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整個腦袋都埋在他懷里,被子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密不透風(fēng)。
可那床被子,卻只蓋到了男人的腰際,一雙腿修長筆直地暴露在空氣中。
他雖然穿著病號服上衣,但那條配套的褲子,正半掛在床沿,另一半軟軟地垂落在地上。
這畫面,沖擊力太強了。
場面一度死寂。
在十幾道震驚錯愕的目光下,嵇寒諫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慢條斯理地俯身,撿起床沿上的褲子,神色沒有絲毫窘迫,反而帶著被打擾的極度不悅,冷冷地掀起眼皮。
“怎么,要看著我穿褲子?”他聲音沉得能滴出水,
那眼神,那氣場,明明他才是衣衫不整的那個,卻讓所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們自慚形穢,感覺自己才是那個不懂事的闖入者。
“對、對不起!”
一群人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幾乎是落荒而逃,瞬間退了出去。
只有沈硯冰,像是腳底被黏在了原地,盯著他懷里那顆烏黑的腦袋。
半晌才僵硬地轉(zhuǎn)身,替他們帶上了門。
林見疏這才敢從被子里探出頭,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血。
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可越急,手指越是不聽使喚,背后的內(nèi)衣搭扣怎么也扣不上。
嵇寒諫懶懶地靠在床頭,單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慌亂的樣子。
嘴角噙著一抹被打擾后既煩躁又覺好笑的弧度。
“我?guī)湍?。”低沉的嗓音還帶著剛被抽離情欲的沙啞。
林見疏頓了頓,將后背朝向他。
男人的眼神很暗,帶著一股沒被滿足的火氣。
他找到搭扣的位置,輕輕一合。
林見疏立刻拽好衣服,飛速下床。
“你也快收拾一下,醫(yī)生都查房了。”
“嘖。”
男人很煩躁,這才撈過褲子,利落地穿上。
林見疏沖進洗手間,快速洗漱完就拉開門,做賊似的左右張望。
走廊沒人。
她迅速閃身進了隔壁母親的病房。
誰知一進去,那十幾號醫(yī)生護士,竟然全在這里。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眼神里全是心照不宣的曖昧和揶揄。
誰都知道,隔壁住的是她丈夫。
剛剛那個被藏在男人懷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林見疏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繼續(xù)……”
她說著就要關(guān)門溜走。
“林見疏?!鄙虺幈凶×怂?,“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p>沈硯冰氣場極強,走路帶風(fēng),林見疏跟在她身后,活像個被抓包后帶去訓(xùn)話的學(xué)生。
辦公室門一關(guān)。
“砰!”
沈硯冰將手里的病歷夾狠狠摔在桌上。
她皺眉盯著林見疏,眼神銳利。
“你不知道嵇寒諫傷得有多嚴(yán)重嗎?非要挑在這種時候勾引他?你是不是想讓他死在你身上才甘心?”
林見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話太難聽了。
她對沈硯冰的敬重,是源于她作為醫(yī)生的專業(yè)和她與嵇寒諫的朋友關(guān)系。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對方用如此不堪的字眼羞辱自己。
“沈醫(yī)生,請更正你的用詞?!?p>“第一,我沒有勾引他?!?p>“第二,他是我老公,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健康地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