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傅霆年一發(fā)不可收拾。
玩弄這些女孩子,成為他消遣的模式。在沒有反擊之力的人身上施展自已的欲望,如此的安全,如此的興奮。
傅霆年深吸其中,難以自拔,越發(fā)難回到正常的相處模式之內(nèi)。
明面上,他是翩翩公子,天縱奇才,背地里,他是所有人的主子,生殺予奪。
所以他做的事情被曝光,許多人竟產(chǎn)生了恍惚感,覺得怎么會如此離譜。
難道是新的一輪陷害?
然后京兆府擺出一輪又一輪的證據(jù).....
乳母女兒的尸骸,被驗證身份,是從傅霆年的院落找到的.....
在傅霆年的田莊上,還搜救出很多被關在地窖里,不見天日的女孩子......
田莊附近的湖底,山谷,還搜到許多具骸骨....
京兆府為了辦成鐵案,省的翻案,費了許多功夫,每一步都辦的扎扎實實,務求不留一點隱患。
人證物證口供,證據(jù)鏈,一應俱全。
京城人這才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老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盛平伯府,人人喊打,還連累了盛安伯府,誰讓這兩家,同氣連枝呢?自然也是該受的。
傅霆年本是傅家的門面,出了事當然會連累傅家。
傅家所有在官場的子弟,都停職了,被勸回家中,名為休假,實為辭退。一旦空出位置,再想去站,可就難了。
連傅家女眷都受了牽連。
家中閉門不出,需要采購大量的米糧,管事出門,米鋪老板對著滿登登的柜臺,都能說,柜上沒貨了,請去別家。
管事氣的拍桌子,“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沒貨了,這些現(xiàn)成的,都是別家提前給了定金,定下的?!泵卒伬习逍呛钦f。
等傅家管事一走,米鋪老板呸了一口唾沫。
就這種人,就不配吃自家的米!吃土去吧。
管事跑了幾家鋪子,都空手而歸,硬著頭皮回去稟告家主,盛平伯氣的額角突突跳,“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什么用?”
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呢!每日消耗的菜蔬都是大數(shù)目!要不了半月,就會坐吃山空。
管事唯唯諾諾,挨了罵才被暴怒的盛平伯帶下去。
盛平伯想著牢房里蹲著的長子,次子,至少先走關系,把次子撈出來吧。
他吩咐人備馬車,他準備求助于人,哪怕要了整個傅家的家業(yè)去,至少,先留著幾個人才,才有翻身的希望。
思考著一會兒該怎么跟人拉扯談判,盛平伯就沒留心,遠處的危險。
只見到一聲暴喝,“他是傅霆年的爹!”
咻一聲,人群里有臭雞蛋襲來,端端正正,打到盛平伯的額角。腥臭黏膩的液體,順著頭發(fā)滑到面頰,再滑到盛平伯價值千金的錦袍上。
緊接著,腐爛的蔬菜,小石子,爛木頭,跟流水一樣,朝著盛平伯襲來。
打的他暴跳如雷。
“他是傅霆年的爹?子不教,父之過!”
“父子一樣的貨色,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這樣猛烈的攻擊,打的盛平伯措手不及,硬是過了一刻鐘才反應過來,在家丁的護衛(wèi)下,勉強退回府內(nèi),跳著腳說,“誰干的誰敢的?敢襲擊朝廷伯爵,不要命了!”
盛平伯氣急敗壞,招呼了家丁要給自已找回場子,再開門,剛才那群暴民,都不見了蹤影。
打了就跑,不留痕跡。
家丁想要去周圍的攤主處打聽消息,結果攤主們一問三不知,紛紛裝聾作啞。
找不到兇手,盛平伯白吃了這個虧,回去就氣的病倒了。
*
牢房內(nèi),傅霆年一案已經(jīng)被認定,所以,要轉到專門的地牢,免得他傷及他人。
押送的衙役心里嘀咕,看著人模人樣的,背地里還真是個變態(tài)啊。
就算衙役們在衙門當差,見過的兇犯無數(shù),也很少見到傅霆年這個類型。
關押在重刑牢房,只有稻草和老鼠為伴,傅霆年也不吵不鬧,只是閉目養(yǎng)神,堪稱淡定。
衙役走后,傅霆年睜眼,默默算著自已進牢房多少天了。
想必外頭的父親,已經(jīng)在為自已奔走了。
他沒那么輕易被放棄,安心等待就是。
韓世衍隔著柵欄和牢房甬道,注視傅霆年。
想想妹妹的仇,想想外甥的種種策劃,韓世衍心想,真想快點讓傅霆年知道啊。
傅家會付出什么代價呢,呵。
*
盛平伯在床上掙扎了三日,不得不起來。
沒辦法,傅家所有的政治資源,都被傾注給了傅霆年和傅霄年二人,為了造“雙璧”的勢,還得罪了不少親朋。其他的子弟,更加扶不上墻。
若是傅霆年倒了,傅家何去何從?
盛平伯夜間出門,接連去了好幾個親近人家。有的不見,有的用管家打發(fā),也有人沒那么大權勢,但眼饞盛平伯的交換條件,獅子大開口的。
這些,盛平伯都沒點頭。
他可以拱手送出整個傅家的家業(yè),前提是,傅家此次能夠全身而退,不染淤泥。等幾代人,又是好漢。
接連跑了幾天,終于讓盛平伯尋到一個合適的貴人,此人跟皇室關系親近,而且,說的話足夠管用。
不過對方胃口更大,不光要盛平伯的產(chǎn)業(yè),還捎帶上了盛安伯最核心的資產(chǎn)。
想到盛安伯也同樣一蹶不振的現(xiàn)狀,盛平伯咬牙答應了。
不過他提出自已的要求,“先給一半定金,事成后,再給另一半。”
免得再上當。
“可以?!辟F人答應了。
盛平伯忍著肉疼,跟貴人簽了不少文書,先把重要的鋪子,田莊,還有不好變賣的字畫古董,轉讓給對方,然后才憋著氣,回家去。
他等著貴人的動作。
幾天后,京城里爆發(fā)一次萬民書事件。有超過幾百的百姓,聚集在京兆府衙門門口,手持萬民書,要求重懲傅霆年!
“傅霆年所為,罄竹難書!他害了那么多人,應該判千刀萬剮!”
“沒錯,判凌遲處死,才能平息受害人的怨恨!”
群情激憤,都嚷嚷著要傅霆年付出代價,還有嚷著,讓傅家所有人跟著一起處死的。
京兆府勸了又勸,甚至府尹親自出馬,才把聚集的百姓勸走。
所有人都知道,傅霆年難逃一死,就看死成什么模樣了。
知道消息的盛平伯,竟還升起一絲慶幸,慶幸自已動作快。
若是萬民書事件后,再想說情,怕不是這個價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