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祝禱看向女兒,忙道:“紅玉,還等什么。如今你馬上要嫁去國公府,莫要沖動。為了這樣的爛人動手,不值當。”
他還以為女兒是沒過癮,還想親手把邱彥之揍一頓。
祝夫人也跟著點頭:“就是啊,你爹和小弟已經(jīng)替你出氣了,用不著你動手?!?/p>
躺在地上的邱彥之腫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從眼皮縫隙里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祝紅玉。
祝紅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這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當街被暴打的瞬間。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梗著脖子道:“祝紅玉,你要是敢再打我,你休想嫁到衛(wèi)國公府去,你就不怕又被退親嗎?”
祝紅玉懶得理他,微微一笑:“爹,娘,這人口出狂言,污蔑裴世子,送回永昌伯府便宜他了。不如送去衛(wèi)國公府,讓裴世子做裁決?”
祝禱一愣,隨后哈哈一笑:“好,就聽你的!”
不愧是他的女兒,就是聰明。
把人丟給裴明鏡處理,順便看看他昨日到底有沒有去醉花樓。
若是真去了,必須得給他的寶貝女兒一個解釋。
若是沒去,那就更好收拾這邱彥之了。
祝禱連官服都沒換,直接揪上邱彥之去衛(wèi)國公府了。
衛(wèi)國公府門房一看來的是未來親家老爺,哪里敢耽誤,當即命人去通稟。
裴明鏡得知祝禱找上門來,有些疑惑。
他輕聲道:“將人請進來吧?!?/p>
“見過世子?!弊6\將被打腫的邱彥之扔到了地上。
裴明鏡回禮:“見過祝伯父?!?/p>
隨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邱彥之,眼里閃過一絲疑慮與厭惡。
祝禱沒有廢話,朗聲道:“你來得正好。這混賬東西竟敢跑到我祝家去撒野,還滿口污言穢語,說你昨日也去了那醉花樓,與他是一丘之貉?!?/p>
“還口口聲聲說給紅玉一定會被你休棄。我一時沒忍住,動了手。如今我把人給你帶來了,你說說這究竟該如何處置?!?/p>
祝禱沒有直接找裴明鏡要交代。
他相信裴明鏡這樣的聰明人,不用他說,他也會把事情辦周全。
聽完他的話,裴明鏡臉色未變,但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
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他先是對祝禱行了一禮,語氣依舊平穩(wěn):“伯父息怒?!?/p>
略一停頓,他并未回頭,只微側(cè)首淡聲吩咐:“來人。”
門口的兩名護衛(wèi)立刻站了出來。
“屬下在?!?/p>
裴明鏡看都沒看邱彥之一眼,冷冷道:“此人口出狂言,辱及未來世子夫人與本世子。堵嘴,將他捆了,直接送去京兆府?!?/p>
“告訴梁大人,此人屢教不改,公然誹謗朝廷勛貴,請他按律秉公辦理。另派人去永昌伯府知會一聲,讓他們?nèi)パ瞄T領(lǐng)人。”
“是?!弊o衛(wèi)應下,直接把人給拖走了。
邱彥之這下是真的怕了。
被送去京兆府,判一個誹謗朝廷勛貴的罪名,至少要杖責一百。
他如今的身子骨,哪里受得起這樣的折磨。
他當即想要求饒,但嘴卻被堵住了,只得絕望地被拖去了京兆府。
邱彥之被帶走后,廳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裴明鏡再次對祝禱行了一禮:“伯父,昨日我確實去了醉花樓。不過那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想如何措辭,但隨后還是坦誠地開口:“那是因為收到了一樁舊案的線索,所以前去查探。查完之后,我就離開了。”
昨日他原本可以不現(xiàn)身,但聽到有人妄議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能袖手旁觀。
他沒解釋太多,此事淡淡道:“是我行事不夠周密,才會生出這許多事端。于情于理我都該親自去同祝小姐解釋。只是……”
“眼下距大婚之期僅余三日。依照禮制與習俗,此時我實不便親自登門拜訪,與她相見,恐惹非議,于禮不合?!?/p>
“能否請您稍候片刻,容我修書一封,向祝小姐致歉并解釋清楚。您代為轉(zhuǎn)交這封信,您看可否?”
祝禱聽他一番話,條理清晰,不推諉責任,還將禮數(shù)規(guī)矩考慮得如此周全,原本存著的三分火氣和七分試探,此刻也消了大半。
他臉色徹底緩和下來,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在理。此時確是不便見面。既是有正經(jīng)事,你寫信說清楚便是。我替你帶回去!”
隨后他爽朗一笑:“還有,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祝小姐祝小姐的稱呼,你隨我們一道喊她紅玉便是?!?/p>
裴明鏡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迅速提筆寫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交給了祝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勞煩伯父將信轉(zhuǎn)交給紅玉。”
“好說好說?!弊6\樂呵呵地打道回府。
*
祝家后宅。
祝夫人有些擔憂地看著女兒:“紅玉,邱彥之那混賬話你別往心里去。裴世子他……”
她心底也有點犯嘀咕,醉花樓畢竟不是好去處。
裴明鏡如今并無公務要辦,去那里做什么?
祝紅玉卻神色如常,不以為意道:“娘,你放心。裴世子絕不是邱彥之那種貨色?!?/p>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定然是去辦正事的,我信他。他若真敢學那邱彥之逛青樓喝花酒……”
祝紅玉捏了捏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脆響,哼了一聲。
“我先忍著,等嫁過去了,再找個由頭與他好好切磋就是了。反正他說了,若違背了誓言我大可以揍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