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就守在病房門口的走廊上,靠著墻,眼里滿是紅血絲,一看就是一夜沒合眼。
他看到嵇寒諫,立刻站直了身體,聲音嘶啞:“嵇隊,我想先調(diào)休今年的年假,晚晚身邊離不開人?!?/p>
嵇寒諫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可以,記得找人把班頂上?!?/p>
“謝謝嵇隊?!背桃莞屑さ貞?yīng)了一聲,隨即轉(zhuǎn)向林見疏,眼神里滿是困惑和心疼。
“嫂子,昨天……晚晚究竟還經(jīng)歷了什么?”
林見疏擔憂地朝病房里望了一眼,隨后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陽臺。
“我們?nèi)ツ沁呎f?!?/p>
三人走到陽臺,風(fēng)有些冷。
嵇寒諫高大身軀給林見疏擋著風(fēng)口。
林見疏沒有隱瞞,將蘇晚意的家庭情況,以及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程逸。
程逸聽得眼睛都紅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林見疏嘆了口氣:“蘇家這幾年投資失敗,公司一直在虧損,估計是想靠晚晚聯(lián)姻拉一把?!?/p>
“這幫混蛋!”程逸氣得一拳砸在欄桿上,“豪門怎么都喜歡犧牲自己的孩子謀取利益!晚晚在外面吃了十五年的苦,他們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不好好彌補,還要這么對她!他們怎么忍心的!”
程逸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父母。
林見疏也想不通。
她以前還覺得蘇叔叔和蘇阿姨挺通情達理的,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當初不存在任何利益牽扯罷了。
他們正聊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
“怎么回事?”
程逸迅速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林見疏和嵇寒諫也忙跟了出去。
只見傅斯年大概是剛收到消息,正要往病房里闖,被林見疏安排的兩個保鏢死死攔在外面。
程逸走過去,緊緊皺著眉:“傅律師,晚晚傷得很重,現(xiàn)在不方便探視?!?/p>
傅斯年猩紅著眼,看到程逸的瞬間,竟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了程逸的臉上!
“你也配喊她晚晚!都是因為你!她才會被打成這樣!”
程逸硬生生受了這一拳,嘴角立刻見了血。
他捏緊了拳頭,青筋暴起,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還手。
“傅斯年!”
林見疏快步?jīng)_了過去,語氣憤怒。
“你最沒資格說這話!”
“晚晚有危險,我第一個找的人是你!可你是怎么說的?!”
“你要是真擔心她,她會傷得這么重嗎!”
“你不來就算了,你讓我空等你兩個小時!你知道那兩個小時,晚晚是怎么扛過來的嗎?!”
這一刻,林見疏是真真切切地痛恨傅斯年。
她原本還遺憾,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蝴蝶的翅膀扇沒了晚晚和傅斯年的緣分。
現(xiàn)在看來,這不一定是壞事。
林見疏看著他,目光像是刀子。
“是程逸!是他第一時間不管不顧地闖進去,把晚晚救了出來!”
“要是再晚半個小時,你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嗎?!”
傅斯年往后踉蹌了一步,眼底瞬間被懊悔與痛苦填滿。
“我不知道她這次會這么固執(zhí),以前每次被叫去相親,她都會想辦法搞砸,她爸媽也沒真的把她怎么樣……可這次……”
他猛地抬眼,瞪向一旁的程逸。
“我聽管家說了!都是因為她跟你交往,不肯分手,不肯跟家里認錯,才徹底惹怒了蘇先生!”
林見疏簡直要被他的邏輯氣笑了。
“所以程逸有什么錯?”
“你打他干什么?”
“傅斯年,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明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