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就放!還學(xué)大人談?wù)務(wù)?。?/p>
梁靜娜一點不慣著沈天翼這學(xué)術(shù)化的毛病。
有話就直說,打什么啞迷!
沈天翼給梁靜娜倒上兩杯溫水:
“你先喝點水?!?/p>
先消消火。
梁靜娜:“......”
她是直性子,這么久憋著這件事,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早就想問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莫名其妙的跟她發(fā)火。
三兩口就將他倒的水給喝光,然后不耐的說道:
“說話!”
沈天翼斟酌一番,支支吾吾:
“其實......嗯,上次......那個?!?/p>
梁靜娜頂著發(fā)燒看著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給她急的要死!
“你到底說不說!”
沈天翼氣息一下子就垮了:
“......對不起?!?/p>
“上次,是我不對?!?/p>
梁靜娜鼓起嘴巴,看得出他憋那么半天就憋出來這么一句道歉,也是這個家伙的極限了。
語氣放軟:“......哦,然后呢?”
給他臺階下。
沈天翼:“我那個時候就是......一下沒忍住。”
“為什么沒忍住?。课艺f什么惹到你了?”
梁靜娜撇開頭,哼一聲。
她后來去仔細想了想,也沒想通他到底為什么突然犯病。
所以,這也是她一直能忍住不主動找他講話的原因。
她又沒錯!
“我確實......考不過張晨?!鄙蛱煲碚Z氣有些氣餒,
“沒有他厲害。”
梁靜娜:“嗯?”
“我盡力了,數(shù)學(xué)競賽,我已經(jīng)作出我的最大努力,還是跟他們有差距?!?/p>
沈天翼看著梁靜娜的眼睛,認真的說。
心里藏著不甘,但又對現(xiàn)實毫無辦法。
就像,被生活打敗了似的。
梁靜娜看他這副認真的衰樣,跟他平時在班上那股青春的耀武揚威樣天差地別。
一個在班級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數(shù)學(xué)尖子,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
此刻,盡顯被外面天驕暴虐之后的頹廢......
就連看著她的眼神,都像一個祈求安慰的小男孩。
不是!你數(shù)學(xué)140,拿省一等獎的人,來尋求一個數(shù)學(xué)考120都艱難的學(xué)渣的安慰嗎???
“你跟張晨他,比什么呀?”梁靜娜說道。
話剛一說出口,就猛地意識到什么。
好像自已之前拿他跟張晨比來著?
他就真的去和張晨比去了?。?/p>
那我讓你跟世界首富比,你是不是也要真去比一比?。??
“你有病吧!”
沒等沈天翼點頭承認,梁靜娜就不好意思的在后半句話添上這么一句。
“你是......你是豬嗎!虧你數(shù)學(xué)考一百四呢!”
梁靜娜捂臉,嘆氣,外加,心里的石頭落地......
沈天翼被罵的有點懵:“啊?”
怎么突然逮著他一頓罵......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跟你開玩笑的?。 ?/p>
梁靜娜懊惱的皺眉。
“我,我知道?!鄙蛱煲砟驹G的回答。
“知道你還犯病?”
“后來才......知道的?!鄙蛱煲泶?。
確實是后來回想,才意識到的。
梁靜娜直性子,事情一般憋不了三天,這件事已經(jīng)創(chuàng)下了她從出生以來的最高記錄!
但沈天翼不同,他性子本來就擰巴,一件事情卡cd,最低就能卡一周。
所以從開學(xué),一直到現(xiàn)在,大半個月過去。
“那你后來知道為什么不跟我道歉!”
“我得找時機......”
“你找你¥......”梁靜娜差點就想鳥語花香了,但看著沈天翼的臉,她再一次忍住了。
這個人是天生來克她的吧......
“對不起?!?/p>
“哼!”
“要不要再去給你接點熱水?”
“我不喝熱水!”
“燒還......還有沒有?”
“有!我現(xiàn)在就請假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吧?放學(xué)順路?!?/p>
梁靜娜額角青筋暴起:“......”
還說人家張晨,張晨人家至少情商高一些!
“你簡直就是一個草履蟲!”
木頭都是褒義詞!
......
南星晚在教室外,一不小心把事情的過程都聽了個全部。
這個場景,其實多少讓她有點想到某人。
除了上一次,他跑到七中來,背自已回教室,并且給自已揉腳的事。
小時候,他也有過不止一次,在自已需要照顧時,他陪在身邊。
受傷,生病,地震......
雖然。
也會跟沈天翼一樣嘴笨。
嗯......也會把自已惹生氣。
但是,好像還是比沈天翼好一些?
哈哈。
小晨,是最好的小晨......
南星晚接著走進教室。
“娜娜,好些了嗎?”
“星星,你回來啦?!绷红o娜看見南星晚,趕緊招手,
“你可算回來啦,快點把這個草履蟲家伙給我拉走~”
沈天翼眉毛跳了跳:“......”
他沒說話,只是從南星晚的座位上挪開。
道完歉,他心里也舒坦多了,不至于再因為掛念著這么一件事瘋狂內(nèi)耗。
這幾天他睡覺都要不好了。
暗戀什么的,果然是大忌!
南星晚只是回來看看,沒想坐到座位上。
來到梁靜娜前邊,伸手去摸摸她的額頭:
“沒有很燙了,好些了吧?”
梁靜娜聞言,瞪大眼睛:“什么!怎么可能!”
她剛剛感覺腦袋都要被氣炸了,渾身溫度升高!
竟然還沒那么燙了!?
“應(yīng)該是藥效發(fā)作了吧,感冒好些了還不好嗎?”南星晚忍俊不禁。
她聽了來龍去脈,倒是能理解梁靜娜的心情。
什么,我都要被這個草履蟲氣死了,結(jié)果我的病還被他治好了!?
她可不是故意偷聽墻角的~
只是走到教室,剛好,聽到......
不太好進去打擾他們~
“肯定是被他氣清醒的,我睡一覺,睡一覺我肯定就一病不起了。”
梁靜娜幼稚的說。
沈天翼則是補充道:
“那中午的時候記得再吃顆藥,下午應(yīng)該就好了。”
“就不用打針了。”
梁靜娜:“......草履蟲?!?/p>
“我就要打針!我要請假回去打針!你管我?”
“也行,那我可以陪你去打針?!鄙蛱煲碛终f。
“打針誰要你陪啊?。俊?/p>
她去診所是打屁股,又不是輸液!
想趁機偷看她的屁股嗎!
大變態(tài)!
“沒事,順手的事,打針一般打完屁股骨頭都挺痛的,我可以扶著你。”
沈天翼指了指屁股上貼近骨頭的部位。
光是想想那感覺就疼。
梁靜娜咬住嘴唇,瞪大了眼睛看他:“????”
南星晚:“噗嗤......”
她或許有點明白,娜娜平時看自已跟小晨相處的時候,為什么總露出一副壞壞的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