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點了點頭,“沒錯,他是大周朝秦王殿下?!?/p>
“當(dāng)年他初入戰(zhàn)場,不知天高地厚,不小心著了敵人的算計,差點沒命,是島主救了他一命,還把他帶到了島上?!?/p>
“按照島上的規(guī)矩,我們不能私自插手兩國之間的斗爭,可島主卻救下了秦王,還親自教他武功?!?/p>
牧熬皺了皺眉,“島主的想法,我們向來都猜不透,但不論如何,他總不會害了無憂島,他幫秦王,想來也是因為秦王有些特殊吧。”
白老頭忽然笑了笑,“前段時間,我又收到了秦王府送來的信,秦王想請島主解惑?!?/p>
“解惑?解什么惑?”牧熬問道。
“我怎么知道秦王想要島主解什么惑,不過………”
白老頭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給秦王算了一卦,嘿,你猜怎么著,我發(fā)現(xiàn)我怎么算都算不明白,就像被一層濃霧裹住了天機不讓我算?!?/p>
牧熬面色一怔,“還有這回事?你這么說,我就有些好奇了,秦王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白老頭搖搖腦袋,“我也不知道,我很好奇,又給秦王算了一卦,還是算不出來,我就改換思路,算秦王妃,嘿,你猜怎么著,秦王妃和秦王一樣,算不透?!?/p>
“還有秦王府世子,秦王府郡主,秦王府所有人我都算不透?!?/p>
聞言,牧熬不太確定的說道,“莫不是因為島主?”
“或許吧。”白老頭聲音低沉,“白弈殺了大周朝鎮(zhèn)北王,取而代之,秦王又是大周朝的王爺,島主不讓我殺白弈,或許是因為秦王?!?/p>
秦王,還有秦王府所有人身上的天機被蒙蔽。
再加上島主又不讓他殺白弈,白老頭心中很是好奇。
“島主離開無憂島快有二十年了,從秦王離開無憂島,島主就離開了,你說島主去哪兒了,他什么時候回來,白弈殺了鎮(zhèn)北王取代他,如今已經(jīng)回京。”
“秦王雖然厲害,但白弈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他們真刀實槍的對上了,恐怕秦王會吃虧?!?/p>
這是白老頭最擔(dān)心的一點,他是絕對不會讓白弈殺無辜的人,也不會讓他的野心得逞。
但島主吩咐讓他不要動手殺了白弈,他只能按兵不動,卜算之術(shù)雖然厲害,但也不是萬能的。
他就主動接觸他,讓他有什么事就告訴自已,也好掌握他的動機。
只是沒想到,白弈竟敢主動算計進(jìn)京,他這是想做什么?
大逆不道,直接逼宮嗎?
白老頭不知道島主的下落,牧熬就更不知道了。
牧熬看了眼放在旁邊的信,突然問道,“那小叛徒給你送信了,你要去找他嗎?”
白老頭思索片刻,點頭,“他一般很少聯(lián)系我,現(xiàn)在既然寫了信給我,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煩,那我自然是要去的,否則怎么獲得他的信任。”
“況且我去了京城,還能看著點他,順便保護(hù)秦王府的人。”
好歹也是島主從外面救回來的孩子,跟著島主學(xué)過武功,也算島主半個徒弟吧。
既然是島主半個徒弟,那么自然也就是無憂島的人。
牧熬嘖嘖兩聲,“真是麻煩。”
“也不知道島主為什么非要留下白弈的命,一刀把他殺了不就得了?!?/p>
白老頭眼神不忿的白了他一眼,“莫要質(zhì)疑島主的命令?!?/p>
“我走后若是秦王府又送了信到島上,你就替我收起來,不用回信。”
牧熬眉頭一挑,“那我能看嗎?”
“隨你?!卑桌项^說。
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jīng)跟他說了,看不看秦王府送來的信也無所謂。
白老頭隨手朝棋盤上落下一字,“我又贏了?!?/p>
牧熬低頭一看,嘴角抽了抽,“跟你下棋真沒勁?!?/p>
無憂島里,除了島主外,白老頭的棋藝是最厲害的。
白老頭朝牧熬微微一笑,“只有跟你們下棋,我才能找到下棋的快樂。”
牧熬:“………”
贏不過島主,所以就來虐他們是吧?
他沒好氣的說,“行了,你快收拾東西走吧,不過等你到達(dá)周京城,估計已經(jīng)到除夕了?!?/p>
說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白弈這個叛徒,是真沒把你當(dāng)回事啊,風(fēng)餐露宿的,外面還下著雪,他讓你這么一大把年紀(jì)奔波,他也不怕你一不小心死在路上?!?/p>
“嘖嘖嘖,還好我收的弟子是個老實的,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p>
白老頭:“………”
“牧熬,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張嘴,很欠打?”
“哼,是嗎?”牧熬撇過腦袋,頗為傲嬌的輕哼一聲,“除了你,還真沒人說過?!?/p>
白老頭懶得跟牧熬貧嘴,他把棋盤收起來站起身。
“慢走,不送?!?/p>
……
時間流速很快,轉(zhuǎn)眼間來到除夕前一天,這天是皇宮舉辦宮宴的時間。
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會攜帶妻兒進(jìn)宮,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年的除夕宮宴,鎮(zhèn)北王回京了,肅王和成王被貶為庶人,關(guān)在宗人府。
好在臨王被解除禁閉,允許出府。
秦王府。
洛煙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衣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錦,上面用銀線繡著細(xì)密的纏枝蓮紋,領(lǐng)口和袖口則鑲著一圈白色的狐裘,既保暖又雅致。
穿戴整齊后,洛煙在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看著鏡子中已經(jīng)長的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由得感嘆一聲。
“過了這個年,我就已經(jīng)十二歲了。”
秀兒給洛煙披上一件同色毛絨絨的大氅,聽到她的話,笑了笑。
“小姐初來葵水,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能著涼了。”
就在昨日,洛煙發(fā)現(xiàn)自已來葵水了,她很懵。.
怎么才十二歲就來葵水了,上輩子她十四歲才來的。
難道是這輩子每天大魚大肉,吃的太好了緣故?
上輩子她只有一個爺爺,到高中后,爺爺年邁,掙那點錢不容易,她不愿讓爺爺太過操心,每個周末,還有個寒暑假都會去兼職。
因為作息不規(guī)律,所以她的月經(jīng)來的也很不規(guī)律,經(jīng)常推遲,基本上就是三四天就沒了,每次來的時候也不疼。
洛煙捂了捂隱隱發(fā)疼的小腹,又嘆了一聲,沒想到在這輩子她能體驗一把痛經(jīng)的感覺。
秀兒見洛煙捂著小腹,面露擔(dān)憂,“郡主,肚子疼嗎?要不奴婢去跟王爺和王妃說讓您在府中休息?”
洛煙搖搖頭,“沒事,就一點點疼?!?/p>
這一點疼她還能忍。
她是一定要去皇宮的。
因為今晚會有一場大戲,缺了她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