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寒諫說了經(jīng)過后,又道:“你查下,是誰把我岳母推下樓的?!?p>“行,包在我身上!”傅斯年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壓低了些,“對了,想聽聽你老婆家的狗血八卦不?”
雖然有保密協(xié)議,他不能對外亂說。
但嵇寒諫那張嘴,誰想撬開比登天還難。
嵇寒諫沒說話,卻也沒掛斷語音。
無聲,便是默許。
傅斯年立刻就懂了,開始爆料:
“那白虞,還真是林承岳的私生女?!?p>“而且,還比你老婆大一個月。我從你岳母的婚期推算出,林承岳蜜月期就他媽出軌了!”
“更絕的是白虞她媽,白綺云。她是你岳母從八歲起就資助的貧困生,跟林承岳一個村出來的,搞不好還是青梅竹馬。”
“被資助到上大學(xué)后,見到了你岳母,又用了些手段把你岳母哄成了閨蜜,甚至她還親手把你岳母和林承岳撮合到了一起!”
“可她自己轉(zhuǎn)頭就懷著林承岳的種,拿著你岳母資助她留學(xué)的錢,跑國外去了?!?p>“這些年在國外的吃穿用度,全是林承岳偷偷打的錢養(yǎng)著?!?p>傅斯年最后發(fā)出一聲嘆服的咋舌。
“嘖,這女人下的可是一盤大棋啊。先讓林承岳吃絕戶,再一腳把你岳母踹下臺,自己風(fēng)風(fēng)光光上位……這心思,這手段,真他媽高明?!?p>掛斷語音前,嵇寒諫道:“幫我再去辦個事?!?p>收起手機(jī),他走向手術(shù)室。
走廊里空空蕩蕩,只有林見疏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
她縮著肩膀,像只被全世界拋棄的小貓,瘦削的身影看得人心口莫名發(fā)緊。
嵇寒諫走近,將紙巾包遞過去。
林見疏驚了一下,忙偏過臉胡亂抹掉眼淚,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接了個電話?!憋G擰開水遞給她,“喝點。”
林見疏接過,小口喝著。
她抬起泛紅的眼問:“你去休息室有碰到我父親和白阿姨嗎?”
嵇寒諫想到那副不堪入目的畫面,只沉沉地“嗯”了一聲。
林見疏卻問:“他們有為難你嗎?”
嵇寒諫心口一跳,“沒有?!?p>他沒想到,她關(guān)心的不是那兩人在做什么,而是他有沒有被為難。
他伸出手,想將她單薄的身體攬進(jìn)懷里。
恰在此時,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林見疏猛地站起來沖過去,“醫(yī)生,我媽媽怎么樣了?”
醫(yī)生臉色凝重:“病人失血過多,現(xiàn)在血庫的A型和O型血庫存告急,急需輸血。”
林見疏立刻伸出自己的胳膊:“輸我的!我是A型血!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我媽媽!”
“可以輸我的,我是O型血?!憋G也道。
醫(yī)生卻搖頭:“不夠,病人情況很危險,至少需要兩千毫升的備用血量,得再找五個人才保險?!?p>林見疏慌忙拿起手機(jī),打開通訊錄。
嵇寒諫也拿出手機(jī),撥給了消防站:“來幾個A型血和O型血的兄弟到嘉睦醫(yī)院,緊急情況,這邊缺血?!?p>林見疏那邊的電話終于通了。
聽筒里傳來父親極度不耐煩的聲音:“我在跟你白阿姨談?wù)拢∪绻皇鞘裁匆o事,就掛了!”
“我媽大出血,需要五個人輸血!”林見疏語氣很急。
可電話那頭卻愈發(fā)不耐煩,“我跟她血型又不匹配,跟我說有什么用?你趕緊自己找人?。♂t(yī)院里那么多人,實在不行就花錢買!”
嘟——
電話被掛斷。
林見疏舉著手機(jī)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刺骨的涼意從指尖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凍得她渾身發(fā)抖。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一個可以將妻子的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
她無法理解,他怎么會突然變得這樣涼???
林見疏不敢耽誤時間,忙又在通訊錄找起來。
聽見這邊動靜的陸昭野從陽臺走了進(jìn)來問,“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