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踐行宴你將姐姐單獨叫到清輝閣待一會兒,行么?”晏明月咬著唇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她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晏逐星害她失了清白,她也要如法炮制,讓她也失了清白。
若是母親和舅母知曉晏逐星蓄意勾引表哥,她就死定了。
畢竟表哥已有未婚妻,待到來年三月三后便成婚。晏逐星若是和他扯上了關(guān)系,舅母一定會整死她的。
到時候,父親和大哥也阻攔不了舅母。
畢竟表哥是溫家人,而非晏家人。
“這是姐姐寫給表哥的情詩,你將她叫出去,是為了拒絕她。”她掏出了一封模仿好晏逐星字跡的信。
她被找回來時,兄長讓她臨摹的是晏逐星用過的字帖,因而她模仿起晏逐星的字跡輕而易舉。
她說得委婉,但溫韞也聽明白了。
她想毀了晏逐星的名聲,讓她頂著不知廉恥勾引自家表兄的名頭嫁不出去。
此事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卻可以消除小姑和表妹的心頭之恨,讓他們都好受些。
思及此處,溫韞答應(yīng)了下來。
“我知道了。”
“多謝表哥!”晏明月破涕為笑。
“只是萬一她又像我們剛來那日,說身子不適,不出院子怎么辦?”溫韞皺眉。
“我會想辦法讓她出現(xiàn)的。”晏明月語氣篤定。
不管用什么辦法,她都會讓晏逐星出現(xiàn)的。
見她這般胸有成竹,溫韞便沒有多想,橫豎他只需要在園子里等著,然后等到母親和姑父他們過來時,將那封示愛的信砸到晏逐星身上,訓(xùn)斥她不知廉恥就好。
兩人就此分開。
晏明月激動地等著明日的踐行宴。
殊不知,她剛和溫韞分開,兩人見面的消息就被傳到了玉瀾院。
瑤華院雖然牢固不好安插眼線,但姜清屏和溫韞那邊輕輕松松。
他們進(jìn)到侯府那天起,他們的一舉一動就都被晏逐星的人盯著了。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再加上如今溫如霜這個侯門主母勢弱,而她卻成了后起之秀,引得侯府如今的主人以及未來的主人都對她多加偏袒。
那些有眼力見的下人,自然要來巴結(jié)她。
“小姐,你說二小姐和表少爺悄悄見面,是為了什么?”雙鯉一邊給晏逐星按摩腿,一邊詢問。
“你覺得呢?”晏逐星反問。
“二小姐蛇蝎心腸,表少爺跟她就是蛇鼠一窩,兩人壞到一起去了。他們肯定沒憋著什么好屁?!彪p鯉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
“喲,我們雙鯉還知道蛇蝎心腸,蛇鼠一窩呢?!标讨鹦切χ瘟斯嗡谋羌狻?/p>
雙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隨后又驕傲地挺起胸膛:“那可不。小姐識字,我也要識字,總不能哪天讓人誆騙了,害了小姐?!?/p>
自打她被接回來后,就每日跟著小姐一塊讀書識字。
每日十個大字,如今她已經(jīng)學(xué)會寫全院上下所有人的名字啦!
“沒錯,有志氣。你要好好讀書,日后會有大出息?!标讨鹦切χc了點頭。
“那小姐你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嗎?”雙鯉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走一步算十步,十分聰明,想必一定能猜出表少爺和二小姐見面是為了做什么。
“不知道。但我已經(jīng)給他們準(zhǔn)備好大禮了,不管發(fā)生什么,見招拆招。只盼他們最后自食苦果的時候不要后悔?!标讨鹦枪雌鹆舜浇?。
*
后日一大早姜清屏便要帶著溫韞和晏明月回青州。
因而前一天夜晚,溫如霜便準(zhǔn)備了一場踐行宴。
定遠(yuǎn)侯府上上下下都要給這個面子,全都出席。
定遠(yuǎn)侯爺擔(dān)心晏逐星不來,因此親自去請。
“星兒啊,你舅母和表哥他們就要走了,于情于理,今夜的踐行宴你都得去?!?/p>
“爹爹說得極是。女兒都聽爹爹的?!标讨鹦枪郧蓱?yīng)下。
她這溫順的模樣讓定遠(yuǎn)侯想起了小時候的她。
這孩子被溫如霜教導(dǎo)得十分規(guī)矩,對他們言聽計從,從不鬧騰,他甚是滿意。
只可惜不是親生的,到底隔了一層血脈。
因而明月回來后,他便鉚足了心思去彌補(bǔ)明月。
誰知道親女兒竟是個不中用的。
“好,那爹爹陪你一塊入席?!倍ㄟh(yuǎn)侯收回思緒,取代了推輪椅的九梔,親自推著晏逐星往正院去。
路上,兩人遇到了晏明月。
晏明月沒想到還沒等她出手,定遠(yuǎn)侯就接到了晏逐星。
“我還說親自來請姐姐呢,沒想到爹爹你已經(jīng)來了?!彼⑽⒐雌鸫浇?,而后又嗔怪地看著定遠(yuǎn)侯。
“爹爹專程來接姐姐,不接我,是不是不疼我了?!?/p>
“怎么會?!倍ㄟh(yuǎn)侯呵呵一笑。
“你姐姐腿腳不便,我自然要對她多照顧幾分?!?/p>
“好吧。那咱們一塊赴宴去吧?!标堂髟戮瓦@樣跟了上來。
今夜的踐行宴是家宴都是自己人,因而男女并沒有分開。
抵達(dá)正廳。
溫如霜看到晏逐星,臉色淡淡的,已經(jīng)看不出喜怒。
但晏明修卻沒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恨恨地盯著晏逐星,像是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二哥,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晏逐星和他對視,沒有絲毫慌張。
她一開口,在場的人便全都看向了晏明修。
晏明修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尤其是被父親盯著的時候,他感覺膝蓋隱隱作痛,趕忙收回了眼神:“沒有,我只是舍不得舅母和表哥離開。”
“你這孩子,舅母也舍不得你呀?!苯迤列χ嗣哪X袋。
“都坐吧?!倍ㄟh(yuǎn)侯發(fā)話。
這場踐行宴,在場的人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一頓飯除了定遠(yuǎn)侯和晏明修,其他人吃得都沒什么滋味。
晏明月主動舉杯敬了姜清屏母子。
“此去青州山高水長,日后要勞舅母費神了。今日明月以茶代酒,還望舅母莫要介懷。”
“萬事都有舅舅和舅母在。莫要擔(dān)心。待你面容恢復(fù)如初,青州的青年才俊,恐怕都要踏碎咱們溫家的門檻。”姜清屏笑呵呵地舉杯回應(yīng)。
溫如霜和定遠(yuǎn)侯聽到這話,都安心了不少。
因為那日錢氏當(dāng)場撞柱,威寧侯府死活不肯松口接納晏明月。停妻再娶不可能,平妻亦是不可能,換威寧侯府嫡子來娶晏明月那是更不可能的。
庶子他們也不愿。
非要嫁到威寧侯府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做妾。
這話太過荒謬,定遠(yuǎn)侯當(dāng)場和他們撕破了臉皮,兩家徹底談崩了,老死不相往來。
得知溫如霜已經(jīng)托娘家人照看晏明月的婚事,定遠(yuǎn)侯心口堵著的氣總算散開了。
他也樂呵呵地舉杯要敬姜清屏。
你來我往,酒過三巡,在場的人至少都喝了兩杯酒后。
溫韞率先站了起來,提出告辭:“姑父,小姑,我有些不勝酒力,想先回去休息了?!?/p>
溫如霜趕忙道:“好,那你快回去歇息,小姑這就命人給你送些醒酒湯去?!?/p>
“多謝小姑?!睖仨y點頭道謝,給了晏明月一個眼神。
晏明月微微頷首。
溫韞走了沒多久后,晏明月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驚訝地開口:“咦,我的耳墜子怎么不見了?莫不是先前落在去尋姐姐的路上了。姐姐,要不讓你的丫鬟陪著芙兒一塊幫我去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