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燈光被人關掉,啪嗒一聲周圍陷入黑暗中,塑料袋落地,發(fā)出細碎響聲,隱約中伴隨著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央瓷瓷被人抱起來抵在墻上,背后的墻面冰涼,和面前滾燙富有彈性的腹肌形成對比。
她攀著男人的肩膀,低頭閉起眼睛承受著親吻,零零碎碎的話語從嘴角溢出:“裴言川……回房間……”
男人親了親她的唇角,嗓音沙啞溫柔,“好?!?/p>
他抱著人回到房間放在床上,狹小的臥室里滿是女生的香味。
私密的空間,此刻只有他們二人。
裴言川解開上衣,單膝跪上床,長腿強硬抵住女生兩腿之間,透過床頭微弱的昏黃夜燈看著女生泛著潮紅的臉頰。
夜色下,女生眼中覆蓋一層水霧,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漂亮的琉璃,唇瓣嬌艷欲滴,宛如熟透的水蜜桃,渾身上下發(fā)出一種惹人摘擷的香氣。
他喉結滾動,眼底充斥著愛戀,伸出手,指尖顫抖地勾起女生的發(fā)絲,低頭輕嗅,陰影里的神情癡迷。
“好香……”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
明明眼前的進度他已經很滿意了,可內心總好像有個填不滿的空缺和空落落的無力感,就像是害怕瓷瓷下一秒就不要他了。
他俯下身,親吻女生的眼睛:“是真的,對不對……”
這不是他的一場夢……
不是一碰就散的虛幻夢境。
裴言川一邊親吻女生的臉,一邊啞聲輕聲呢喃:“瓷瓷,我愛你……”
灼熱的氣息灑在臉上,惹起陣陣戰(zhàn)栗。
央瓷瓷身體一顫,悶哼一聲抱住裴言川的脖子。
滾燙的肌膚貼近,肌肉起伏間,汗液黏在身上卻散發(fā)著像是催情的荷爾蒙香味。
她湊過去親吻他的唇角,輕聲開口:
“我知道?!?/p>
裴言川,我知道你愛我。
只是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晚到他們之間已經存在了太多的遺憾。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多疑又敏感,缺少信任,甚至會因為一些捉風捕影的事情提出分手。
淚珠從眼尾悄無聲息地滾落。
下一秒被人溫柔吻去。
裴言川低頭親吻女生的眼睛,修長手指慢慢解開衣扣,“寶寶,別怕?!?/p>
窗外的夜色沉沉,屋內的氣氛卻火熱高漲,昏黃的夜燈幾乎照亮了一整夜。
央瓷瓷最后已經沒有什么意識了,被人抱著洗完澡,又仰頭被喂了兩口水,感覺唇瓣還被人親著,她嗚咽無力抓著男人的頭發(fā),嗓音沙啞。
“裴言川……你買了多少啊?!?/p>
男人輕笑抓住她的手腕,溫柔親了親, “兩盒?!?/p>
“……”就說怎么感覺用不完。
央瓷瓷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歪著腦袋迷糊開口,“我要睡覺……不來了……”
“我知道,寶寶?!迸嵫源ㄉ斐鍪株P掉臺燈,隨后躺回新?lián)Q的被子里,把女生抱在懷里,“睡吧。”
女生在他懷里蹭了蹭,而后沉沉睡去。
裴言川親吻她的額頭,隨后也閉上眼睛。
意識逐漸消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裴言川發(fā)覺自已坐在餐桌前。
他愣愣看著周圍,一道聲音突然在面前響起。
“你在看什么?”
女生熟悉的軟糯嗓音讓裴言川瞬間抬起頭,可入眼卻是一張看不清的模糊人臉。
他眼神怔愣,剛想張嘴,可身體卻自已笑出聲,“沒看什么,你點好菜了嗎?聽說這里的甜品也很不錯,到時候我們也可以試試?!?/p>
“好呀?!迸怨宰谖恢蒙?,“不過你長得和我想的不一樣?!?/p>
他聽見自已的聲音,語氣格外溫柔,“是嗎?哪里不一樣?”
“很好看?!迸σ饕鞯?,“我還以為我走錯包廂了呢?!?/p>
裴言川就像個外來者一樣,待在這具身體里,聽著他們對話,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說不了。
周圍像是被一層白霧覆蓋,朦朦朧朧分辨不清,一切就好似一場夢。
不對,他應該就是在夢里。
這一刻,裴言川有著清楚的認知。
可問題是他為什么會做這種夢?
眼前的女生……又是誰?
他怔了怔,聽著面前的女生和男人聊天。
從后面話語中可以得知,女生和男人是偶然通過抽獎活動認識的,在網上聊了一段時間后,今天是第一次線下見面。
夢里的女生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乖巧的溫和,除此之外,也多了幾分對于陌生人的疏遠客套,像是隔著一條無形的結界。
直到吃完飯,裴言川聽見自已站起身溫聲開口:“我送你回去吧?!?/p>
女生拿著包起身,“不用不用,我自已打車回去就好?!?/p>
他們一起往外走。
直到分別時,裴言川神情忽地一愣。
因為他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緊張和不舍。
好神奇,明明他只是一個外來者,這一刻卻切身體會到這副身體的情緒,劇烈跳動的心臟,指尖無意識掐著手心,手臂甚至因為緊張輕微顫抖。
這完全是他緊張時會做的動作。
看著女生上車的背影,他又聽見自已的聲音:
“下次…還可以一起出來吃飯嗎?”
女生轉過頭,笑著回答:“當然可以呀?!?/p>
“那我們這樣算是朋友嗎?”
女生點頭:“算?!?/p>
她似乎是想了一會,又認真開口:“等下次吃飯,我請你吃飯,你可不能偷偷買單了。”
聞言,男人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聲,溫和揮手:“好,下次見,拜拜。”
女生也朝他揮手,“拜拜?!?/p>
等車離開,裴言川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圍原本走動的人群忽地停止,嘈雜的聲音也瞬間消失,整個世界好似陷入停滯中。
裴言川捏了捏拳頭,感覺到身體恢復自主權,他沉默片刻,低頭看著自已的手。
目光落在手腕的表帶上,裴言川眸光沉寂,慢慢把手表拆下來。
啪嗒一聲,表帶解開。
一條突兀的疤痕出現(xiàn)在男人手腕上。
看著這條傷痕,裴言川舒了一口氣。
是自已的身體……
慢慢轉過頭,可當看見餐廳的名字后,他臉上表情又是一怔。
只見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字——
凌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