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頓時傻眼了。
想起了昨晚做飯,章澤楠站在門外跟我談條件,問我想不想以后繼續(xù)抱著她睡覺了,當(dāng)時我直覺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小姨突然丟出這么大一塊餡餅,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
她是想讓我主動去找周斌低頭服軟道歉。
所以我當(dāng)時便拒絕了,一直到晚飯后不久,小姨去上班了,警車也開了過來。
章澤楠見我愣住了,心里不禁想笑,不過她依舊板著臉對我說道:“現(xiàn)在你跟他低頭道歉的話,也算數(shù)的。”
“我不要?!?/p>
我聞言二話不說原處下床,把自己的涼席給拿出來鋪在了地上。
章澤楠見狀坐了起來:“哎呀,你還挺硬氣?!?/p>
“反正我不要道歉?!?/p>
我往涼席上一躺,心里氣壞了,又想跟小姨睡,但又不想跟周斌道歉,干嘛要跟他道歉啊,我又沒做錯。
“你看你那小心眼的樣子?!?/p>
章澤楠看我賭氣的樣子,也是笑的不行,接著伸了個懶腰,嫵媚的對我忍俊不禁道:“既然你不要,那你就在地上睡吧,希望你能夠永遠(yuǎn)保持這么硬氣?!?/p>
接著章澤楠便躺下來睡覺了,昨天一晚上她也沒睡好,總是驚醒。
切。
硬氣就硬氣。
我心里想了一句,然后便背對著床睡了。
但其實我心里是沒有死心的,想著也許等下章澤楠心軟了,也就讓我上床了,但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實在等不下去了。
坐起來一看。
章澤楠居然真的睡著了。
我這才真正的死心了,開始睡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章澤楠也沒有在家里,應(yīng)該是去廠里面去了,這幾天她去廠里的時間還是比較勤快的。
但也剛好。
剛好我洗漱完可以去工作室看看王文新研發(fā)的中變私服版本測試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開始正式運營,畢竟我現(xiàn)在還欠張偉3萬塊錢呢。
得早點掙錢還掉。
不過就在我站在洗手池前洗漱的時候,客廳的門突然開了。
我以為是我小姨回來了,便立馬漱了下口,來到了外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回來的不是小姨,而是周斌和李生,身材修長的周斌站在客廳里。
哪怕他一句話不說,氣場都非常的強大,沉穩(wěn)如松。
李生站在他的身后。
我一下子怔住了,沒想到會在家里再次碰到周斌,而昨天晚上我剛跟他發(fā)生過沖突,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說話不是。
不說話也不是。
周斌顯然也沒想到我這么快出來了,看到我明顯怔神了一下,雖然他沒有特意吩咐下面對我怎么樣,但我也不應(yīng)該這么快出來了。
接著周斌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突然對著我咄咄逼人的問了起來:“是誰打的招呼,在當(dāng)事人沒有跟你簽諒解協(xié)議書的情況下把你放出來的?”
平時跟我比較要好的李生現(xiàn)在也沒說話,而是站在周斌的身后看著我。
我瞬間就感受到了周斌帶來的強勢氣場。
一時間呼吸不過來。
但我眼神閃躲了一下,硬扛著沒說話。
周斌見我不說話,也不著急,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冷漠的說道:“你不說也沒事,我現(xiàn)在打電話給轄區(qū)派出所,問問到底是誰那么大膽子,徇私枉法把你私自放出來,又或者是誰給你開的綠燈,既然有人讓你出來了,就得有人脫掉身上的制服為這件事情買單。”
我聞言一下子急了。
這他要是打電話去追查,不僅僅是害了給我打招呼的那個人,弄不好張君也要被連累。
在近江這么久,我早已經(jīng)不是一張白紙,深深知道張君娛樂場所跟消防和公安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要是周斌想要整治張君。
說不好張君兩家娛樂場所能夠關(guān)門。
一句消防不過關(guān),或者公共安全不過關(guān),停業(yè)整頓。
那么要不了多久,張君就經(jīng)營不下去了。
我一向不愿意因為自身的事情連累別人,于是我連忙叫住了周斌:“等一下!”
“怎么?”
周斌果真停下了打電話的動作,側(cè)過頭,斜瞥我,問了起來。
我其實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跟他低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我真的不能連累張君,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著對著張君說道:“昨天對你動手是我不對,我跟你賠禮道歉,我也可以現(xiàn)在重新回派出所,甚至可以坐牢,但你不要打這個電話。”
“原來你也會低頭道歉啊,我還以為你脊梁骨有多硬呢?!?/p>
周斌走到我面前,嘴角還殘留著不太明顯的淤青,盯著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一個人把事情都抗了,很講義氣?很威風(fēng)?”
我說道:“我沒這么說,我只是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p>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周斌嗤笑了一聲:“你當(dāng)?shù)钠饐??你知不知道我一個電話,層層查下去,不管是違規(guī)放你出來的人,還是背后打招呼的那個人都得被處理?斷的是他們一輩子的仕途,你拿什么來當(dāng)?”
我聞言,忍不住抬頭盯著周斌說道:“說到底是我對你動手了,但那是因為你欺負(fù)我小姨了,我看不過去才動手的,我也愿意承擔(dān)后果,為什么你一定要揪著不放呢?”
“想知道原因?”
“想!”
我死死的盯著周斌,聲音也不由的拔高起來。
周斌盯著我冷笑一聲,說道:“其實也沒有特別復(fù)雜的原因,第一,我看你不順眼,第二,我有這實力可以將連同幫你的人連根拔起,一直到?jīng)]人敢跟你站在一起?!?/p>
我忍不住說道:“周斌,你能不能講點理,我對你動手的,你要為難,為難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為什么一定要為難別人?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因為對你動手才進所里的。”
“講理?”
周斌玩味的看著我說道:“講理是弱者才會說的詞,但凡你的拳頭夠硬,底氣夠硬,你根本不需要講理,美國打伊拉克,你看美國跟伊拉克講理了嗎?既然你對我動手,就要做好所有后果的心理準(zhǔn)備?!?/p>
我最開始是非常沖動的。
也非常著急。
但我這個時候突然靈光一閃,覺得周斌可能不是單純想嚇唬我那么簡單,于是平復(fù)下來,對著周斌再次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能不牽連其他人?”
“也很簡單?!?/p>
周斌走到沙發(fā)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接著伸出一只穿著皮鞋的腳,對我說道:“過來幫我把鞋擦干凈,再跟我說其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