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頂山。
陳彥跟著空山宗的使團,走在人群當(dāng)中。
最前方,是此次空山宗的使團御使,鐘胤師伯。
在他的身后,跟著的是三山四峰的七位長老。
這七位長老當(dāng)中,陳彥只認(rèn)識一位,就是空緣山的丹堂長老,岳池師伯。
事實上,對于此次使團的最終人選,在空緣山上多少有些爭議。
御使是宗主的大弟子鐘胤,長老是二弟子岳池。
派出的資深弟子是宗主的五弟子林岐風(fēng)和六弟子柳煙棠。
天頂山問道人,還是他的徒孫。
也就是說,此次天頂山問道,有一半人都是云逸塵的嫡系。
隊伍當(dāng)中,走在長老們身后的,就是陳彥。
他的右側(cè),是清禪峰首座弟子楚汐瑤,身后則是李浩文等其他三位各峰脈的首座弟子。
秦月則跟在首座弟子們的身后。
如若要排資論輩,空緣山身為空山宗嫡脈,陳彥本應(yīng)走在最前。
但楚汐瑤身為清禪峰首座弟子,是不應(yīng)該壓李浩文等人一頭的。
可她此行的身份,不只是清禪峰首座弟子。
楚汐瑤還是此次天頂山問道的問道人,也是空山宗的頭號種子。
秦月的情況也一樣。
因為她是天頂山問道人,所以她的站位也相當(dāng)靠前。
天頂山很大。
天頂山的宗門遺跡,并非是一座建立在平整空地上的建筑群落,而是錯落有致,分布在整座山峰之上。
“果然。”
李浩文在陳彥身后輕聲感慨道:
“天頂山名不虛傳,處處都是珍寶?!?/p>
他指的是天頂山上的各種靈草仙木。
能夠生長在天頂山上的花草樹木,沒有一株凡物。
因為尋常植株,除了苔蘚之外,很難能夠生存在距離地面八千余丈的高空當(dāng)中。
也正是因為這些靈草,才令天頂山的山峰之上,多了幾分生機,而不是一座孤零零的雪山模樣。
當(dāng)初五大宗門,從這天頂山上,掠奪了多少天材地寶呢?
陳彥不禁在心中發(fā)出如此疑問。
五大宗門每隔五十年為一輪換,來負(fù)責(zé)管理維修天頂山的渡口。
因此天頂山上也被五大宗門劃出去了五塊地盤,分別作為五大宗門的屬地。
空山宗的屬地,原本是天頂山六大峰脈之一,斬天閣的所在之地。
經(jīng)由空山宗長期駐扎在天頂山上的外院弟子打掃,斬天閣當(dāng)前的環(huán)境一塵不染。
尤其是在辰平洲問道大會前后的這段時間內(nèi),空山宗的外院弟子們更是不敢怠慢。
當(dāng)鐘胤長老帶著眾人來到屬地前時,空山宗駐扎在天頂山上的外院弟子們,早已恭候在院門之外。
“一路上奔波勞累,都先去休息吧。”
鐘胤長老說道。
隨后,在駐扎在天頂山上的外院弟子的帶領(lǐng)之下,眾人都被分配到了自已在天頂山上的臨時房間。
“陳首座,請往這邊?!?/p>
一位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外院弟子,畢恭畢敬的為陳彥推開了他臨時居所的房門: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隨時叫我,我叫何青,叫我小何就好?!?/p>
那外院弟子熱情且恭敬的說道。
“嗯,你先去忙別的吧?!?/p>
陳彥淡淡道。
“好嘞!”
那外院弟子應(yīng)道,隨后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陳彥的院子。
望著那外院弟子的背影,陳彥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當(dāng)他也還是一名外院弟子的時候,可以成為一名可以長期駐扎在天頂山上的外院弟子,就是陳彥的夢想。
因為待遇實在是太好了。
長期駐扎在天頂山上的外院弟子,因為遠(yuǎn)離宗門的原因,可以獲得更高的補貼,獲得的修仙資源是尋常外院弟子的一點五倍。
甚至在他們?nèi)纹诮Y(jié)束,從天頂山回到宗門時,也可以得到大筆的一次性補償。
好處還不僅如此。
天頂山可是辰平洲的修仙圣地,其山峰上的各種植株全都是靈草仙木。
只要稍微折幾片葉子,又或者摘兩個果子,拿下山去,就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從而換得更多的修仙資源。
在空山宗,有將近三分之一的外院司務(wù),典儀這一級別的職位,都是由有曾駐扎天頂山背景經(jīng)歷的人來擔(dān)任的。
記得曾經(jīng)外務(wù)堂招人去天頂山駐扎時,陳彥也興致勃勃的報了名。
但之后卻沒有任何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后來陳彥才知道,駐扎天頂山的人選都是早就已經(jīng)內(nèi)定好了的。
人選基本上都是由外院執(zhí)事們直接指定的。
要知道在外院,除了外院長老和外院監(jiān)理,最有權(quán)的就是這些武泉境的外院執(zhí)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駐守天頂山是一件美差,這好事憑什么落到自已頭上?
陳彥搖搖頭,苦笑兩聲。
如今還在為這些陳年爛谷子的舊事可惜些什么呢?
自已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空緣山首座弟子,就連外院執(zhí)事,甚至外院監(jiān)理看見了自已,都得畢恭畢敬的作揖稱自已一聲陳首座。
“陳師兄?”
突然,從外面?zhèn)鱽砹松倥穆曇簟?/p>
有那么一瞬間,陳彥稍微恍惚了一下。
因為音色的相近,令他想到了一位故人。
但很快,陳彥便反應(yīng)過來了來者是誰。
“怎么了?”
陳彥將雙手背在身后,朝著院子外看去。
只見秦月有些怯生生的打量著陳彥在天頂山上臨時居住的小院。
“我可以進來嗎?”
秦月問道。
“當(dāng)然?!?/p>
陳彥應(yīng)道。
隨后,秦月邁進了小院當(dāng)中:
“陳師兄,跟上次一樣,我是來討教紫府空山訣的……”
“我倒是沒有別的意思,甚至因為別人修習(xí)我所開創(chuàng)的紫府空山訣,我會覺得很欣慰?!?/p>
陳彥說道:
“但是,秦師妹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紫府空山訣呢,相對于紫府空山訣,凈塵琉璃訣不是更契合你的體質(zhì)嗎?”
“我一直都有修習(xí)凈塵琉璃訣的,師父拿紫府空山訣給我,也本來就只是打算讓我拿來作為參考……”
秦月?lián)u了搖頭: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紫府空山訣,有一種莫名的玄妙感……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p>
“不知道該怎么說?”
陳彥道。
“對,雖然紫府空山訣是出發(fā)于空山訣的根基而開創(chuàng)的,但就是感覺……不像是空山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