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知瀾送回映月灣后,賓利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棲云居駛?cè)ァ?/p>
車廂里只剩下兩人,林見疏這才開口:“如果你那邊有困難,不方便約長輩,就直接跟我媽說,你不用太勉強自己?!?/p>
嵇寒諫抿了抿薄唇,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她。
“你真的愿意,遷到我的戶口本上?”
林見疏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這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伸手覆上他握著方向盤的大手,聲音柔軟。
“我們是合法夫妻,早就該在一個戶口本上了?!?/p>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了點無奈,“不過我要是遷走了,我媽媽戶口本上就一個人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提?!?/p>
“這次是她主動提的,我想,她也是希望……你能擁有真正的家人?!?/p>
嵇寒諫猛地反手,將她的小手緊緊攥在掌心。
一股熱意直沖眼眶,讓他眼底迅速泛起一層薄紅。
家人……
這個詞匯,對他而言,陌生又遙遠,帶著不可觸碰的刺痛。
可此刻從她的口中說出,卻帶著治愈一切的溫暖力量。
久久的沉默后,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好?!?/p>
“我會找機會,把我父母約出來,跟你和媽見一面?!?/p>
林見疏彎起唇角,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或許是真的有些累了,車里的暖氣又開得足,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一點生理性的淚花。
聊著聊著,她腦袋一歪,靠在椅背上,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嵇寒諫沒有吵醒她,而是放緩車速,平穩(wěn)地將車駛?cè)肓说叵峦\噲觥?/p>
熄火。
他解開安全帶,俯身過去,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林見疏睡得很沉,白皙的臉蛋因為車內(nèi)的高溫蒸騰出兩團可愛的紅暈,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一口。
那總是帶著點殷紅的唇,此刻微微嘟著,紅潤飽滿。
嵇寒諫的喉結(jié)重重滾了滾。
就這么簡單地望著,身體里便燒起了一股熟悉的燥意。
他克制地湊過去,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印下一個極輕的吻。
“到了?!?/p>
他壓低聲音,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林見疏在睡夢中“唔”了一聲,像只撒嬌的貓兒,蛄蛹了一下身體,非但沒醒,反而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摟住嵇寒諫的脖子。
“好困……你抱我上去。”
她呢喃著,聲音又軟又糯。
嵇寒諫深邃的眼底瞬間被無奈和縱容填滿。
他又在她溫熱的臉頰上親了親,將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
“好,你等等?!?/p>
他轉(zhuǎn)身,從后座拿來帽子、圍巾和羽絨服。
雖然特意將車開進了地下車庫,但從這里到電梯口還有一小段路,外面天寒地凍,他怕凍著她。
他先是給她戴好帽子,將她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掖到耳后。
接著,他拿起羊絨圍巾,正要給她圍上,手上的動作卻猛地一頓。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陸昭野脖子上那條……針腳粗糙的寶藍色圍巾。
嵇寒諫的眸色驟然暗沉下去,像是被潑了一層濃墨。
下一秒,他直接將手里的圍巾丟回了后座。
他只拿起羽絨服,將嬌小的她連人帶衣服裹得嚴嚴實實。
這才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彎腰將她抱出來,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