩興奮:“你先別走,三哥已經(jīng)過來了?!?p>葉江身高腿長,三兩步便走到了跟前。他目光銳利地掃了眼花臂男人,嘴角斜斜地勾了下,凌厲狠辣的氣勢毫不掩飾地泄露出來。
大花臂男人只覺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想跪下。
葉江脫下身上的外套,走到溫如許跟前,披在了她身上。
溫如許一抖,余光里看到是葉江,并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更害怕了,整個(gè)人抑制不住地顫抖。
本來她一直強(qiáng)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這一刻終于忍不住泄露出懼意,發(fā)出了一點(diǎn)細(xì)細(xì)的弱弱的哭聲。
她急忙咬住嘴唇,死死地咬著,咬得嘴唇都破了,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只是整個(gè)人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
顧景深跟傅宗陽,兩人看著溫如許這副受驚的模樣,全都看得生出了惻隱之心。
葉江一把將溫如許抱了起來,打橫抱在懷里,將她的臉撥到胸口前,用西裝外套將她上半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住,對(duì)傅宗陽說:“帶到二樓雪茄室。”
說完,葉江抱著溫如許快速往前走,走進(jìn)仙宮酒吧,徑直上樓。
到了二樓,葉江在眾人或驚訝、或興奮看戲的目光中,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反腿一勾,又把門關(guān)上。
他把溫如許放到床上,撥開她臉前的頭發(fā),蹲下身看著她。
溫如許哭得眼睛通紅,小巧秀挺的鼻頭也紅紅的,嘴唇咬破了,嫣紅的唇瓣上還在冒血珠子,看起來有種被蹂.躪后的破碎美。
葉江緊繃著臉,喉結(jié)急促地滾了下。
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仿佛關(guān)押了一頭嗜血的兇獸,被她這副嬌柔可憐的模樣刺.激得獸.性大發(fā),咆哮著咬斷鎖鏈沖了出來,想狠狠地咬她,把她吞了。
葉江瞇了瞇眼,兩指捏住她下巴,毫不憐惜地咬住了她唇瓣,終究是沒敢用力,隱忍著吮了一口便松開。
溫如許疼得一顫,想抬手推開他,卻不敢,雙手死死地?fù)巫〈惭亍?p>葉江退開,眼眸狠厲地看著她,兩指捏著她下巴沒松,拇指壓住她唇瓣,在她唇瓣上來回揉搓,揉得她唇血紅,才松開手,沉聲問:“疼嗎?”
溫如許不說話,唇瓣輕顫,淚盈盈地看著他。
葉江卻拉住她手按在了胸口上,瞇了瞇眼,咬著牙說:“我疼。溫如許,老子這里疼!”
他在她面前徹底失控,不受控制地彰顯出匪氣和怒氣。
溫如許閉了下眼,豆大的淚珠滾落而出。
“葉江?!睖厝缭S哭著說,“你放過我吧?!?p>葉江眸色一沉,一把掐住她頸,卻舍不得用力,隱忍著怒意繃緊手臂,繃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動(dòng)。
他終于松開了手,大手輕撫她背,把她按在了懷里,偏頭吻了吻她耳朵,像是癮發(fā)了一般,埋在她頸窩用力吸了口氣。
“別怕?!彼p拍溫如許的背,“許許別怕,有我在?!?p>溫如許不說話,像一個(gè)沒有生命的玩偶,任由他抱在懷里,任由他撫摸。
葉江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心臟狠狠一擰,用力抱緊她:“許許,重新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溫如許抽噎了一聲,忍著哭腔說:“葉江,我真的很怕你,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正常談戀愛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們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你無非是饞我身體罷了,我已經(jīng)給你了,陪了你半年,想必你也沒什么新鮮感了,放過我吧。”
葉江又氣,又心疼,胸腔內(nèi)像是有一團(tuán)火球撞來撞去,撞得心口又疼又燙,灼燒一樣的疼。
他滾了滾喉,緊緊地抱住溫如許,偏轉(zhuǎn)著頭吻了吻她臉,又吻她臉上的淚,溫柔克制地在她唇角吻了吻。
“寶貝,不兇你了,以后都不兇你了,別離開我,好不好?”
溫如許仍舊不說話,她真的不想再回到葉江身邊了,不想再過那種令人窒息的生活。
葉江松開她,看了眼她崩開的裙子,眼眸一沉,站起身:“你先休息,我出去一會(huì)兒?!?p>雪茄室的門被推開,葉江逆著光站在門口。
跪在地上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嚇得立馬低下頭,身體抖似篩糠,不停地道歉:“三爺,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我錯(cuò)了,我不知道那是您……”
不等他把話說完,葉江走進(jìn)屋,一腳踢在他腦門上,把他踢得摔倒在地,單腳踩住他臉,聲音冷厲地問:“哪只手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