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舉起彈弓,利落地把石子塞入皮兜。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
更何況唐靈又不是她朋友,而且還打了她。
因此溫如許做選擇時,沒有任何內(nèi)疚感。
她之所以沒有立馬答應(yīng)報復(fù)唐靈,并非她有多善良,而是她不想惹事。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她惹不起。
在北城這種權(quán)貴遍地的地方,隨便砸下一塊板磚,都能砸中一個處長。
她是真的不敢囂張,就算是跟了葉江,也不敢借著葉江的身份作威作福。
小心駛得萬年船,低調(diào)才是平安符。
再說了,唐靈是傅宗陽的表妹,而傅宗陽又是葉江的朋友,傅家在北城也是高干家庭。
她跟葉江在一起,本就已經(jīng)得罪了整個葉家,現(xiàn)在又得罪了傅家,再這么下去,她把北城的權(quán)貴之家都快得罪遍了。
若是有一天她跟葉江分了,結(jié)下這么多仇,還都是身份背景強大的人,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她不想惹事,但葉江囂張慣了,偏要逼著她惹。
溫如許沒辦法,只能順從。
看著唐靈顫抖的腿,溫如許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彈弓射歪了,石子沒打中唐靈的腿,打到了湖里,激起一池漣漪。
葉江聲音一沉:“溫如許,瞄準(zhǔn)了?!?/p>
溫如許甩了甩手,輕聲應(yīng)道:“好?!?/p>
她右手舉起弓架,左手捏住裹著石子的皮兜,用力往后扯,手一松,石子飛射出去,再次打進湖里。
這次她沒有故意打偏,而是用勁兒太大了,導(dǎo)致石子射進了湖里。
由于扯皮筋的時候用力太大,溫如許手腕都扯痛了,甩了甩酸痛的手,準(zhǔn)備繼續(xù)打第三顆。
葉江怕她傷到手腕,小姑娘骨架細(xì),身上每一處都嬌嫩脆弱,手腕也不例外,細(xì)細(xì)的一點骨頭,被白皙嬌嫩的皮膚包裹住,他平時握她手腕都不敢用力,生怕力氣稍微重一點就捏碎了。
溫如許剛把第三顆石子塞進皮兜,葉江走到她后面,握住她兩只手,手把手教她將石子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唐靈膝蓋上。
撲通一聲——
唐靈背朝下,仰面落入了水中。
葉江拉著溫如許的手離開,路過傅宗陽身邊時,語氣淡淡地說了句:“今天的事便算了,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再計較。如果你們傅家要計較,那就來找我,別為難溫如許。若是讓我知道,再有人為難她。”
頓了頓,葉江抬手按住傅宗陽的肩,聲音倏然一凜:“傅老二,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脾氣,別怪做兄弟的不講情面?!?/p>
傅宗陽連聲道歉:“三哥,三哥別生氣,今天這事是唐靈不對,也是我不對,沒把她管好。這樣,我把后海那家酒吧送給許許,就當(dāng)跟許許賠罪了?!?/p>
溫如許正準(zhǔn)備拒絕,葉江說:“好?!?/p>
傅宗陽笑了起來:“今晚我做東,好好招待三哥跟許許?!?/p>
葉江抬手?jǐn)[了下:“不用了,我晚上還有事。”
回去的路上,溫如許偏頭看向葉江,聲音柔軟地說:“謝謝三哥今天為我出頭?!?/p>
葉江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頭:“說什么傻話,你是我女人,我不為你出頭,誰為你出頭?”
溫如許頭一歪,靠在他肩上:“但是,三哥,你想過沒有。你為我得罪了所有人,等于把我放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倘若有一天,你對我厭了,膩了,我離開了你,又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