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毫不猶豫地回:“沒有?!?/p>
他確實沒有跟別的女人訂婚,不算騙她。
溫如許輕聲說:“好,我相信你?!?/p>
葉江喉結(jié)一滾,聲音低沉:“許許,我雖然稱不上是好人,但也沒你想的那么不堪。如果我真的要跟別人訂婚,我會直接放你走?!?/p>
溫如許:“沖你這句話,我相信你,可你為什么要……”
葉江攔下她的話:“你不用知道原因,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為了你好。”
溫如許卻笑了:“為我好,但是我卻沒有知情權(quán)。葉江,你這算哪門子……算了,你忙吧,我去煎塊牛排?!?/p>
她很想問,“算哪門子的為我好呢?我們之間是對等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嗎?”
然而這話問出來都可笑,怎么會對等呢?從來就沒對等過。
葉江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她沒有資格問出“對等”這樣的話。
她承認(rèn),葉江確實喜歡她,可這份“喜歡”,更像是一個上位者對于欲望的掌控和掠奪,并不是男女間平等包容的愛。
站起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溫如許走進(jìn)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兩塊牛排。
她笑著看向小雙:“再加個菜,煎兩塊牛排?!?/p>
小雙眨了眨眼:“你會煎嗎?”
溫如許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保證能煎熟!”
小雙笑著說:“我也能煎熟,十分熟!”
溫如許笑著遞給她一塊:“那我們各煎各的,看誰煎得更難吃?!?/p>
小雙笑著攘她一下:“哪有你這樣的,人家都是比誰做得更好吃,你卻比賽做得更難吃?”
溫如許一邊拆牛排包裝袋,一邊笑著回:“這不是咱倆廚藝都爛么,只能比誰更爛。”
兩人說笑著一起煎牛排,果真都煎熟了,十分熟,因為說話分心,兩人的牛排都煎糊了。
好在牛肉本身鮮嫩,即便煎老了也很香,只是廚藝好的話,會更好吃。
溫如許滿足地吃著自己煎的牛排,得意地翹起大拇指夸贊:“看來我們兩個廚藝還是很不錯嘛?!?/p>
她說這話時,小雙正在喝紫菜蛋湯,聞言,差點被嗆住。
溫如許笑了起來,結(jié)果被卡住了,手捂著胸口急促地咳了起來。
小雙急忙走到她身后為她拍背:“難怪葉先生不準(zhǔn)你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他管這么嚴(yán),也不是沒道理?!?/p>
溫如許咳嗽著在小雙手臂上拍了下:“咳,咳咳……你哪邊的?他那種軍事化的管理,誰受得了?”
小雙誠實地說:“精神上我是站在你這邊,但是為了工資,我得聽葉先生的,否則他趕我走怎么辦?”
溫如許:“……咳咳咳?!?/p>
說得很有道理,她沒法反駁。
就在兩人尷尬對望時,溫如許的手機(jī)響了,她急忙拿起來,看到是桑格打來的,連忙接通。
“喂,格格,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桑格聽著溫如許愉悅的聲音,猶豫了一瞬,問:“你在干嘛呢?”
溫如許笑著回:“我在吃飯啊,你吃了嗎?”
桑格沒回她的話,又問:“跟葉先生一起?”
溫如許:“沒有,他有事還在外面忙,晚上沒回來,我跟小雙兩個人?!?/p>
桑格知道小雙,是葉江特地為溫如許請的保姆。
溫如許:“怎么了,你今天回北城了?”
桑格:“沒有,今天才初二,我初五才去北城?!?/p>
溫如許笑了聲:“我還以為你回來了,想約你呢?!?/p>
桑格突然拔高聲:“許許?!?/p>
溫如許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些,笑著說:“聽得見,你不用這么大聲?!?/p>
桑格聲音弱了下去:“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溫如許臉上的笑容消失,語氣嚴(yán)肅道:“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桑格鼓起勇氣說:“你今天下午看到網(wǎng)……”
然而她話沒說完,電話便自動掛斷了。
溫如許再打過去,卻打不通了,打了幾次都提示“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
桑格最后那半句話是“你今天下午看到網(wǎng)……”,網(wǎng)什么?
溫如許心口狠狠一跳,葉江到底隱瞞了她什么?
她拿起手機(jī)便想給葉江打電話,手指都點在屏幕上了,卻又放了下去。
剛剛她才打過,并且也答應(yīng)了相信他,現(xiàn)在又打,顯得反復(fù)無常。
她不打,敵不動我不動,她要等葉江親自跟她解釋。
軍工材質(zhì)的黑色紅旗駛進(jìn)唐園,車停穩(wěn)后,葉江卻沒急著下車,壓著凌厲的眉眼,低沉的聲音挾裹著凜凜寒意:“看來李秘書是嫌在京翰沒前途,想另謀高就了?”
李秘書連聲道歉:“葉總息怒,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p>
葉江:“下不為例?!?/p>
要不是他事先讓程序員在溫如許的手機(jī)里安裝了監(jiān)聽系統(tǒng),今天的事就露餡了。
葉江打給閻浩,冷聲吩咐:“調(diào)兩個人,讓他們跟著林坤去一趟酒城。”
酒城是溫如許的老家,也是桑格的老家。
閻浩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好?!?/p>
謝昆琦在一旁聽得直皺眉,在閻浩掛了電話后,對他說:“你就不該答應(yīng)?!?/p>
閻浩面色嚴(yán)肅:“三哥吩咐的,我只管照做?!?/p>
謝昆琦站起身,搖頭笑笑:“我看我還是想個辦法,主動申請去歐洲負(fù)責(zé)市場算了,不想跟你這種大傻子共事,免得哪天被你連累。”
閻浩不覺得自己傻,他這是絕對的忠誠,葉江要的就是絕對的忠誠!
謝昆琦一眼看穿閻浩的想法,笑著說:“他要的東西,你正在替他往外推,等他回過味來,你就遭殃了,他恨不得打死你?!?/p>
閻浩向來沒什么表情的面癱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不解的表情。
謝昆琦說:“這樣,我跟林律師一起去酒城,你別跟三哥說。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保證他不會把怨氣撒到你身上?!?/p>
閻浩又不是真傻,稍微動一下腦,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猶豫了片刻,閻浩破天荒地問出一句:“三哥對她,是動真格的嗎?”
謝昆琦沒正面回,反而笑著問:“你覺得呢?”
閻浩沒說話,他拿不準(zhǔn)。
謝昆琦在他肩上拍了下:“你跟著葉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么時候見他對一個女孩這么上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