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陸昭野竟也追過來,要跟著鉆進車里。
保鏢反應極快,立刻攔在后座車門前。
“陸總!這是林總的車,還請您自重!”
陸昭野臉色一沉,卻又繞到另一邊,猛地拉開副駕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保鏢都無語了,立刻要上前將人拽下來。
“見疏,我們聊聊吧?!标懻岩暗馈?p>林見疏只覺得厭煩,“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你如果想讓我救白虞,現(xiàn)在就下去。”
“我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傷也還沒好,就讓我在你車里待會兒,可以嗎?”陸昭野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濃濃的疲憊。
保鏢正要上手去拽他。
陸昭野卻猛地轉頭,眼神陰鷙地瞪向保鏢,
“你敢碰我一下,我讓你職業(yè)生涯就此止步!”
“林總?”保鏢看向林見疏,面露為難。
林見疏眉心緊皺,只好擺了擺手。
保鏢這才退后,上了后座,關上車門。
車子朝著嵇氏集團駛去,陸昭野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硢∮制v。
“見疏,不要再為了星河的股權不擇手段了。”
“你想要多少股份,我都可以幫你拿到?!?p>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奇異的痛楚。
“別再……把自己送上嵇二少的床了?!?p>林見疏聽得眉心緊蹙,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不擇手段?
她冷嗤:“陸昭野,你不會以為昨晚的意外,是我一手促成的吧?”
陸昭野眼底的血絲更重了,“難道不是嗎?”
“啟航火災重建,你選址在嵇二少的產業(yè)上。”
“七月份那場慈善晚宴,你跟著你母親出席,不就是為了拿下啟航的辦公樓?”
“可你卻被人下藥,陰差陽錯,攀上了嵇二少。”
“不然,你以為那棟寫字樓的大平層,是那么好拿的?”
陸昭野的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那晚,他明明一路找到了嵇二少的總統(tǒng)套房。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林見疏就在那扇門后。
可他臨門一腳,鬼使神差的,竟放棄了闖進去。
沒人知道,當他昨晚知道真相時,有多痛恨那一刻的自己。
是他沒有堅持,是他沒有帶走她。
才讓她嘗到了用身體換取好處的甜頭,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為了股權,為了報復,她竟墮落到如此地步!
陸昭野的嗓音也因此變得痛楚又復雜。
“你以為給你下藥的人是白虞,所以你想用同樣的方法報復她?!?p>“昨晚的晚宴,就是你布的一場局?!?p>“只有你能暢通無阻地進入嵇二少的私人領域,所以你不僅在他房間里點了合歡香,引誘他纏上你?!?p>“甚至……你還給白虞下了藥,讓她在關鍵時候打攪你們的好事,嵇二少才會一怒之下將她扔進狼人堂那種地方!”
他猛地抬眸,猩紅的眼睛盯著后視鏡里那張清冷的面容。
“林見疏,在星河你已經大獲全勝,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過她?”
林見疏聽完,差點笑出聲。
她真佩服能捏造出這整套說辭的人。
不過,這倒提醒她了。
七月份那場慈善晚宴,原來遠不止什么男侍應想上位那么簡單。
只怕從那時起,白虞的刀,就已經對準了自己。
她抬起眼,眸光冰冷,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陸昭野,這都是你查到的?”
陸昭野眼底的猩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還需要查嗎?你脖子上的吻痕連粉都遮不?。 ?p>“林見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沒這么瘋狂過!”
此話一出,原本目不斜視的保鏢,耳朵都豎了起來。
林見疏沒想到他會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話,神情瞬間染上憤怒。
她聲音冷得像冰:“我沒那么多心思去布這種無聊又骯臟的局。”
“如果不是昨晚我父親找我,讓我務必破壞白虞母女攀附嵇二少的計劃,我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p>她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你的白虞,可沒你想的那么單純無辜?!?p>“昨晚她的計劃要是成功了,恐怕早就一腳把你踹了。你真以為,她非你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