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陸昭野掛了電話,腦中閃過白綺云那個計劃,但他很快搖了搖頭,并沒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林見疏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放軟了。
她甚至都沒再理會嵇寒諫。
現(xiàn)在,她的助農(nóng)項目又遭到了這么大的網(wǎng)絡(luò)抨擊,岌岌可危。
她想找靠山,只能,也只會是他。
陸昭野沒再想下去,忙完工作,便回了臥室。
如果林見疏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會狠狠嚇一跳。
這間臥室里,鋪天蓋地都是她的照片。
有她大笑的樣子,有她皺眉的樣子,有她睡著的樣子……
而正對著床的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婚紗照,和他們前世那張一模一樣。
那是陸昭野找人專門制作的。
床邊,還坐著一個幾乎和林見疏一比一還原的硅膠娃娃。
陸昭野走近,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輕輕抱住了那個“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修長的手指,癡迷地撫摸著那張冰冷沒有生氣的臉。
“見疏……”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卻又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偏執(zhí)。
“等大選結(jié)束了,你就回到我身邊吧,好不好?”
“我發(fā)誓,我一定,一定會比以前,更愛你?!?/p>
“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彌補給你……”
陸昭野卻不知道。
他以為林見疏沒再理會嵇寒諫。
可此時此刻,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正被人圈在懷里,唇瓣微張,溢出破碎的嬌喘。
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光影曖昧。
嵇寒諫的呼吸粗重灼熱,噴灑在林見疏敏感的肌膚上,激起一陣細密的戰(zhàn)栗。
他到底不敢真的累到她。
那滿身的浴火和叫囂的欲望,最終還是被他死死克制住了。
只不過,林見疏的手卻遭了殃。
……
第二天醒來,身側(cè)的床鋪已經(jīng)空了。
林見疏摸了摸,連一絲余溫都感受不到,可見他早就離開了。
她忍不住抬起左手,指節(jié)都有些伸不直,酸軟無力。
昨晚的一切瞬間涌入腦海。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男人情到濃時,壓在她耳邊,用沙啞到極致的嗓音說出的那句“我愛你”。
也不知……是真切聽到了,還是自己情動之際的幻聽。
她臉頰微燙,起身進了洗漱間。
剛洗漱完,換好舒適的孕婦裙坐在梳妝臺前,臥室門就被敲響了。
方嵐拎著一個小護理箱走了進來。
她將箱子在旁邊的小幾上放下,徑直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抓林見疏的手。
林見疏猛地把手縮了回去,驚了一跳:“干什么?”
方嵐被她的反應(yīng)弄得一愣,眼神里滿是疑惑:“太太,今天該給您修剪指甲了?!?/p>
林見疏的心臟還在突突地跳。
她還以為……還以為方姨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頓時有些尷尬地重新伸出手。
自從方嵐成了她的孕產(chǎn)護理師,她身上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方嵐都比她自己還要上心。
就連她自己都忘了什么時候該修剪指甲,方嵐卻會像鬧鐘一樣,定時定點地提醒并幫她打理好。
方嵐的手法很專業(yè),不一會兒,指甲就被修剪得干干凈凈。
等她收拾好東西離開,林見疏拿起手機,對著自己的手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那只手在晨光下顯得格外白皙軟嫩,指甲被修剪得圓潤又漂亮,指尖還透著健康的粉色。
她沒忍住,把照片發(fā)給了嵇寒諫。
和一句抱怨:【這只手今天不能工作了,你負責(z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