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開車?!彼麖椓藦棢熁摇?p>顧戰(zhàn)縮了縮脖子,心里暗想:果然團長只有對嫂子才會那么溫柔。
等到梁英終于坐著部隊安排的專車到了訓練場,找了一圈都沒見霍沉舟的人影。
她好不容易在靶場邊逮到顧戰(zhàn),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們霍團長呢?”
顧戰(zhàn)被拽得一個踉蹌,想起霍沉舟的吩咐,硬著頭皮道:“團長臨時有個緊急會議,去師部了?!?p>梁英氣得臉都綠了:“他耍我?”
顧戰(zhàn)一臉無辜地攤手:“怎么會呢梁科長,你想多了吧?我們團長只是單純忙啊。對于沒法親自陪同參觀,他也感覺很遺憾,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p>梁英瞪了顧戰(zhàn)一眼,咬牙切齒道:“好,很好?!?p>這邊的霍沉舟已經(jīng)回到辦公室,正專注地批閱著手中的演習方案。
……
家屬院內(nèi),沈晚正在給孟憲把脈。
孟憲嘴里還嘟囔著:“我真沒什么事?!?p>孫秀芝”嘖”了一聲,用力拍了下丈夫的后背:“你都連著半個月起夜三四次了,白天訓練還總喊腰酸,就讓小沈看看,又少不了你一塊肉?!?p>沈晚把完脈后,溫聲道:“孟大哥,你有點腎陽虛和脾虛濕困?!?p>孟憲一聽”腎虛”這個詞,嚇得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沈同志,我和秀芝都有兩個孩子了,怎么會得...得那種??!”
孫秀芝也有點不好意思:“小沈,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孟大哥那方面確實沒問題……”
沈晚忍俊不禁:“嫂子,大哥,我說的腎陽虛不是那個意思?!?p>她耐心解釋道,”這是中醫(yī)術語,指的是身體陽氣不足,容易疲勞、怕冷、腰膝酸軟,跟那方面沒關系。”
孫秀芝聽了總算反應過來,紅著臉掐了丈夫一下:“聽到?jīng)]?你胡咧咧什么!”
孟憲一把年紀在小輩面前鬧了笑話,黝黑的臉漲得更紅了,囁嚅道:“我、我這不是頭一次知道還有這個說法?!?p>沈晚笑著打圓場:“沒事的孟大哥,很多人都有這個誤解。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調(diào)理好?!?p>孫秀芝自從上次扎完針后癥狀明顯好轉(zhuǎn),現(xiàn)在極力推薦丈夫也試試:“小沈,你就幫你孟大哥扎一次針吧,這扎針應該能好得更快?!?p>怕沈晚不答應,她又趕緊補充道:“我們給錢?!?p>沈晚想了想,自己也沒什么事情,便答應了:“行吧,孟大哥,你得把衣服撩起來露出后背。”
孟憲一聽要脫衣服,頓時手足無措:“這、這不合適吧,我一個大老爺們……”
”磨蹭什么!”孫秀芝直接上手,”唰”地一下把他軍裝后背掀了起來,露出黝黑結(jié)實的背部肌肉,”都是自家人,害什么羞!”
孫秀芝和沈晚都大大方方的,反倒是孟憲,手足無措地趴在椅子上,一張老臉埋進臂彎里。
沈晚取出銀針:“孟大哥,放松點,肌肉繃太緊不好下針。”
她邊說邊找準腎俞穴,輕輕捻轉(zhuǎn)著將細如發(fā)絲的銀針緩緩刺入。
”哎喲!”孟憲渾身一顫,”咋跟螞蟻夾似的?!?p>孫秀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小沈這手法真利索。”
她順手給丈夫擦了擦后頸的汗,”你忍著點,人家小沈都沒使勁,你嚎什么嚎?!?p>沈晚笑著又取出一根針,在命門穴上輕輕一點:“這兒是補腎陽的要穴?!?p>針尖剛?cè)肫つw,孟憲就忍不住又”嘶”了一聲。
好不容易挨到扎完針,孟憲總算松了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都沁出來了。
孫秀芝連忙從兜里掏出十塊錢遞給沈晚:“小沈,十塊錢夠不?要不然我給你五塊錢吧?!彼f著又要掏錢。
沈晚連忙攔住她:“夠的夠的?!边@十塊錢相當于現(xiàn)代的五六百塊錢,和她以前的出診費差不多。
孟憲活動了下筋骨,突然驚訝道:“哎?我這腰好像沒那么酸了!還真神了!”
孫秀芝得意地拍了下丈夫的后背:“我就說小沈醫(yī)術好吧!”
她轉(zhuǎn)頭又對沈晚道,”下回老孟要是再喊腰疼,我還押著他來找你?!?p>“行?!?p>等孫秀芝夫妻倆走后,沈晚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有點想念霍沉舟了。
明明才分開幾個小時,但她就是莫名想念男人堅實的懷抱、想念他溫熱的大掌、想念他伏在耳邊的低喘。
想到昨天他說這兩天都是顧戰(zhàn)打飯,在辦公室隨便湊合一下,沈晚便決定做頓午飯給他送去。
家里還剩下牛腩和排骨,沈晚便做了紅燒牛腩和糖醋小排。
她做好后拎著飯盒往軍區(qū)辦公樓走去。
沈晚剛走上辦公樓二樓,就看見霍沉舟站在辦公室門口,面前堵著個穿軍裝的短發(fā)女人,她一只胳膊支在霍沉舟面前,聲音帶著怒意:“霍沉舟!你耍我有意思嗎?”
沈晚挑挑眉,靠在走廊拐角處,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霍沉舟冷著臉,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梁科長,我沒義務陪你浪費時間。”
梁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手臂”砰”地一聲砸在墻上:“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我!我不管,你必須陪我吃午飯補償我!”
霍沉舟剛想開口,余光瞥到不遠處的人影,神色頓時柔和下來:“阿晚,你怎么來了?”
沈晚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里的飯盒:“我來給你送午飯呀,但是我好像來的不巧,你好像有人約了?”
霍沉舟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別鬧?!?p>梁英聞聲回頭,頓時愣住了,不遠處站著的姑娘穿著簡單樸素的衣服,烏黑的長發(fā)松松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像是盛著碎星子的清泉,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慵懶的風情。
她從未見過這樣明艷動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