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兩章已經(jīng)補全,沒看的先復看一下437章)
乘務員話音剛落,田清禾就率先站起,他沒有機會去試錯了,必須盡快離開車廂!
因為,就在剛剛,他身后連綿不斷的織針聲......停了。
幾分鐘前車就停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只鬼有關,乘務員偏偏拖了好幾分鐘,才通知他們可以下車。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jīng)飛速竄出車門,但就在腳剛踏到站臺的同一秒,他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放在自已的脖子上。
緊接著,被一條看不見的圍巾,死死箍住。
田清禾的喉嚨都要被勒斷了,臉色瞬間漲紅,一聲都發(fā)不出來!
但這不是最糟糕的......
身后傳來一陣驚叫,衛(wèi)蘭瞳孔收縮,無法置信地看著田清禾一步步后退回車里。
不對。
那不是他自已在后退。
有什么東西,勒著他的脖子,把他往車廂里頭拽!
電光火石之間,衛(wèi)蘭已經(jīng)明白,是那老太婆的圍巾,沒有測量長度,所以它會織的很長,很長.....
一端在老太婆的手上,另一端,纏住了田清禾的脖子。
嗚!
而此時,一聲鳴笛再度響起,這不是到站,而是要離站了!
??康臅r間居然如此短暫,所有人瘋了一般逃出車廂,奔向站臺。
只有田清禾,明明是第一個逃走的,卻被越拉越往里。
“田警官!”
張璇已經(jīng)帶著孩子到了站臺,此時回頭一看,目光不禁凝固。
該怎么辦?
作為普通人,他們一路都依靠田清禾的指示,一旦田清禾死了,之后的路......
可想而知有多么困難。
車廂里,衛(wèi)蘭看著田清禾,咬了咬牙。
如果不是對方把自已從衛(wèi)生間里救了出來,此時她多半已經(jīng)死了。
沒再猶豫,她的腦子從來沒有轉的這么清楚過,立刻轉過身,走向那個佝僂著背的身影。
老太婆手里正握著半截圍巾,剩下的半截,逐漸隱沒在空氣中。
一道道冰冷的視線,從車廂的各個角落,投到衛(wèi)蘭身上。
衛(wèi)蘭的心臟怦怦直跳,她感覺到腳下正在微微震動,車門處傳來一聲輕微的異響——
就是現(xiàn)在。
她手飛速一動,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將圍巾從老太婆手中拽了下來,隨即拿著圍巾,轉身就跑!
車門正在緩緩關閉。
衛(wèi)蘭硬生生地將田清禾推下車,她全身如墜冰窟,感覺到無窮的惡意離自已越來越近。
下一秒,她卡著最后一點兒位置,擠出車門。
鐺!
車門完全閉合。
伴隨著車門關閉,田清禾被箍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那條圍巾一接觸到外界,便化為灰煙。
他瞬間倒抽一口涼氣,缺氧帶來的耳鳴,此時才慢慢消退。
嗡嗡——
列車傳來嗡鳴。
田清禾來不及道謝,狼狽地爬了起來,看向列車。
緊閉的車門里,半邊蒼老的身影,正隔著玻璃,怨毒地盯著衛(wèi)蘭。
知道這只鬼沒法下車,田清禾沒再多管,視線移向別的方向,表情卻一下變了。
果然!
和他猜的一模一樣。
這輛車除了他們坐的那一節(jié)車廂,其他.....全都是綠皮火車的外殼!
太古怪了,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把動車上的一小節(jié)挖了出來,硬生生拼湊到一輛幾十年前的舊火車上一般。
但更讓他全身發(fā)寒的,是其他車廂的窗戶。
每一節(jié)車廂,每一扇窗。
里面的乘客,都齊刷刷地轉過頭,靜靜注視著站臺上的幾人。
只有一名乘客,看了他們幾秒后,忽然詭異地笑了笑。
隨后,它往后退去,將什么東西啪的一聲按在了車窗上!
“是他!”
田清禾雙目微凝,那張死死貼在車窗上的慘白人臉,他再熟悉不過,儼然是之前被老太婆害死的青年!
他的尸體居然被帶到了前面車廂。
“乘務員小推車上售賣的商品,原來是我們么?”
田清禾無聲地喃喃道,他的猜測是對的。
整座列車,其實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們所在的動車車廂。
而其他地方,全都是鬼!
咣當......
眼前一花,再看去時,列車已經(jīng)調轉了方向。
速度逐漸加快。
很快,車站里便傳來一陣悠揚的叮當聲,隨即列車便呼嘯離開,只留下一片空蕩的軌道。
“車走了......”
衛(wèi)蘭呢喃道。
可她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放松,只有迷茫。
其余人也是如此。
即使下了鬼列車,但這個建在封閉隧道里的站臺,又真的安全么?
老夫妻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向田清禾。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以前經(jīng)歷過這種事?”
他們閱歷豐富,已經(jīng)看出來田清禾不是一般的警察。
田清禾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只是說自已確實是公安。
所有人聚在一起。
田清禾看著活下來的這幾個人,心中不禁一沉。
兩個老人,一個孩子......
真正能夠幫的上忙的,也只有張璇和衛(wèi)蘭兩個青壯年。
好在這些人都不是沖動的性格,能活下來,也是因為他們聽勸。
像西裝男和孩子爹一樣擅作主張,這種類型的隊友才是大忌。
稍微溝通安撫了一下,田清禾拿出線索本,開始搜集四周的信息。
站臺很破,好在還有燈,發(fā)出昏暗的白光,勉強可以照清四周。
“黑山站......”
老爺爺仰望著站臺的標,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你聽過嗎?”田清禾愣了一下。
老爺爺不太確定,猶豫地應了一聲。
“我年輕的時候,老家附近應該有這么個車站,但好像后來搬到山區(qū)附近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可能只是重名?!?/p>
“你老家在哪?”田清禾問。
老人解釋了一下,就在天海附近的一個縣里,后來他去南方打工了,就定居在了南方某沿海城市。
說來話長,盡管老家離天海不遠,但這么多年來,他也沒真的去過天海市區(qū)里。
田清禾點了點頭,那這么算,至少距離是相符的。
不至于說把他們硬生生運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麻煩您再回想一下,看看這個車站里,有沒有熟悉的地方?!?/p>
田清禾道。
不過他沒有抱太大希望,即使真是同一個,橫跨了那么多年,老人多半也記不得了。
記憶就像水中花,鏡中月,眨眼就會消散。
對于這一點,田清禾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