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點點頭,發(fā)動車子離去。
賓利駛出小區(qū)大門時,陸昭野還沒走。
他的邁巴赫停在路邊,車燈熄滅,他高大的身影斜靠在車門上,指間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白色賓利從他身邊一掠而過。
陸昭野眸色陰沉地盯著那輛賓利,眼底的猩紅比煙頭的火光更甚。
他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煙霧嗆進肺里,卻壓不住心口那股翻江倒海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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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見疏跟著蘇晚意上了樓。
胃里一陣翻攪,她有些難受地靠在電梯壁上,不解地問:“你怎么突然搬出來了?叔叔阿姨能同意?”
畢竟蘇晚意一直被她爸媽當眼珠子盯著,前幾年怕她跑回鄉(xiāng)下找養(yǎng)父母,甚至還派了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
蘇晚意聳了聳肩,“他們能不同意?寶貝女兒回來了,我再住家里,不是礙著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么?我搬出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p>她說著,踩著平衡車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而且,這房子可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我的,接近四百平的大平層呢,嘿嘿?!?p>林見疏脫口而出:“傅斯年?”
“NONONO!”蘇晚意搖著手指,“就他?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能送我這么大的平層?”
“?!钡囊宦?,電梯門開了。
兩梯兩戶的格局,私密性極好。
蘇晚意依舊踩著她的平衡車,“嗖”的一下滑到門前,指紋解鎖,大門應(yīng)聲而開。
“進來吧,你今晚就在我這兒住下,明天帶你看看什么叫京都最好的江景房!”
林見疏卻白著一張臉,捂著嘴,“洗手間在哪兒?我要吐了?!?p>蘇晚意愣了一下,趕緊領(lǐng)著她沖進洗手間。
林見疏一進去就趴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暗地。
“我的天,你這是喝了多少?。俊碧K晚意心疼地給她順著背,“知道自己不勝酒力,還喝這么多?”
林見疏吐得胃里空空,緩了好一陣,才撐著站起來。
“也沒喝多少,就三杯白蘭地,是剛剛為了甩掉陸昭野,司機車開得太快了?!?p>看著被自己一手拯救的啟航走上了更遼闊的路,即便不靠星河,未來也有了無限可能。
那種親手締造奇跡的成就感,讓她比任何人都高興,所以沒忍住才喝了點。
誰知道會被陸昭野蹲點又跟蹤。
剛剛在車里,她就差點吐了,一直強忍著。
蘇晚意擰起眉,“陸昭野又發(fā)什么瘋,跟蹤你干嘛?”
林見疏搖搖頭,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才讓她清醒了些。
“不知道。不過我聽見他對白綺云說,要取消和白虞的婚事?!?p>蘇晚意震驚:“什么?難道他要對你回心轉(zhuǎn)意?”
“不會?!绷忠娛钄蒯斀罔F地否定了。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悔婚,大概率是接受不了白虞不干凈了。”
“他連白虞都接受不了,更不可能對我回心轉(zhuǎn)意?!?p>畢竟,她和嵇寒諫做那事留下的曖昧痕跡,陸昭野撞見的次數(shù)不少,她也親口承認過。
他那個人,不但有潔癖,還有更嚴重的生理潔癖和病態(tài)的占有欲。
以前,她但凡跟哪個男人握個手,或者不小心碰到,他都要拉著她的手,用消毒液洗不下十遍才罷休。
林見疏不認為陸昭野會是那種能放下執(zhí)念的人。
所以,他今晚的糾纏,必然另有目的。
她分析道:“白虞現(xiàn)在想翻身,唯一的路就是成為嚴教授的徒弟。我猜,他是想讓我退出年底的AI大賽,這樣白虞就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他那個人,責任感強的病態(tài),可能是想用這個辦法,來彌補他對白虞的虧欠吧?!?p>蘇晚意一聽就火了,音調(diào)都拔高了幾分。
“不是,他有病吧?悔婚的是他,想彌補的也是他,可憑什么要來擋你的路?”
林見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能……習慣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