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陸行舟的腳重重的踩在下鋪的床面上,一抬腿另一只腳迅速的踩在腳蹬子上,翻上了二層。
軟臥與硬臥不同。
軟臥絕大多數只有兩層,一間隔間內,只能睡四個人。
就在搶占陸行舟下鋪的大爺,認為陸行舟好欺負,不想惹事,一聲不吭的爬上上鋪的時候。
就看見陸行舟從上鋪又爬了下來了。
“嘎吱!”
一道開門聲響起,陸行舟走了出去。
下鋪大爺沒有在意,還以為陸行舟有什么事情出去一下。
然而,一分鐘后,陸行舟從外面回來,又重復了一遍,從下鋪爬到上鋪,不到一分鐘后又下來,推門出去。
來來回回連續(xù)到第五次下鋪的大爺受不了了。
因為每一次陸行舟上下床都要踩一腳他的床板,將剛睡著的他,一腳踩醒。
大爺坐起身來,臉上帶著憤怒!
“你要做什么!這么上上下下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陸行舟理直氣壯的說道:“上廁所啊!怎么把下鋪都讓你給你了,不讓人上廁所?。 ?/p>
大爺咬著牙:“上廁所!你一分鐘上一次廁所,每一次在我將要睡著的時候上廁所!”
陸行舟直接胡說八道:“我腎不好,躺下就想著上廁所,所以才選的下鋪,你既然想要占下鋪你占吧,我年輕上上下下沒事的!”
說著陸行舟一踩床板身體又飛到了商鋪。
對于普通人來說,想要如同陸行舟這么折騰下鋪,體力根本跟不上。
但是陸行舟不同,他精力旺盛的和在籠子里關了十年的哈士奇似的,把他放出來撒花,撒手沒。
大爺知道陸行舟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但是也沒有辦法。
任由陸行舟在臥鋪隔間里蹦蹦跳跳,陸行舟的心肺不一定出問題,但是他的心肺就要出問題了。
再一次陸行舟從床沿上跳下來后,大爺也從下鋪坐了起來,惡狠狠的對著陸行舟說道。
“算你狠,你等著這件事沒完!”
放下狠話的大爺,一起身甩門走出了隔間,嘴里還念念叨叨。
“我就不信,現在還找不到一個尊老愛幼的人!”
緊接著大爺打開了旁邊軟臥隔間的房門。
陸行舟一時之間腦海中被問號鋪滿了。
他本來以為這大爺占自已的下鋪,是因為他是上鋪的不想往上爬。
現在才看起來,這大爺是蹭臥鋪的,就是看誰好欺負占人家臥鋪,甚至這大爺可能就連臥鋪票都沒有。
陸行舟還沒關上自已隔間的門,就聽見臥鋪隔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剛才那位大爺直接被扔了出來。
隔壁隔間內傳來一位大哥暴躁的聲音。
“老不死的,你特么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我這44號的鞋塞你嘴里!”
大爺坐在地上:“哎呦,我這腰斷了,小伙子你下手怎么這么狠賠錢吧!”
大兄弟聽說大爺讓賠錢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嘴角咧著壞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大爺。
“賠錢?來來,我看你的腰哪里折了?我給你治治!”
大爺咽了咽口水,真的感到了害怕,聲音中帶著顫抖。
“不不不!不用,我腰沒事!”
大兄弟依舊腳步沉穩(wěn)的走向大爺。
“你跑什么?斷了一塊我給你十萬怎么樣?你讓我看看你的腰到底哪里折了!”
“大兄弟,沒事,真沒事,你看我能小跑,還能大跳,大跳,我一點事都沒有!”
大爺那是站起來就跑,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陸行舟看到這一幕,靜靜的關上房間的門。
<我就說主播怎么不出手,合著主播自帶召喚獸?。。?/p>
<主播最強大能力絕對不是戶外極限,而是因果律,得罪了主播還想跑,你在主播這里不挨揍,這頓打也絕對少不了?。?/p>
<真是,你說你惹他做什么?主播不暴躁,身邊總是有暴躁的人!這回只是打你一頓,下次你要是撞破了人家殺人現場,那怎么辦?>
陸行舟躺倒臥鋪的床上沉沉睡去,天亮了還有工作。
……
“咚咚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傳來乘務員的聲音:“終點站要到了醒一醒!終點站到了醒一醒!”
陸行舟擦了擦臉,坐起身同一間臥鋪的小哥已經打開了臥鋪的門,告訴乘務員他們知道了。
回到下鋪,小哥不知道給誰發(fā)了一條信息,然后便將桌子上的沒有吃完的零食放進背包內,從里面拿出來兩瓶可樂,往陸行舟的方向扔了一瓶。
“兄弟,你去島城是為了旅游?”
陸行舟順手接住,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去參加啤酒節(jié)?你呢?也是去旅游的?!?/p>
“呲!”
小哥擰開了可樂瓶。
“我是去看對象,她在島城上班,我們現在是異地戀?!?/p>
陸行舟也擰開瓶蓋,將可樂往前一伸:“那祝你們幸福?!?/p>
“嘭!”
兩人的可樂瓶撞在了一起。
陸行舟作為理想主義者,他很喜歡小哥眼中那對愛情的向往。
對于一些人來說, 一生都在對于物質的追求,卻從來沒有對于精神的向往。
18歲的時候,在父母的權衡利弊之下,已經放棄了夢想。
28歲的時候,在父母的權衡利弊之下,又放棄了愛情。
這樣的人……蠻可憐的!
一口可樂喝下去,二氧化碳在口中炸開的爽感讓陸行舟徹底清醒。
將蓋子擰上,把可樂放在一旁,陸行舟才發(fā)現,眼前的小哥居然一直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已。
陸行舟一時之間被這種充滿了侵略性的目光,被盯得有些發(fā)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干嘛?”
小哥興奮詢問:“你,是不是那個人走到哪,死到哪的主播?!?/p>
陸行舟很想否定,自已只是一位戶外主播。
但是,這么具有指向說法,這個人不是自已還能是誰呢?
陸行舟硬著頭皮解釋道:“那都是意外!”
小哥兩眼放光的開始自我介紹:“主播,我叫張守凱,是你的粉絲。”
張守凱頓了頓,身體向前一傾:“主播,我給你說件事,我去年也和我對象去參加啤酒節(jié),在啤酒節(jié)上我們遇到了一……”
“尸體!”
還不等,張守凱說完,臥鋪的走廊里傳來了吵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