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堂是什么地方,她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
她沉默片刻,眼里閃過冷意,只覺得那白虞是罪有應(yīng)得。
隨即,她的目光在女兒白皙的脖頸間停了停,那曖昧的紅痕半遮半漏,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沈知瀾心照不宣地笑了,語氣都變得揶揄起來:“行了,你跟小嵇趕緊回公寓休息吧,媽這里有護工,不用你們守著?!?p>林見疏卻搖了搖頭,“我們不回去,隔壁病房還沒退,我們晚上就住那兒,有什么事您隨時喊我們?!?p>兩人剛離開病房。
前一秒還端莊得體的沈知瀾,下一秒就滿臉激動地招呼來蘭姨。
“瞧見沒!蘭姨,你瞧見沒!”
“我給你說,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抱上小外孫了!”
蘭姨被逗笑了,也跟著小聲說:“看見了看見了,小姐和姑爺?shù)母星槭钦婧茫覄偛旁谕饷孀呃茸惨?,小姐和姑爺那手啊,走哪兒都牽著,緊得很呢!”
沈知瀾高興了一會兒,想起什么,笑意又慢慢淡了下去,化為一聲嘆息。
“哎,就是不知道小嵇家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到這份上了,他爸媽也沒說要跟我見一面。”
“我這心里總不踏實,我還想著,怎么也得給疏疏辦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總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嫁了?!?p>蘭姨試探著問:“那要不,找個機會問問姑爺?”
沈知瀾想了想,還是搖了頭。
“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p>“小嵇這孩子,穩(wěn)重妥帖,他一直不提,肯定有他的難處。我們要是問了,反倒讓他為難。”
蘭姨也點點頭,寬慰道:“姑爺?shù)母改缚隙ú畈涣耍拍芙坛龉脿斶@么好的孩子。您看他,每次來都從沒空過手。把小姐照顧得也好?!?p>“小姐那老胃病,好久都沒犯過了,最近吃飯都比以前香,我瞧著,臉上都長了點肉呢?!?p>聞言,沈知瀾心里熨帖了些,可隨即又看向自己蓋著薄被的腿。
“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要不是我在這兒拖累著他們,婚禮只怕早就辦了?!?p>蘭姨趕忙道:“夫人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咱們先把身體養(yǎng)好,出院了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辦,什么都來得及?!?p>“再說,小姐如今自己也忙得很,那么多事等著她處理,只怕也沒心思辦婚禮呢?!?p>沈知瀾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但眉宇間的憂心,卻怎么也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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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隔壁病房。
林見疏一進門,就走向了洗漱間。
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快點洗漱完,鉆進被窩里飽飽地睡一覺。
明天還有一堆事等著她。
她換上柔軟的絲質(zhì)睡衣,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床墊微微向下陷了陷,腰間也緊接著覆上一只溫?zé)岬拇笫帧?p>那只手隔著輕薄的布料,力道剛好地在她腰上打著圈按揉。
“還不舒服?”男人聲線很低沉。
林見疏猛地驚醒,只覺得一陣酥麻從尾椎骨竄上后頸,緊接著,那股酸脹感竟奇跡般地被一股舒適感取代。
她扭了扭身子,干脆由著他去了。
“你說呢!”她含糊不清地嗔了句,懶洋洋的。
一想到昨晚,這個男人不知節(jié)制的樣子,她就恨不得一鍵失憶。
折騰到最后,連去洗手間幫她沖洗的時候,都要抱著再來一下才肯罷休。
禽獸!
男人聽出了她話里的控訴,卻低低地笑了一聲。
林見疏忍不住睜開眼睛回頭看他。
這竟然是她今晚,第一次看見他笑。
昏暗的燈光下,他那張冷峻的臉像是冰山上開出的花,眼底的陰郁散去,只剩下能把人溺斃的溫柔。
她瞬間看呆了。
這時嵇寒諫的兩只手都覆了上來,力道適中地給她揉著。
他嘴里吐出的話,卻瞬間又將她的臉燒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