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平洲的修仙界即將迎來盛世,其繁榮程度甚至可能會遠超當初天頂山時代的巔峰時期。
這是當前辰平洲絕大多數修仙者們,所達成的共識。
能夠做出這個判斷的理由當然有很多,因為近幾百年以來,辰平洲新生代修仙者的質量越來越高,天才層出不窮。
而當前的這一代年輕修士里面,更是涌現(xiàn)出了三位“登仙之資”,即周瑾韻,黎浩然,以及宿鴻禛。
尤其是宿鴻禛,其所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是真正意義上的前無古人。
不只是近幾百年的年輕人,當前空山宗可是同時擁有著三位合道境修士,其他四大宗門的合道境修士加起來,則也有著七位。
也就是說,當前五大宗門總共有著十位合道境修士,而這十位合道境修士,則很有概率在未來的千年時間內跨入登仙境。
不止是合道境修士,近幾百年來,辰平洲的五大宗門,以及各個頂尖修仙門派,一流修仙門派的修仙者們,踏入上三境修士的數量甚至超過了最近兩千年間突破至上三境的修仙者數量。
沒有任何人懷疑,當前的辰平洲修仙界欣欣向榮的事實。
至于宿鴻禛的出現(xiàn),許多人都認為這種同時身懷著天生劍意以及極高悟性的絕世天才出世,足以在未來影響甚至是改變辰平洲修仙界的發(fā)展。
盡管當前的宿鴻禛才剛剛奪得天頂山魁首,就只是一位武泉境修士而已,但已經有許多人將他未來會取得的成就,與當年縱橫辰平洲的福生仙尊相提并論了。
福生仙尊縱橫辰平洲的時期,幾乎是與當年天頂山處于巔峰的時代完全重合的。
或者說天頂山自建立以來,一直都處于一個上升的趨勢,直到第十二代掌執(zhí)清鴻真人執(zhí)掌天頂山期間,天頂山突然覆滅。
時至今日,天頂山的覆滅,在辰平洲的修仙界仍然是個未解之謎。
可不得不說的是,在當初福生仙尊縱橫辰平洲的時代中,這位登仙之上的大能,很少會干涉各個修仙門派之間的各種瑣事。
因此在辰平洲當前的修仙者們眼中,福生仙尊除了在南域海外的福生島上留下了一座福生城之外,實際上并沒有給這個世界留下什么更多的痕跡。
他們對于福生仙尊的存在,更多是單純的敬仰,僅此而已。
但是宿鴻禛不一樣。
沒人能說得清,宿鴻禛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的存在又會給辰平洲帶來怎樣的變數。
尤其是當前在其他四大宗門的眼中,宿鴻禛與蜃樓宮的關系要走得很近的情況下。
盡管明面上不說,但蜃樓宮的存在,于五大宗門當中,的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異類。
在極其遙遠,世間仍未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乃至天頂山還未建立的時代開始,蜃樓宮便已經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之上,是當前辰平洲最為古老的修仙門派,沒有之一。
而且還傳承著極為古老且詭異的織夢樓幻術。
在當前的這種情況之下,如果宿鴻禛與蜃樓宮之間繼續(xù)保持著相當親近的關系的話,那么未來的辰平洲會是怎樣的呢?
這種疑慮當然會在其他四大宗門之間發(fā)酵。
有人會對宿鴻禛下手,想要在無法阻止他崛起之前,先將他扼殺于搖籃當中。
這是注定會發(fā)生的事實。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蜃樓宮竊時樓的正法長老林墨才會因為自已于天頂山之上,幾度往蜃樓宮發(fā)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而感到十分急躁。
然后,事情便發(fā)展成為了現(xiàn)在這樣。
灰黑旋渦被宿鴻禛的天生劍意斬開后,晴朗天空中懸著一輪太陽,而在陽光之下所漂浮著的,則是數位身著灰色道袍的修仙者。
這幾位修仙者里,修為最低的是歸一境后期,最高的則是神通境中期。
而在這幾位上三境大能與那艘租賃而來的渡船之間,素白色的道袍正在隨風飄動。
“來者何人?”
見陳彥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歸一境修士的攻擊,令天空中的那幾位上三境修士心中生了幾分忌憚。
尤其是在他們沒有辦法看穿面前這位身著素白色道袍的青年其修為的情況之下。
“幾位上三境修士,還是出身于四大宗門的上三境修士,在這里欺負一個武泉境小輩,是臉都不要了嗎?”
陳彥并沒有理會那幾位上三境修士的問題,而是像是譏諷和嘲笑一般,對他們的方向發(fā)出了反問。
并且著重在四大宗門的“四”字上面著重語氣,表明他很清楚這些人的來意和目的。
沒錯,正漂浮于晴空之下的那幾位身著灰色道袍的上三境修士,總共是四人。
他們分別來自于除蜃樓宮之外的其他四大宗門。
對于宿鴻禛的扼殺,其他四大宗門自然是共同參與的,因為這件事情說大不大,就只是殺一位武泉境修士而已。
但是也說小不小,要知道這位武泉境修士,其天資是注定要登仙的。
這件事如果要做成的話,四大宗門不能有任何一個的手是干凈的,這是他們在背地里所達成的共識。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前的這四位前來截殺宿鴻禛的上三境大能,才會分別來自于除蜃樓宮之外的其他四大宗門。
“哼?!?/p>
那位神通境中期的大能修士輕哼一聲,隨即便是朝著那艘渡船的方向掃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就足以通過神識來泯滅宿鴻禛的存在。
然而在那抹剎那間便穿過上千丈的距離,恐怖到可以輕易碾碎宿鴻禛的神識,即將觸及船身的那一瞬間,卻突然消失不見,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在過這個世界上一般。
那位神通境中期的修士眼神中閃過凝重的神色。
這怎么可能?
“看來,閣下是視我而不見咯?”
陳彥稍微抬起眼來,目光銳利的朝著那位神通境中期的方向瞪去。
那位神通境中期的修仙者,當即神識一凜。
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從面前那位身著素白色道袍的青年身上的眼神中,所散發(fā)出來的磅礴殺意——
這得是經歷怎么樣的拼殺,才能鑄造出來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