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絮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他給我打電話,他說……”
“讓我、等不下去了,就別愛了?!?/p>
孟哲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安慰不出口。
葉雨柔把西裝遞給喬絮,她以為她是要穿的,沒想到她抱在懷里。
“哥,小柔,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p>
小情侶倆人對視了一眼,葉雨柔蹲下抱她:“不行,我們不放心?!?/p>
喬絮對她扯了個笑容:“我不會尋死,他用他的命換了我生,我怎么敢死?!?/p>
可能是蹲著累了,喬絮隨意跌坐在地上,屈膝抱著自已。
她從西裝的口袋里拿出那條失而復(fù)得的手鏈跟那條六芒星戴在一起。
“你們走吧,我一個人等?!?/p>
孟哲扯了扯葉雨柔,他這個表妹的性格他多少清楚。
“那你乖一點,別讓姑姑擔(dān)心?!?/p>
提起喬母,喬絮死氣沉沉的眼眸里閃了一下:“哥,你幫我送我媽回老家吧,我可能,沒時間照顧她?!?/p>
“不行,你現(xiàn)在的情況姑姑不會放心的?!?/p>
喬絮低頭,把臉埋在西裝里:“拜托你了,哥?!?/p>
聯(lián)想到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喬母被綁架才導(dǎo)致的,孟哲不得不答應(yīng)。
孟哲離開以后,被封鎖的橋面只剩下喬絮,和遠(yuǎn)處的司深賀言勛幾人。
賀言勛雙眼通紅,腳底都是煙頭。
他拿出最后一根煙準(zhǔn)備點燃的時候,煙被人搶走:“別抽了,你抽死也沒用。”
“老子就是看不慣她這副樣子,人都不知是死是活,她現(xiàn)在難受給誰看?!?/p>
“虧我還希望他倆能和好,真他媽爛好人?!?/p>
司深把煙夾在指間但沒有點燃:“阿勛,這不是她的錯?!?/p>
“我突然覺得,喬絮挺可憐的,四年前是,現(xiàn)在也是?!?/p>
他知道,道理他都懂,但他的兄弟現(xiàn)在生死不明,他潛意識里遷怒喬絮。
司深看了眼那個在雨天冷風(fēng)中蹲坐了幾個小時的女孩:“你瞪我也沒用。”
“四年前也是因為許家和沈之薇,她才跟小安分手,四年后也是因為沈之薇才讓她陷入這個困境?!?/p>
“現(xiàn)在比四年前還慘,之前起碼只是分手,可現(xiàn)在這樣,我怕小安夢里來找我,怪我們沒有保護(hù)他拿命護(hù)下的人?!?/p>
賀言勛一肚子反駁的話吞回肚子里。
“你說,他會死嗎?”
司深點燃手里的煙:“不知道,常熠跳下去撈人,如果找不到人他肯定會上來,現(xiàn)在只能給賭,賭搜救隊沒找到人,賭常熠找到他了?!?/p>
一直沒有說話的余川走到停車的地方,拿出一瓶酒走到喬絮身邊。
“給!”
喬絮抬頭看了他一眼,垂眸,沒有接過。
余川擰開酒瓶子放在她身邊:“四年前你們分手的時候,他去我那里喝酒,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哭得氣都喘不上來?!?/p>
“我那時候覺得,他那么一心一意的人,甩他的人真他媽配不上他的愛。”
“可是現(xiàn)在看你這樣,跟當(dāng)時的他,很像?!?/p>
“喬小姐,肆安跟我是朋友,我能看得出他很愛你,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xiàn)在?!?/p>
“所以,別糟蹋了他用自已的命換你生的機(jī)會?!?/p>
余川說完話就離開了,交警大隊的人也來協(xié)商:“司先生,賀先生,黃金搜救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根據(jù)交警部門監(jiān)控錄像顯示,車子不僅一次出現(xiàn)劇烈晃動的情況,疑似打斗痕跡,而且車內(nèi)的座椅上能提取出血跡,是許先生的。”
“車輛在掉落江底后才爆炸,雖然有十幾秒逃生的機(jī)會,可許先生身上有傷口,機(jī)會更加渺茫。”
交警看了眼還坐在原地的喬絮:“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死亡,我們會跟司法部門交接好所有的事故證據(jù)?!?/p>
司深點了點頭,話語間帶著懇求:“能不能,讓人再找一找,順著江流,起碼找夠二十四小時?!?/p>
“費(fèi)用你放心,多少錢都可以?!?/p>
“我這些反映一下情況?!?/p>
喬絮見搜救隊的快艇靠岸,著急站起來。
長時間蹲坐讓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外倒去。
喬絮沒有掙扎,她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這里跟他一樣掉落在同一個地方。
只是沒想到,會有人把她拽了回去。
賀言勛鐵青的臉上能看見驚恐和害怕痕跡:“你他媽想死啊?!?/p>
喬絮如同木偶般的點點頭。
賀言勛氣炸了:“我他媽,喬絮,你他媽能不能可憐一下許肆安那個蠢貨?!?/p>
喬絮眼神空洞的盯著靠岸的搜救隊:“他們、為什么不找了?”
“可能找不到了?!?/p>
“回去吧?!辟R言勛看著她懷里抱著的西裝,心里揪了一下。
他伸手:“手機(jī)給我,我拿去讓人修,修不好就把里面的東西導(dǎo)出來給你。”
喬絮捏緊手里的手機(jī),紅著眼睛,但是眼底卻沒有一點濕潤。
從她來這里到現(xiàn)在,將近十個小時,愣是,沒有掉過一滴淚。
賀言勛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他們大學(xué)的時候一起讀書,一起吃飯,他當(dāng)電燈泡的次數(shù)不少。
各種模樣的喬絮他也見得不少。
那時候的她,雖然家世一般,但眼底有光,有自信,有愛在。
可現(xiàn)在……
那雙黑眸,死氣沉沉。
「其實賀總是怕的,他不僅是阿肆的發(fā)小,也是見證過了他們兩個的感情,會怕喬喬堅持不下去,人在崩潰的時候難免會口無遮攔,后面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他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