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哭天搶地,池宴行一時間也拿她沒招:“你這婦人,水性楊花,誰知道趁著男人外出,不在府上,與多少人有染?如今拿我當(dāng)冤大頭來了。”
客氏潑辣,低頭直接朝著他身上就撞了過來:“你這還是人說的話嗎?我跟你拼了!”
今日因?yàn)槌匮缧写蠡?,還有外地趕來的親友,就安頓在客舍之中。
客氏這么大的嗓門,令清貴侯面上掛不住,沉聲呵斥:“夠了!”
客氏癟癟嘴,跪倒在清貴侯面前:“侯爺,你可要替婦人我做主啊。當(dāng)初是二公子他見婦人美色起意,千方百計(jì)地調(diào)戲于我,夜半翻進(jìn)婦人院中,對我以權(quán)勢相逼。
我是迫于無奈,這才不得不委身于他。
我也不稀罕你侯府的富貴榮華,金銀珠寶,若非婦人我被相公休棄,無家可歸,我是斷然不會找上門來的。”
清貴侯起身,朝著池宴行就是一個耳光。
他原本就是習(xí)武之人,這一個耳光打得池宴行身子一歪,頓時半個臉都火辣辣地腫了起來。
“你個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惹禍。今日大喜之日,竟然又惹出這種禍?zhǔn)?,我侯府的臉可都讓你丟盡了!”
池宴行捂著臉,還挺委屈。
他喜歡勾搭有夫之婦,就是覺得這些人礙于顏面與名節(jié),不會聲張,也不用自己負(fù)責(zé),完全沒有后顧之憂。
這客氏與他保持這種偷偷摸摸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兩年了,只是自從受傷之后,就沒了偷腥的心情。
“孩兒知錯,孩兒已經(jīng)痛改前非,這都是以前惹下的風(fēng)流債?!?/p>
清貴侯氣得咬牙切齒,對于這個庶子是滿心的失望。
他作為一員武將,很是羨慕那些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的飽學(xué)之士。
原本覺得,大兒子玩世不恭,只喜歡舞刀弄棒,不喜吟詩作賦。幸好二兒子上進(jìn),將來許是能考取功名,有一番作為。
可他這接二連三招惹禍?zhǔn)?,又都是最沒有出息的男女風(fēng)流之事,令侯爺失望至極。
“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喪德敗行的兒子?跟著你老臉都丟盡了!
今日之事,你若不能妥善處理好,你就給我滾出清貴侯府!自生自滅!”
徑直拂袖而去,將池宴行留了下來。
池宴行也是樂極生悲,被客氏攪了好心情。
怒聲質(zhì)問那客氏:“你就說吧,你究竟想要多少銀子?”
客氏搖頭:“我要銀子作甚?我就想讓我腹中孩子有個父親,有個家?!?/p>
“不行,你也見到了,我今日剛成親,你這不是壞我好事么?”
“你若不應(yīng),我去找新娘子,求她做主?!?/p>
“你敢!”
“我都一無所有了,還有什么不敢的?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豁得出去?!?/p>
池宴行此時心里也開始糾結(jié)了。
客氏肚子里的孩子假如真是自己的,那這個孩子他想認(rèn)。
上次遭殃,被幾個大漢堵在胡同里,折騰得差點(diǎn)丟了性命,也令他心里有了些許陰影,對于這種事情提不起什么興趣。
郎中說,他的花柳病即便能控制住,將來是否能有子嗣也說不好。
萬一池宴清也不能人道,多個孩子自己就多一分勝算不是?
再說楚一依也親口說過,自己大婚之后,可以養(yǎng)外室。
于是眼珠子一轉(zhuǎn):“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這個孩子我可以認(rèn),但是你不能留在府中?!?/p>
“你想讓我當(dāng)外室?”客氏挑眉。
池宴行信誓旦旦地保證:“我可以保你們娘倆兒一輩子吃喝不愁,有遮風(fēng)避雨之處,你還不知足嗎?”
客氏當(dāng)然不知足:“我男人乃是生意人,雖不像侯府家大業(yè)大,但也是殷實(shí)之家。
若非你當(dāng)初對我不軌,毀我清白,害我有了身孕,我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如今名分也沒有一個,就想哄著我給你侯府生養(yǎng)孩子,還覺得我沾了偌大的便宜。沒門兒!”
一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池宴行也心存為難。富貴人家,納個妾室沒有什么,也沒人笑話。
養(yǎng)在外面,并非什么光彩事兒。
現(xiàn)在為難的就是,自己怎么跟人家國舅府交代。
怎么跟楚一依去說。
池宴行哄道:“這樣,你好歹給我?guī)兹諘r間,讓我跟家里人說一聲,再將你接進(jìn)府里來,一定給你一個名分,如何?”
客氏卻不好打發(fā):“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無家可歸,無處安身了,我不走。我就住在這里?!?/p>
池宴行無奈地妥協(xié),只要安撫住她,不在自己大喜的日子大吵大鬧,自己再想辦法對付她就是。
送走賓客,洞房花燭。
池宴行激動難耐地返回后宅,望著床帳里端坐的楚一依,一顆心都激動得快要跳出來了。
他帶著幾分微醺,上前揭開楚一依的龍鳳蓋巾,輕佻地伸手去挑楚一依的下巴。
“等著急了吧?”
楚一依厭惡地扭過臉去:“別碰我!白天的事情你還沒有與我說清楚?!?/p>
池宴行在楚一依身邊坐下,垂涎著笑臉往她身邊湊了湊:“我那幫同窗好友與我玩笑,趁機(jī)敲我的竹杠罷了。你也當(dāng)真么?”
楚一依譏笑:“你的品行,你的底細(xì),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么?
就連白靜姝那種惡毒女人你都不放過,與她有勾纏,何必在我跟前裝正經(jīng)?
日后只要你離我遠(yuǎn)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池宴清調(diào)戲道:“娘子所言極是,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咱倆誰也不必扭捏。新婚夜,舊情郎,你我何不鴛鴦被中試短長?”
“下流!”楚一依惱怒起身:“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p>
池宴行亦步亦趨地上前,將楚一依壓在拔步床欄桿之上:“口是心非,裝什么正經(jīng)?我就不信,你嘗過云雨的滋味,還能守得住寂寞。
上次我們在那摘星樓,你吃醉了酒,做得不夠爽利,你怕是不知道男人的好。一旦開了竅,怕是要求著我疼你?!?/p>
楚一依又氣又怒,拼力掙扎,狠狠一口咬在池宴行的手臂之上。
“你竟然言而無信,你這個登徒子!好大的膽子!”
池宴行吃痛,不得不松開了手。
楚一依怒目而視:“日后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讓皇后娘娘要你的腦袋!”
池宴行惱羞成怒,還未說話,突然,院子里下人壓低了聲音呵斥:“什么人?誰讓你進(jìn)來的?”
“這是二公子的院子吧?我是來給二夫人請安的?!?/p>
一聽這聲音,池宴行頓時身子一萎,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興致全都消散個干凈。
是客氏,她怎么一路找到這里來的?這不是要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