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前段時間剛出院,不少想探望卻找不到門路的人,都想趁這個機會來湊個熱鬧,順便攀攀關(guān)系。
林見疏挽著嵇寒諫的手臂踏入宴會廳時,里面已經(jīng)人聲鼎沸,衣香鬢影。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一進門,就撞上了她最不想見到的倆人。
人群那頭,白虞正挽著她母親白綺云的胳膊。
她遙遙地看了林見疏一眼,沖她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林見疏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得意什么。
就算網(wǎng)上的輿論被她母親用錢砸營銷號扳回了一局,可丟了天穹是事實。
她養(yǎng)好傷出了院,卻至今沒回星河集團。
再這么下去,就算她林見疏什么都不做,秦硯也沒臉再讓她霸占著技術(shù)部副總監(jiān)的位置。
這一局,白虞明明輸?shù)脧貜氐椎住?p>可白虞那點得意并沒維持多久,視線落在林見疏身側(cè)的男人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她抓緊了母親的胳膊,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嫉妒和驚艷:“媽,你看他……林見疏憑什么運氣這么好,隨便閃婚的老公都能帥成這樣!”
白綺云順著女兒的視線望去。
男人一身純白西裝,本該是溫潤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絲毫壓不住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野性。
白綺云閱男無數(sh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極品中的極品。
那股子撲面而來的強悍陽剛之氣,別說女兒,連她自己都有些心癢。
她忽然就理解了,女兒為什么非要她活捉嵇寒諫。
但,今晚的目的可不是他。
白綺云收回目光,聲音壓低:“只要搞定了嵇二少,什么樣的男人你搞不到?”
說罷,便拉著白虞,走向了另一邊的人群。
林見疏沒錯過白虞眼里的驚艷和欲望。
她心里冷哼,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可惜了陸昭野對她的一往情深。
她拉著嵇寒諫的手臂,朝著人少的休息區(qū)走去。
她蹙著眉,壓低聲音問:“那些傭兵,就真的一點證據(jù)都查不到跟白綺云有關(guān)嗎?我總覺得她不會罷休,還會干出什么對你不利的事,要是能把她直接抓起來就好了?!?p>她心里懊悔地咂了下嘴。
那天在病房外,就該把手機錄音打開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隔著一扇門,就算錄了,也錄不到什么東西。
嵇寒諫的黑眸深不見底,嗓音沉沉道:“想把她背后的勢力連根拔起,就得放長線,釣大魚?!?p>所以,不是查不到證據(jù)。
而是軍方在等一個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時機。
嵇寒諫沒說的是,白綺云牽扯的,是華國最頭疼的境外毒販勢力。
那是一個龐大且兇殘的組織,拔掉一顆釘子,只會讓他們更警惕地縮回黑暗里。
若能從白綺云這根藤上順藤摸瓜,端掉整個毒巢,不知能救下多少條緝毒警的命。
個人恩怨,在國家大義面前,永遠不值一提。
所以他才一直按兵不動。
林見疏卻不知道他心中這番考量,只當(dāng)他是為了自己。
她眼眸一亮,恍然大悟:“也是!只要白綺云還在國內(nèi)蹦跶,繼續(xù)跟我那個好父親糾纏不清,我才能找到更多證據(jù),讓林承岳徹底凈身出戶!”
她以為他的謀劃,全是為了她的家事。
一股暖流淌過心尖,她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柔軟。
兩人聊著,已經(jīng)走到了休息區(qū)的沙發(fā)邊坐下。
可林見疏剛一落座,就敏銳地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了無數(shù)道目光。
那些視線,卻幾乎都越過了她,膠著在嵇寒諫身上。
她側(cè)頭打量著他。
這身純白的西裝,是她親手挑的。
她見過幾次嵇二少,那人永遠是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服,像裹著化不開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她特意給嵇寒諫選了白色,想著這樣就不會有人把他們認錯。
可她沒想到,白色穿在他身上,非但沒有半分溫潤,反而像雪山之巔最凜冽的風(fēng),將他那股子野性與強悍襯托得愈發(fā)奪目,宛如神話里走出的西方戰(zhàn)神。
林見疏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驕傲。
但嵇寒諫到底還是太惹眼了。
她等會兒還要替母親去跟幾位慈善家打交道,把他這么個發(fā)光體帶在身邊,實在不方便。
林見疏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笑著說:“我去談點事,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好不好?”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是有人過來搭訕,你就把手抬起來——”
她抓起他的左手,點了點他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把這個,亮給她們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