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小隊,所有人都站在打谷場,任寒風(fēng)呼嘯,也沒人站出來主動承認這事。
蘇銘冷笑一聲,說道,“我都查到是三個人了,具體到哪一個,也不費事,你們要是不怕死,就只管硬扛著,這次是北林場第一次惡性案件,絕對會被拉出來當?shù)湫停銈円遣慌鲁詷屪?,那就當縮頭烏龜?!?/p>
咕嘟……
棒梗三兄妹都緊張的吞口水,互相看著彼此,不知道該怎么辦。
棒梗本來是打算去程明家盜竊點錢的,畢竟程明是獨門獨院,又是正式的合同工,有錢,只要隨便搞點錢,弄點肉就行,結(jié)果進去偷了不到四十塊錢,順手又摸了兩只老母雞。
現(xiàn)在偷的四十塊錢,程明還沒發(fā)現(xiàn)呢。
此時,知青大隊,程明正在和媳婦查看家里的損失,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損失的可不止幾只老母雞,還有不少錢。
于是,夫妻倆連忙趕往大隊部報案。
張安平剛剛準備完工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就聽到知青大院有人家被盜竊。
盜竊?
多么生疏的詞匯啊。
在北林場還有人敢盜竊?
這人這么牛逼的么!
張安平問道,“保衛(wèi)科的人去哪了?”
“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這件事了,之前只是說丟了兩只老母雞,沒想到還丟了幾十塊錢?!辟》舱f道。
“保衛(wèi)科現(xiàn)在在哪個位置?調(diào)查到哪里了?匯報給我?!睆埌财綋]手對著保衛(wèi)室的人問道。
一個保衛(wèi)人員立刻小跑上前說道,“根據(jù)瞭望臺傳來的消息,蘇銘科長帶著保衛(wèi)科人員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第七小隊了,現(xiàn)在基本確定是第七小隊的人干的,具體還在調(diào)查中?!?/p>
第七小隊?
棒梗始終脫離不了偷雞梗這個名字了?
張安平小跑前進,快速跑到第七小隊,發(fā)現(xiàn)此時都在打谷場,迎著寒風(fēng),都不敢冒頭。
這可是第一起重大盜竊事件,誰敢冒頭啊,萬一查到自已頭上,大概率是要吃槍子的。
此時,棒梗真的怕了,眼神哀求般看向秦淮如。
秦淮如哪里不懂自已這個兒子啊,心里頓時嘎嘣一下,差點死過去。
這個棒梗究竟多饞呢,不就是十幾年沒吃到肉了嘛,干嘛非要跑去偷雞啊。
就在這時候,張安平來到打谷場,點上一支煙,冷冷掃向眾人,余光放在棒梗一家身上。
“誰偷的東西,現(xiàn)在自首,只樹個典型,若是被我查出來,那就是一顆花生米的事情?!睆埌财降f道,“你們放心,我絕對有著這個權(quán)利讓偷雞賊吃花生米。”
秦淮如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一個冤大頭能把這事給攬下來。
傻柱是肯定不行了,許大茂也不行……
就在這時候,一個糟老頭出現(xiàn)在秦淮如的視線里,這個人不是第七小隊的,而是第八小隊的一個盜竊犯,最近一直在跟秦淮如暗送秋波。
那老頭純粹就是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看到秦淮如就走不動道,雖然秦淮如老了,丑了,但是她的骨子里的媚態(tài)還在。
秦淮如站在后方,伸手示意那老頭過去。
老頭一看秦淮如示意自已過去,立刻興奮的跑了過去。
“你只要承認那兩只雞是你偷了打牙祭的,晚上我去找你?!鼻鼗慈缧÷曊f道。
那老頭露著大板牙,想著自已偷南走北的,盜竊兩個老母雞算啥啊,大不了再加幾年唄,于是他毫不猶豫舉手認了。
“這兩只老母雞是我偷的?!崩项^樂呵的承認說道。
張安平冷笑一聲,說道,“拉去北山斃了,尸體就丟給狼啃了。”
噗通……
老頭都被嚇懵逼了,這和想的不一樣啊,怎么能說槍斃就槍斃了呢。
“別……別啊,不就是兩只雞么?!崩项^急忙說道,“我改,我絕對改邪歸正,給我一次機會。”
嘩……
蘇銘大手一揮,讓兩個人強行拖著老頭就走,還背著槍,打算親自槍斃。
老頭嚇傻了,連忙大喊道,“冤枉啊,不是我偷的雞,是秦淮如讓我認下罪名的,我剛來沒多久,壓根不知道誰家有沒有雞啊。”
保衛(wèi)科架著老頭,蘇銘拿槍托狠狠砸了一下他。
“說實話,否則現(xiàn)在就地槍斃?!碧K銘冷聲警告道。
老頭哪敢再扒瞎啊,為了晚上吃到肉,也得能活到晚上啊。
“真的,剛剛秦淮如招手讓我過去,讓我承認這件事,就來找我……”老頭急忙喊道。
張安平掃視秦淮如,招手說道,“秦淮如,出列?!?/p>
秦淮如腿都軟了,狡辯道,“安平,我沒有,是這個老頭冤枉我?!?/p>
呵呵……
張安平冷笑一聲,說道,:“冤枉不冤枉一查便知,自首從輕處罰,不自首,從嚴從重,按照殺一儆百的例子,直接槍斃,還不說出真實情況?”
現(xiàn)在棒梗三人都被嚇的不知所措,更不敢站出來了,萬一張安平毫不猶豫下令槍斃他們?nèi)齻€,那可就完了。
秦淮如更不可能承認是棒梗干的,只能咬牙說道,“是我干的,嗚嗚嗚……好多年沒吃到肉了,所以饞了,才偷的老母雞?!?/p>
“測量腳的尺碼,把小當,槐花以及棒梗的腳尺碼認真測量一遍?!睆埌财嚼涞f道。
于是,三人被強行按在地上測量尺碼,然后和腳印做比較,沒多會就出結(jié)果了。
“和他們?nèi)齻€腳印吻合度達到驚人的百分之九十九?!币粋€保衛(wèi)科激動的說道。
張安平說道,“搜身,施主可不僅僅丟了兩只雞,還有不少錢。”
于是,上來兩個婦女搜槐花和小當,而保衛(wèi)科搜棒梗。
這天氣,手凍的跟冰塊一樣,一進入棒梗懷里,那慘叫聲不絕于耳。
啊……
冷……
“錢我自已拿出來,我認了……嗚嗚嗚……”
棒梗慘叫道。
現(xiàn)在認,已經(jīng)遲了,不算自首了。
蘇銘伸手把藏在內(nèi)衣兜里的四十來塊錢拿了出來,和施主說的一模一樣。
棒梗涉嫌盜竊罪名成立,盜竊金額巨大,認罪態(tài)度惡劣。
數(shù)罪并罰。
三日后執(zhí)行槍決!
槐花,小當,涉嫌協(xié)從盜竊,認罪態(tài)度差,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張安平非常冷酷,沒有半點妥協(xié)的意思。
賈張氏兩眼一翻,大吼道,“張安平,棒梗,小當和槐花還是個孩子啊,你怎么能這么殘忍?。∧氵€有沒有良心???拿人家這么點東西,就直接判死刑,你不怕老賈和東旭來找你么?”
秦淮如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哀嚎道,“安平啊,棒梗知道錯了,她們?nèi)齻€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啊,你判棒梗死刑,槐花小當20年,你是怎么忍心的?。 ?/p>
張安平懶得搭理賈家,而是看向那個老頭,說道,“那個誰,胡亂認罪名,干擾保衛(wèi)科辦案,罪加一等,送到第十隊開荒,罰300工分,每日的工作量翻倍,完不成就餓著,不允許吃東西。”
那老頭原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是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