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
沙瑞金看向田國富,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說到底,他田國富還真敢監(jiān)督不成?
剛才那番話,只是說給陸保川聽得,是一些場面話而已。
“田書記,剛才鐘小艾同志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侯亮平同志想要去邊疆省支邊,希望這個流程盡快啟動,這件事你怎么看?”
田國富調整好情緒,說道“侯亮平去支邊?”
每次談起侯亮平,田國富都有些惱火,這個人不守政治規(guī)矩。
來到漢東后,工作上沒干出成績,但是惹的禍卻不少。
有幾次,還差點波及到他。
大教授教出的學生,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所以他一直都在質疑高育良的教學水平。
誤人子弟,大概說的就是這種老師。
不過,如果侯亮平調離漢東,這也是一件好事。
反貪局局長的位置即將空出來,那么他的親信呂梁,就是板上釘釘?shù)南乱蝗尉珠L。
所以,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沙書記,侯亮平同志有這個思想覺悟,我覺得很好!”
“如今,漢東的反腐工作,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很多貪官已經落馬。”
“局勢也已經平穩(wěn)了,不適合再讓侯亮平....”
“這是一次鍛煉自身的機會,我覺得我們沒有理由拒絕?!?/p>
沙瑞金點點頭,但是想的卻比田國富更多一些。
單獨一個侯亮平不算什么,但是他代表的意義不一樣。
有他在這里,就代表著鐘家的勢力還在這邊。
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就能一直維持,但是侯亮平調走了,那么這種關系是不是還能持續(xù)。
這就要打一個問號了。
通過前期的合作,他們的基本目標一個也沒達成,反而還承受了損失。
這種情況下,鐘家這是想打退堂鼓了。
所以,他的真實想法是,還是讓侯亮平繼續(xù)留在這里為好。
但是這個過程中,就需要借力打力了。
上次,陸保川運用的不錯,這一次他也要這么做。
不能讓鐘家挑出毛病來。
........
省醫(yī)院某處病房內
侯亮平看著病床上的陳海,沉默良久,不知該如何開口告別。
當初,他曾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一定要調查出真相。
但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這次鐘小艾是動了真格的了,他要是敢不聽話,鐘小艾絕對會把他掃地出門的。
當時在京城時,鐘小艾的話說的很決絕。
要不然,以后就不允許他再進家門,為了家庭和睦,他也無可奈何。
明天早上,他就會去省政法委找韓松,說明一下他的最終決定。
雖然這么快出爾反爾,在韓松面前肯定會顏面盡失,但是現(xiàn)在也顧不上這么多了。
陳巖石見此嘆了口氣,心中有些發(fā)堵。
陳海已經在這躺了幾個月了,一直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了嗎?
旁邊的小皮球看向侯亮平,好奇的詢問道“猴子叔叔,大晚上的你戴墨鏡干什么?”
“這能看清楚東西嗎?”
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替他摘下了墨鏡。
這時,他們爺倆才發(fā)現(xiàn),此時侯亮平的眼角處有一塊淤青,在燈光下非常的明顯。
陳巖石走過來仔細地察看。
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他的心中斷定,這肯定是被人打的!
“亮平,你這是被誰打的?”
侯亮平趕緊奪過墨鏡戴上,訕訕的笑著說道“陳叔叔,從來都是我打人,誰敢打我打???”
“上次回家時喝了點酒,一不小心碰到門框上了。”
“沒事,過兩天就看不見了。”
陳巖石默默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xù)追問。
小皮球纏著侯亮平,追問他陸亦可的情況,這么久了都不來看他。
侯亮平只能推脫是工作忙。
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有了新歡忘記舊愛了,哪還顧得上小皮球??!
侯亮平看向陳巖石,說明了他的目的。
今天他是來告別的,以后就要調往邊疆省支邊了,山高路遠以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讓他們二老保重身體。
陳巖石詫異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主動去支邊。
或許是為了前途吧!
只要有了這個經歷,以后組織上會優(yōu)先提拔的。
陳巖石坐到床邊,笑著說道“我的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在醫(yī)院里療養(yǎng)了這么久,身體的小毛病全都治好了,比以前更硬朗了?!?/p>
“難怪,那么多退休的老干部,喜歡待在這里不走。....”
此時,王馥真看向病床上的陳海,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
當初侯亮平信誓旦旦地說,要為陳海討回公道,結果剛遇到點困難...
見此一幕,侯亮平面色尷尬之色,無奈的說道“陳叔叔,王阿姨,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其實,我也是不想走的,想要查明真相再走!”
“但是,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了解。大事小事一直都是我們商量著來,但是我這人心軟,平時又非常尊重小艾的意見.....?!?/p>
“她希望我去邊疆鍛煉,這邊的局勢有些復雜。過一段時間,我還是會回來的....”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
小皮球有些無聊趴在病床前,向陳海講述他受傷的事情。
今天,他上學的時候,看到路邊的野狗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腳。
結果,被這條野狗追了很久,一不小心被狗給咬了。
沒想到,這時陳海的手動了下,眼皮也開始抖動起來。
“我爸....我爸動了!他要醒了!”
大家聽到小皮球的聲音,紛紛趕緊湊到病床前查看情況。
“陳海....”
“海子....”
看到陳海緩緩的睜開眼睛,王馥真喜極而泣。
陳巖石頓時露出笑容,高興地趕緊向外走去,叫來了醫(yī)生和護士。
侯亮平看著陳海,笑著說道“陳海,你終于醒了!”
“我.....,對了,你趕緊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你?是不是祁同偉?”
“你說話??!...”
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被陳巖石拉到了一邊,辦案還真是不分時候。
如今,陳海剛剛醒過來,醫(yī)生還等著檢查身體呢。
這才是大事,有話可以以后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