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雪見的命,你能給嗎?
楚國舅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非要與本國舅作對,拼個魚死網(wǎng)破是不是?”
“國舅您這話更不對了,自始至終,都是您想要將靜初置于死地不是嗎?我做什么了?不就是不愿意嫁給你那傻兒子嗎?”
“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本官是誠心想要與你成為一家人的。攜手共贏,我保你富貴榮華不好嗎?
李公公跟給你的,本官可以給你雙倍,完全沒有兵戎相見的必要。”
靜初平靜地望著他:“不好意思,遲了!別說李公公給我的,你壓根給不起,雪見的命,你能給嗎?”
“不過一個奴才而已,本國舅可以給你十個,一百個!”
靜初唇角淺笑,眸中卻寒意逼人。
“古往今來,人命之所以是人命,就是因為,每一個人都無可替代。金錢不行,權(quán)勢不行,就算是以命換命都不行!”
楚國舅猛然伸手,一把掐住了靜初的脖子,目露兇光:“你不要不識抬舉!”
枕風(fēng)宿月,還有十幾個奴仆打扮的殺手,瞬間從旁邊的宅院里沖出來,拔劍相向。
靜初并不反抗,只是一臉平靜地望著楚國舅:“你若敢,便下手吧?!?/p>
若是擱在以前,楚國舅狗急跳墻,真的敢。
但現(xiàn)在,白靜初已經(jīng)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甚至于,沈慕舟都降尊紆貴,親自前往詔獄籠絡(luò)。
他投鼠忌器,不敢了。
但是,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正僵持之時,楚傻子在府門口朝著這里探頭探腦,一眼就瞧見了白靜初。
他立即朝著白靜初這里一溜煙地跑過來:“兇婆娘,你怎么在這里???”
楚國舅借坡下驢,松開了手。
“咱們?nèi)蘸笞咧?!?/p>
轉(zhuǎn)身拂袖,怒氣沖沖地回了國舅府。
并且不忘呵斥楚傻子:“回家!”
枕風(fēng)揮手,眾人撤退。
楚傻子沒聽他爹的話,反而湊到白靜初跟前,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你今天沒帶針吧?你只要不拿針扎我,我就原諒你,還跟你是朋友。”
靜初急促地喘了兩口氣,抬起臉來,站在眼前的,不僅是楚傻子,還有一臉黑沉的白靜姝。
白靜姝冷冷地質(zhì)問:“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竟然追到這里來?!?/p>
靜初見到白靜姝也有點吃驚:“看來,你如愿以償,真的嫁進(jìn)國舅府了?”
白靜姝陰冷著臉:“托你的福,從今往后,我就是國舅府的少夫人。”
“恭喜恭喜啊,楚少夫人,日后咱倆可是鄰居了,多巧。”
楚傻子站在一邊,聽著二人針鋒相對,輪到這句話的時候聽懂了,咧嘴一笑:
“你也要搬來國舅府住嗎?簡直太好了,告訴你,我養(yǎng)了一只小貓,我還會斗蟋蟀,會斗雞,會遛鳥。改天我教你。”
靜初被他捉著手,來回地?fù)u,哄他道:“會遛鳥有什么本事,我的鳥還會說話呢。你的會嗎?”
楚傻子的臉頓時就垮下來了:“你胡說,鳥怎么會說話?”
“你耐心點教,它就會了。不信你去問問你爹。他讓不讓你去我家看鳥兒?”
楚傻子當(dāng)然不信:“那你在這等我,我回去問問。你不許走??!”
轉(zhuǎn)身興沖沖地跑回國舅府去了。
白靜姝望了相鄰的宅子一眼。
下人正搬了梯子更換門匾。
她咬了咬牙,恨聲道:“為了害我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甩都甩不掉,竟然追到這里來?!?/p>
靜初“噗嗤”一笑:“別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我買下這宅子之前,可壓根不知道,楚國舅竟然會認(rèn)下你。畢竟,楚國舅說過,你壓根不配?!?/p>
“你!”白靜姝氣得胸膛起伏:“我再不配,我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白家千金,總比你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要高貴?!?/p>
靜初嗤笑兩聲:“如今的白家,竟然還有值得你自傲的資本?”
不提還好,提及此事,白靜姝更加怒火中燒:
“是,如今白家已經(jīng)毀在你的手里了,父親被撤職,大哥也被除名。祖父也被你氣得中了風(fēng),如今癱瘓在床,話也不能說。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你們是不是覺得,將氣暈祖父的罪名落在我的頭上,你們心里就會舒服許多?
你父親與大哥落得今日,是他們自己學(xué)藝不精,咎由自取,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我呢?”白靜姝怒聲質(zhì)問。
靜初眸色也驟然一厲:“那我呢?”
她步步緊逼:“白家大小姐的位子是你的,我還給你,不爭不搶不怨不恨。
是你先容不下我,造謠污蔑我刑克父母,將我送去李公公身邊,九死一生。
有因必有果,你有今日,都是拜你自己所賜。我不過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你就覺得自己無辜可憐了?那我呢?告訴你,還差得遠(yuǎn)呢!”
白靜姝踉蹌后退,面帶懼意。
面前的白靜初太陌生,簡直就如地獄修羅一般,目光里都是鋒利的刀,令她心驚膽戰(zhàn)。
靜初冷笑著,轉(zhuǎn)身要走,走了兩步之后,又頓住腳步,扭臉對著白靜姝一本正經(jīng)道:
“對了,這國舅府的圍墻雖高,但卻不隔音。你日后哭的時候,記得聲音小一些。否則,隔墻有耳,被我聽到了不好?!?/p>
白靜姝被氣得額頭青筋跳了跳:“我哭?我聽說,皇后娘娘要賜你貞節(jié)牌坊,你一輩子都不能勾引男人了,要守寡一輩子。離開池宴清,你什么都不是!看你還有什么心情幸災(zāi)樂禍!”
靜初并沒有多言,徑直進(jìn)了新宅院。
從今兒起,自己就要暫時住在這里了。
有白靜姝在,正好可以解悶兒。
剛歇下不久,宿月便一臉古怪地走進(jìn)來,沖著靜初伸出手:“主子,您看?!?/p>
她的手心里,赫然是一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紙,上面潦草地寫著字。
“哪來的?”
“應(yīng)該是隔壁國舅府有人隔著院墻丟過來的?!?/p>
靜初接過字條,定睛瞧了一眼,只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李媽失蹤了?!?/p>
她的心里頓時一緊:“誰撿到的?可看到人了?”
宿月?lián)u頭:“沒有?!?/p>
奇怪,國舅府的人給自己通風(fēng)報信,什么目的?此人又是什么身份?是真是假?怎么知道的?
“李媽失蹤,你們可聽到消息?”
“沒有啊,上次去白家取東西,李媽還在呢。要不奴婢去問一聲?”
靜初略一沉吟:“罷了,我自己去?!?/p>
假如是真的,李媽失蹤一事絕對不簡單。否則對方就不用刻意提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