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血劃過天空,成為一道血痕,驀然追擊。
與此同時,秦川右手抬起虛空一抓,魔槍帶著興奮的嘶吼。
驀然出現(xiàn)!
四周黑霧翻滾,其內(nèi)面孔猙獰。
可詭異的是,這些猙獰嘶吼的面孔,在看到秦川后。
全部都哆嗦一下,驟然收聲。
秦川持槍,向遠(yuǎn)處猛地拋出,這把魔槍呼嘯而去。
此刻,這魔槍四周的霧氣內(nèi),那些猙獰的面孔,才重新恢復(fù)了咆哮嘶吼。
直奔那位借用魂體生命,展開全速逃走的修士,呼嘯逼近。
做完這些,眼看那位玄宗八重天的老者,此刻大半個身子已沖入裂縫內(nèi)。
甚至這裂縫也都在快速愈合時。
秦川右手抬起一晃,瞬間一道翠綠之芒出現(xiàn)。
一根看起來很是尋常的魚竿,被秦川拿在了手中。
在握住這魚竿的剎那,秦川整個人的氣息,頓時一變。
仿佛變得有些模糊,似身體與虛無,隱隱要融合在一起。
更有一股讓宇文慶覺得全身發(fā)寒,仿佛看到某種無法抵抗的天敵般錯覺。
亦或者說,這不是天敵,而是一種壓制。
一種似乎凌駕于他生命層次之上,可以任意掠奪的強(qiáng)大存在。
這感覺無法形容的太準(zhǔn)確,宇文慶呼吸急促,身體顫抖。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刻自己的恐懼,竟比之前還要強(qiáng)烈太多。
甚至,不僅僅是他這里有這樣的感覺。
此刻,正在逃遁的那兩位玄宗五重天的老者。
也都在逃遁中,身體猛地顫抖。
一股仿佛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剎那籠罩二人心神。
他們的身體哆嗦,他們的魂在顫抖,他們的因果…正在顯露!
“這是什么…”
最驚恐的,是那此刻全部身體都踏入裂縫內(nèi)的玄宗八重天之修。
他明明已進(jìn)入到了裂縫內(nèi),明明在他看去如同噩夢的秦川,不處于同一個世界。
可那靈魂的顫抖,卻強(qiáng)烈到了極致。
如同置身于無法抵抗的寒窟之中,被極陰之風(fēng)吹遍全身。
秦川神色平靜,在握住魚竿的剎那。
他的眼前,世界變得不一樣,失去了顏色。
可唯獨(dú)在每一個人的頭頂,色彩又極為強(qiáng)烈地顯露。
秦川看向宇文慶,在宇文慶的頭頂上,有五彩繽紛的各種絲線。
這些絲線交織纏繞在一起。
其中有一條,赫然散發(fā)赤色的光芒,極為粗大。
明顯超出了,其他所有的絲線。
此刻的宇文慶,身體強(qiáng)烈地顫抖。
秦川的目光,在他感受,比之前恐懼了數(shù)千倍之多。
之前首次的目光,只是威懾。
可這一次,讓宇文慶感覺靈魂發(fā)寒。
感覺似乎自己的一切生命,一切秘密,全部都在對方目光里,顯露無疑。
甚至只需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己就會立刻死亡。
且這種死亡,似乎不是尋常意義的死,而是無法形容的恐懼。
似乎…死,本就可怕。
但死在對方的手中,那是比死亡還要恐怖無數(shù)倍的凄慘。
當(dāng)秦川看向另外兩個玄宗五重天修士時,這二人立刻有了與宇文慶一模一樣的感覺。
在他們的頭頂,秦川看到,五彩絲線也是極多。
并且,同樣存在了那赤紅色的粗大絲線。
這粗大的絲線,讓秦川雙眼微不可查地一縮。
“這些,就是因果線…”
秦川喃喃時,抬頭看向此刻裂縫正在消失的地方。
他的目光,在這一刻。
仿佛穿透了天幕,看到了在一片虛無中,瑟瑟發(fā)抖的老者。
此人的頭頂,絲線更多。
“可惜,我明悟的因果,還做不到如姬十一般,去將因果線斷。
不過…”
秦川搖了搖頭,隨后雙眼立刻凌厲。
他右手抬起,那翠綠魚竿,猛地向前一甩。
一瞬間,魚線剎那飛出。
沒有速度,而是直接蔓延到了虛無中,出現(xiàn)在那瑟瑟發(fā)抖的老者身邊。
這位玄宗八重天的老者,似察覺到了恐怖至極的事情。
發(fā)出外人聽不到,可秦川卻能感受到的凄厲慘叫。
秦川親眼看著魚線纏繞在這老者身上,隨著自己向后一拽。
頓時一縷魂,從這老者身上被生生釣起。
隨著魂的離開,老者魂體直接枯萎,身體更是剎那蒼白。
氣絕身亡!
而這一縷魂,隨著魚線的歸來,剎那間,就出現(xiàn)在秦川的眼前。
秦川左手抬起,輕輕一捏。
魂飛魄散!
在這魂散的一瞬,秦川腦海轟的一聲。
他隱隱覺得,似乎自己對因果,感悟更深了一些。
但具體在何處,又說出來。
而這一幕,落在宇文慶的眼中,化作他凄厲的慘叫與至極的恐懼。
更是讓另外兩個玄宗五重天的老者,全身顫抖中,瘋狂地逃遁。
可緊接著,其中一人,剎那就被那滴鮮血追上。
在碰觸的瞬間,此血穿透而過,轟然爆開。
一同崩潰的,還有此人的身體。
至于另一人,速度雖快,可卻快不過魔槍。
隨著魔槍呼嘯而來,在將其穿透的剎那。
黑霧將此人籠罩,無數(shù)面孔帶著興奮,猙獰地?fù)渖稀?/p>
慘叫回旋間,當(dāng)一切都消失后,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實(shí)際上從三人開始逃遁,直至全部死亡。
整個過程,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秦川收起魚竿,轉(zhuǎn)身看向宇文慶。
被秦川目光一掃,宇文慶立刻顫抖,身體不斷地后退。
在他的轎子內(nèi),立刻靠到了最后。
“玄宗二重天的修為,可惜了…”
秦川淡淡開口,這是他見過的,最弱的玄宗二重天。
“說吧,你爹是誰?!?/p>
秦川神色如常,他早就過了沖動的年紀(jì)。
自然看出此人能有這么多護(hù)衛(wèi),身份必定不凡。
更何況,這些人頭頂上的赤色絲線,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且此人之前曾開口,說父親贊嘆過那位玄宗九重天巔峰老者的陣法。
話雖無意,是囂張時所說,但以秦川的心智。
這么多的蛛絲馬跡,又豈能看不出端倪。
宇文慶一愣。
秦川的問話,正是他接下來,想要大聲嘶吼,試圖將秦川震懾的話語。
可卻沒想到,秦川居然主動發(fā)問。
“我…”
宇文慶顫抖中,覺得有些忐忑,可依舊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