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疏將話遞到了他嘴邊,甚至做好了準備,哪怕是他準備的驚喜,只要他坦誠,她就接受。
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平穩(wěn)而綿長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林見疏心里那口氣不上不下地堵著,最后化作了一聲嘆息。
也罷,這些日子,他一定累壞了。
她沒再打擾他,也閉上了眼。
次日清晨,林見疏是被懷里滾燙的溫度熱醒的。
她一睜眼,就對上了嵇寒諫沉睡的睡顏。
光線透過紗簾落在他臉上,睫毛的陰影打在眼瞼下,少了平日的凌厲,多了幾分溫馴。
看他睡得這么沉,可見是真的累壞了。
林見疏心尖一軟,正想悄悄起身,身旁的男人卻下意識長臂一伸,閉著眼又將她撈回了懷里。
他下意識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剛要去蹭,動作卻猛地一頓。
嵇寒諫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嗓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
“你等我一下?!?/p>
他掀開被子,飛快地沖進了洗手間。
很快,里面便響起了電動剃須刀“嗡嗡”聲音,還夾雜著刷牙的動靜。
片刻后,一個清爽干凈的嵇寒諫重新鉆回被窩,心滿意足地將她抱緊。
他像只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大型犬,用光潔的下巴從她的臉頰一路蹭到鎖骨,溫熱的薄唇還帶著牙膏的清香,有意無意地吻過她敏感的肌膚。
林見疏被他弄得渾身發(fā)癢,一股酥麻感從脊椎竄上大腦。
不知是太久沒親熱,還是孕激素作祟,她身體竟瞬間起了反應(yīng)。
她想起母親的叮囑,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起來,我要起床了?!?/p>
嵇寒諫卻將她抱得更緊,腦袋在她肩窩里耍賴似的拱了拱,聲音委屈巴巴的。
“老婆,我再親親,不干別的?!?/p>
林見疏簡直難以置信。
這哪里還是那個鐵血硬漢般的嵇隊,活脫脫一個欲求不滿的愣頭小子。
見她不說話,他便當她默許了,滾燙的唇直接壓了下來。
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唇齒,勾著她糾纏,手也不規(guī)矩地握住,肆意揉捏。
林見疏很快就招架不住,細碎的嗚咽不小心從喉間溢出。
這聲輕吟像是點燃了引線,嵇寒諫動作一僵,吻得更深、更狠了。
熱吻一路向下,她的睡衣被推到了腰間。
就在他的手指準備探入時,腦子里卻猛地閃過什么。
手機里查到的那些“孕期注意事項”,逐字逐句地在眼前閃現(xiàn)。
滿身的燥火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有片刻的停歇,卻又因無法紓解而燒得更旺了。
他重重地喘了口氣,強壓下所有欲望,動作僵硬地將她的衣服拉好。
“我去個洗手間?!?/p>
說完,他幾乎是逃一般地抽身離開沖進了浴室。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響個不停。
林見疏躺在床上,努力平復(fù)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她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剛剛的反應(yīng)竟然會那么強烈。
好半天,她才漸漸按捺下那股奇異的感覺,臉上滾燙的溫度也隨之褪去。
她坐起身,望向緊閉的磨砂玻璃門。
水聲還在持續(xù),仿佛永遠不會停歇。
這家伙,是打算在里面搓掉一層皮嗎?
林見疏等了足足半小時,也沒見他出來。
她干脆放棄了,起身換好衣服,準備去隔壁客臥洗漱。
剛下床,床頭柜上的手機卻“嗡嗡”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是“陸伯伯”。
林見疏眉心蹙了一下,但還是劃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