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眼眶迅速紅了。
“阿諫……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可是你的母親??!”
“母親?”
嵇寒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開一抹森然的弧度。
“你動手打我太太,嵇家主罰了你,你也送了賠禮,我本來不打算再追究。”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仿佛毀滅一切的怒火。
“可你變本加厲,竟敢妄想替我做決定,拿那些東西去羞辱我的家人!”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名下所有嵇氏基金、家族信托的支配權,以及不限額的黑卡,全部凍結?!?/p>
溫姝的血色瞬間褪盡。
沒了那些,她還怎么在貴婦圈里維持體面?還怎么邀請朋友來家里辦茶會?那些奢侈品新季上新,她連購買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將徹底淪為一個只有頭銜的空殼主母!
她指著嵇寒諫,氣的不輕:“你、你要為了一個外人,這么對你的母親?”
“她不是外人!”
嵇寒諫往前踏了一步,那股迫人的氣勢幾乎讓溫姝窒息。
“林見疏,她是我嵇寒諫的家人!”
“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你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溫姝怒斥。
嵇寒諫卻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你聽清楚了?!?/p>
“只要你一天認識不到錯誤,只要我太太和我岳母一天不原諒你,只要她們因為你,一天不肯接受嵇家……”
“我嵇寒諫,就一天不會再踏進這里!”
“今天我收回的這一切,你也永遠別想再拿回去!”
說完,他便轉身大步離開。
背影冷硬得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溫姝怔了怔,便立即追了上去,連外套滑落在地都顧不上。
“阿諫!”
她紅著眼睛喊道:“你別走,你陪媽媽吃一頓飯,就一頓飯,好不好?”
語氣里的小心翼翼,竟帶著一絲祈求。
跑得太急,追到門廊的臺階時,溫姝甚至腳下一崴,整個人摔了下去。
“啊——”
一聲痛呼響起。
可那個決絕的高大背影,連頓都未曾頓一下,轉眼就消失在了拐角。
他今天來,顯然只是為了警告她。
溫姝趴在冰冷的石階上,望著兒子消失的方向,神色痛苦又茫然。
傭人趕緊跑過來,將她扶起。
“夫人,您沒事吧?”
溫姝卻像是丟了魂,喃喃自語:“我做的不對嗎?”
她抓住傭人的手臂,力道大得嚇人,仿佛要從對方那里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那沈家有什么好?一個離異的女人,差點被鳳凰男算計得家破人亡,還上過法制新聞!這種事傳出去,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是多大的笑話!”
“還有那個林見疏!能力是不弱,可她跟陸氏那個總裁不清不楚的,那樣的女人,哪里配進我們嵇家的門!”
在她知道林見疏是自己兒媳后,她就立刻找了偵探社,查了林見疏和沈家。
沈家那樣的小門小戶,她是如何都瞧不上的。
不過,林見疏那個易孕體質,她倒是很滿意。
畢竟,嵇家需要繼承人。
可想進嵇家的門,光有一個好用的肚子,是遠遠不夠格的!
嵇家的主母,必須得像她一樣,出身頂級豪門,帶來強強聯(lián)合的助力,而不是帶來一堆上不得臺面的麻煩!
傭人被她抓得生疼,卻不敢掙扎,只能低著頭勸道:“夫人,外面風大,我們先進屋吧……”
溫姝心里堵得厲害,一把甩開她,吩咐道:“去,把顧夫人叫來?!?/p>
顧夫人是她最好的閨中密友,她現(xiàn)在急需一個人來傾瀉心中的郁悶和委屈。
誰知,傭人跑出去,卻又很快跑了回來。
“夫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