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n客廳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垂著頭不說話。
男人站起身,走到金發(fā)男人面前,抬手搭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下。
“很好,槍法不錯?!?/p>
皮爾斯低聲說:“老大,我錯了。”
男人哼笑一聲:“你槍法這么準,怎么會錯呢?”
皮爾斯不說話,頭垂得更低了。
男人冷笑著說:“下次用你這套槍法,把白文豪的頭打下來,打不下來,我擰下你的頭?!?/p>
皮爾斯猛地抬頭看了眼男人,對上男人寒潭般清寂的眼神,不由得一顫,慌忙低下頭。
“是?!逼査构Ь吹卮饝?。
男人只說了這么一句,沒說任何責備的話。
說罷,男人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
他剛坐下,手機響了。
昂登趕忙拿起手機遞給他:“四爺,您的電話?!?/p>
男人接過手機,看了眼加密來電,點了接聽。
“說?!钡统了粏〉穆曇繇懫稹?/p>
閻浩:“她和孩子已經坐上了回湘城的飛機?!?/p>
男人淡淡地應了聲:“嗯?!?/p>
閻浩:“魏承毅派了人去莫比克找韓宗良。”
男人沉聲吩咐:“轉移到卡夫島,你親自看守?!?/p>
閻浩:“好?!?/p>
答應完,閻浩又說:“但是葉少爺知道卡夫島的路線和入口?!?/p>
男人:“不用管他?!?/p>
因為溫如許在湘城,短時間內,葉開禮都不會離開湘城,所以不用擔心葉開禮去搗亂。
掛斷電話,男人仰頭靠在了沙發(fā)上,眼前出現溫如許那張柔媚嬌俏的臉。
昨天吻她、抱她,三分做戲,七分情難自禁。
抱住她的一剎那,體內被囚禁多年的兇獸再次叫囂著沖了出來。
他控制不住地想吻她,想得發(fā)狂。
壓抑隱忍了五年,終于得償所愿。
那一瞬間,他瘋了般想再次得到她,甚至差點沒忍住向她表明身份,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搭在腿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膝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女人的溫香,兩指輕捻,想把那點殘香捻入骨髓。
凸起的喉結急促地滾了滾,男人閉了閉眼,強行把欲念往心底深處壓。
然而他越是壓,欲念越是瘋狂地往外竄,如夏日野草般瘋長。
站在客廳內的幾個人,誰都沒說話,全都默默地看著他。
男人睜開了眼,眼神銳利清冷。
“走?!蹦腥苏酒鹕?,“去湄南河?!?/p>
哈姆扎急忙跟上,昂登緊隨其后。
走出別墅門廳,哈姆扎看了眼昂登,偏頭問:“四爺,昂登也去嗎?”
男人點頭:“去?!?/p>
哈姆扎說出顧慮:“昂登在趙明權那里做了幾日間諜,帶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男人眼神一凜,轉身看向哈姆扎,冷冷地說:“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哈姆扎低垂著不再說話。
皮爾斯和維克,兩人沒說話,默默跟在男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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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南河,臨河搭建了幾排竹木結構的高腳屋。
屋子四周種著郁郁蔥蔥的芭蕉樹,以及不少亞熱帶特色的闊葉植物。
一輛黑色烤漆的定制版邁巴赫,停在了紅色房頂的木屋前,四扇車門打開,戴著小葉紫檀佛珠、穿著亞麻色圓領衫的男人從車里下來。
“歡迎,歡迎四爺光臨寒舍?!贝┲\基的白文豪從木屋走出來。
男人走上前握手,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文豪:“別來無恙,白二爺?!?/p>
白文豪與男人握了下手,笑著說:“四爺屋里請?!?/p>
男人點點頭,邁步走上木階。
哈姆扎等人不能跟進去,全部留在了木屋外面。
進屋落座后,白文豪親自給男人倒了杯茶。
男人端起來吹了吹熱氣,又放下去。
白文豪:“小趙這次確實魯莽了些,我替他向四爺道個歉?!?/p>
男人冷笑著問:“究竟是他不信任我,還是白二爺不相信?”
白文豪連忙站起身:“四爺您別誤會,我肯定相信您。只是小趙的情況您也知道,他被葉江弄進去蹲了七年。中國有句古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他見到您,難免產生懷疑。”
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點了點手臂,男人笑意更冷:“是懷疑還是想讓我韓宗良死?”
白文豪連連擺手:“不不不,絕不可能!小趙絕不可能有那種心思,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冒犯四爺?!?/p>
男人斂了笑,脊背往后一靠,左腿抬起架在右腿上,戴著佛珠的那只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指尖輕敲扶手。
“若不是我抓了那個女人做人質,只怕昨夜已經命喪野人山了,這叫不敢?”
白文豪:“四爺息怒,我這就讓人把趙明權帶來向您賠罪。”
男人抬了下手:“不必,我已經處罰過他了,白二爺不生氣就好。”
白文豪笑著說:“四爺言重了,別說您只是小小處罰他一下,就算您殺了他,我白文豪也沒二話?!?/p>
男人笑了下:“那倒不至于,他畢竟是白二爺的人,我總得給白二爺一個面子。”
白文豪嘿嘿一笑:“多謝四爺關照?!闭f罷,話鋒一轉,“聽說四爺對那個女人感興趣,要不我讓人把她抓來送給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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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湘城機場,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地標建筑,熟悉的香樟樹,溫如許這才感覺從噩夢中徹底醒過來,有了踏實感。
謝昆琦派了司機來接,溫如許沒拒絕,真誠地道了聲謝,拉著念顧坐進車里。
顧景深和她坐同一輛車,坐的副駕。
車停在小區(qū)門外,顧景深先下車,隨后拉開后座車門,把念顧抱出來。
念顧很禮貌地道謝:“謝謝叔叔。”
顧景深喉頭滾了滾:“不客氣。”
回到家,溫如許讓小雙帶著念顧吃飯,她把顧景深叫到樓下。
兩人走到人少的一株香樟樹下。
溫如許看著顧景深,神色嚴肅地說:“經過這件事后,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