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凱朝著門外喊了一句:“帶李富貴?!?/p>
門一開,張咪帶著李富貴走了進來。
原本指定配合調(diào)查組調(diào)查的人員是方靜。
但方靜正在調(diào)查教育局局長趙亮,無法脫身,只能讓張咪來頂替。
張強的目光看到李富貴的瞬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額頭上也悄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原本以為自已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面對這個可能揭露他秘密的人時,內(nèi)心的緊張與恐懼還是如潮水般涌來。
李富貴帶著恨意,走到張強的面前,緊緊盯著他。
張強不由自主的往后躲,心中一陣發(fā)虛。
“你殺了我兒子,我和你拼了?!?/p>
李富貴看見仇人,陡然瘋狂起來,用帶著手銬的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張強脖子。
張咪手疾眼快,用肩膀撞了一下李富貴的胳膊。
李富貴被橫向撞開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李富貴,你給我老實點,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張咪大聲警告道。
李富貴如若未聞,大聲狂吼:“張強,你這個殺人犯,我饒不了你?!?/p>
張強雖然心虛,但還是色厲內(nèi)荏的回應(yīng)道:“李癩子,你別胡說八道,你兒子是自殺的。”
“就是你殺的,你怕他說出你受賄?!?/p>
張強死不承認:“我受賄?哈哈,你有證據(jù)嗎?”
李富貴語氣堅定:“有。大江和我一樣有記錄的習(xí)慣,他有一個小本子都記著賬?!薄?/p>
張強有恃無恐:“小本子在哪呢?拿出來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如潑婦般對峙。
羅澤凱卻是一聲不吭,仔細看著張強的神情,終于從他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正常來說,李富貴說李大江有一個本子記賬,張強的神情應(yīng)該有一個停頓。
而張強如此自如的問出小本子在哪,就說明張強事先知道這個本子。
也就是說,這個小本子可能已經(jīng)到了張強手里。
李富貴繼續(xù)咆哮:“你還想殺羅主任,紙箱廠爆炸案就是你指使我兒子干的?!?/p>
張強嚇得一哆嗦,但還是大聲反駁:“我根本沒有指使大江做任何事情!你這是血口噴人!”
羅澤凱聽到這句話,笑了。
張強的反應(yīng)又不對。
按常理,他的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否認紙箱廠爆炸案與自已無關(guān),而不是直接跳到否認指使李大江做事。
這種針對性的反駁,仿佛在無意中確認了另一件事——
他確實與李大江有過某種程度的交流或安排,只是不愿承認是指使犯罪。
于是,他和田野對視一眼。
田野點點頭,似乎也聽出了這些問題。
“都帶下去吧?!碧镆胺愿赖?。
張強和李富貴都被帶離了問詢室。
“羅主任,真有你的啊?!?/p>
田野站在羅澤凱身旁,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由衷的贊賞與敬佩。
在審查張強之前,田野心中確實存有不少顧慮。
畢竟,現(xiàn)有的證據(jù)鏈并不完整,如果張強選擇矢口否認,他們的調(diào)查很可能會陷入僵局。
反觀羅澤凱卻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洞察力和策略性。
他提出了一個巧妙的審查方案——利用李富貴的極端情緒作為突破口,試圖在張強與李富貴的直接對峙中,通過觀察張強的言行舉止,捕捉到他思維上的混亂與破綻。
果然,張強中計了。
“羅主任,你認為我們下一步工作該如何做?”田野半考半問羅澤凱。
他覺得這小子思維獨特,十分聰明。
羅澤凱輕輕揚起嘴角,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張強雖然狡猾,但在李富貴的刺激下,他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需要對李富貴提到的那本小本子進行深入的調(diào)查。
“雖然張強表現(xiàn)得有恃無恐,但我能感覺到,他對這個小本子的存在心知肚明。
“這很可能意味著,他已經(jīng)處理掉了這個證據(jù),或者知道它的下落。”
“但我們需要找到它,至少確定它是否真的存在過?!?/p>
羅澤凱說完,緩了緩又說:“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李富貴提到的紙箱廠爆炸案?!?/p>
“雖然張強否認他指使李大江做過什么,但他的反應(yīng)過于激烈,反而透露出他與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p>
“我們需要對爆炸案的所有相關(guān)人員進行再次詢問,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接近或了解李大江的人?!?/p>
田野全神貫注地聽著羅澤凱的講解,心中對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由感嘆道:“羅主任,你的分析真是入木三分啊,條理清晰??磥砦艺夷惝斨?,確實是明智之舉!”
羅澤凱謙遜地笑了笑,鄭重其事地說:“田組長過獎了,能夠得到你的賞識和信任,是我莫大的榮幸?!?/p>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默契和信任在這一刻得到了進一步的加深。
“好,我們就按照你的想法做?!碧镆笆卓系溃拔椰F(xiàn)在需要你們縣的公安機關(guān)幫我們協(xié)助調(diào)查,你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羅澤凱沒有一絲猶豫的說:“楊麗,她是刑警隊長,李大江的案子一直是她在辦,她最了解這個案件?!?/p>
田野看了看表,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便客氣的說:“那就請你幫我聯(lián)系楊麗,明天一早來我的辦公室吧?!?/p>
“好的?!?/p>
羅澤凱走出問詢室,給楊麗打了電話。
楊麗一聽,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喜悅,明白這是羅澤凱在幫她。
只要她能成功偵破李大江的案件,縣公安局副書記的位置也就穩(wěn)了。
“小羅,我該怎么感謝你好?。俊睏铥愊肓讼?,又說,“前幾天市里面剛開了一家土耳其浴,我們?nèi)L試一下如何?”
羅澤凱也沒見過土耳其浴是什么樣,便爽快答應(yīng):“聽起來不錯,那就這么定了?!?/p>
不多時,楊麗開車來到了招待所,接羅澤凱朝市區(qū)駛?cè)ァ?/p>
大約半小時后,楊麗將車穩(wěn)穩(wěn)停在一座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建筑前。
她從后備箱中取出一件沒汴梁的三點式泳衣。
羅澤凱見狀,不禁有些詫異:“我們不是去洗浴嗎?你拿泳衣做什么?”
“哈哈,看來你還不太了解土耳其浴?!睏铥愋Φ糜行┙苹?,“在這里,男女是可以同浴的哦?!?/p>
羅澤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心中滿是期待,這個土耳其浴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