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月這一嗓子,把府醫(yī)嚇得差點(diǎn)把藥箱子給扔了,他感覺這位蘇姨娘實(shí)在是太大驚小怪了,就算是驚喜,也不能這樣吧?
不過,能夠成功地將自己作為一介世家嫡女,作成了今天這副模樣,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
府醫(yī)慎重道:“具體如何,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如果想要知道,就問慕容大夫或者是二少吧。”
他拱了拱手,趕緊走了。
他就說,自己不樂意來這海棠苑吧,因?yàn)檫@海棠苑里的人都有??!
這邊蘇溪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朝顧昀瑞的寢房走了過去,可剛走到門口,突然從里面?zhèn)鱽硪宦晳K叫。
“啊啊??!”
她被嚇了一跳,站在門口,頓時都不敢去推開那扇門了。
認(rèn)識了顧昀瑞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叫得如此凄慘。
不過,顧昀瑞的隱疾,真的能好么?
倘若好了的話,那她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又算什么?
里面的慘叫聲,聲聲入耳,蘇溪月卻感覺眼前黑了又一黑,身子踉蹌了一下,幸好被旁邊的侍女給扶住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問:“姨娘,咱們就在這里站著么?”
蘇溪月神色凝重,看了看眼前緊閉的房門,輕聲道:“不,我得出趟門?!?/p>
侍女不理解,明明都這么難受了,蘇姨娘為什么還要堅(jiān)持出門?
蘇溪月卻不會對她解釋,自己現(xiàn)在六神無主,急切地想要找人給自己出個主意,可是如今的她,除了去找蕓娘外,別無他選了。
妾室要出門,是要跟正室請示一下的,靜寧郡主不在,蘇溪月只好派人去了一趟玲瓏苑,告知蘇清婉這件事。
蘇清婉自然應(yīng)允了,只不過卻派人跟上了蘇溪月。
蘇溪月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回了娘家,直奔蕓娘住處,不顧下人阻攔,推門直接進(jìn)去。
卻撞見蕓娘正與一個男子親熱。
那男子并不是蘇溪月的父親蘇繼海,而是之前蘇溪月‘借腹生子’的男子卓峰!
蘇溪月一臉震驚,“蕓娘,你不說他是你兄長么?你,你竟然如此不知道廉恥,你對得起我爹么?”
蕓娘淡定地拉上了衣裳,她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大姑娘啊,你說我不知道廉恥,那么你呢?你也不遑多讓啊。至于兄長,再說,義兄怎么就不算是兄長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妖嬈地親了卓峰一口。
卓峰攬著她的香肩,目光掃過了蘇溪月,眼底都是嫌棄,“你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
當(dāng)初在床榻上與他歡好的大楚勛貴小姐,如今竟然變得十分狼狽不堪了。
蘇溪月被兩人給刺激到了,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不行,我要去告訴我爹,你們兩個的茍且之事……”
蕓娘的聲音從后邊淡淡地傳了過來,“你如果告訴你爹,他被戴了綠帽子,那么顧二少也會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到時候他們翁婿倆,或許可以同命相惜地去喝一杯?”
蘇溪月猛然頓住腳步,她轉(zhuǎn)過頭,雙目眥裂,“你威脅我?你是不是當(dāng)初慫恿我這么做,就想到了今天?”
蕓娘已經(jīng)施施然地走了過來,她溫柔道:“大姑娘,不是我威脅你,當(dāng)初不也是你求著我?guī)湍阆朕k法的么?你急需要一個孩子,但顧二少又得了隱疾,恐怕以后都不能生了……”
提起了這件事,蘇溪月的表情更加悲慟,“顧昀瑞請來了神醫(yī),可能他的隱疾要被治好了!”
蕓娘表情頓了頓,“竟然有這等事?不過,那也不影響你啊?!?/p>
“怎么就不影響?”蘇溪月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卓峰,“他眉眼這樣深邃,倘若生的孩子像他怎么辦,我該如何解釋?”
蕓娘笑了,“這件事,你才意識到嗎?之前不是說過了么,孩子長什么模樣都無所謂,你不是一定要有一個孩子傍身么?再說了,既然顧昀瑞如今隱疾治好了,你就弄掉肚子里面的孩子,回頭再懷一個他的孩子不就結(jié)了么?”
蘇溪月眼底閃過一抹猶豫,她自己有多難懷孕,比任何人都知道,萬一這個孩子流掉了,以后再也沒有了怎么辦?
蕓娘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聲音猶如鬼魅,“不過這件事,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個孩子流掉了,以后可能再難有孕。另外,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弄掉這個孩子,這可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嫁禍機(jī)會呢?!?/p>
蘇溪月聽后,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是啊,她怎么想想到,這個孩子還有‘這等用處’!
但是這件事,蘇溪月一時間沒有辦法下決定,她也沒敢在娘家待太長時間,天沒黑之前,就回到了侯府。
玲瓏苑。
蘇清婉知道蘇溪月回來了,她垂眸放下賬冊。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決定要不要留下肚子里面的孩子?!?/p>
琴心疑惑不解,“她難道真要落了腹中這個孩子???她就不怕,這次落了后,再也不能生了嗎?”
蘇溪月之前落過胎,就傷了身子,還沒有徹底養(yǎng)好,后來又被馮氏給下了藥。
馮氏給用的藥,可比之前蘇清婉用的烈性許多。
蘇清婉的藥,只是推遲蘇溪月懷孕的時間,對她的身子沒什么太大損傷,但馮氏的藥,卻直接傷了蘇溪月身體的根本。
蘇清婉搖了搖頭,“主要是這個孩子,也不是顧昀瑞的,她心中還是不安吧。我比較好奇,那個蕓娘給蘇溪月出了什么主意。”
對方希望蘇溪月得寵,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這點(diǎn)無可厚非,畢竟作為蘇溪月的娘家,自然希望她越來越有權(quán)勢,娘家也能跟著借光。
可蘇清婉怎么感覺,這個蕓娘有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呢?她好像巴不得讓整個侯府鬧騰起來啊。
“難道,這個蕓娘跟侯府有仇?”
恰好這個時候,顧昀辭從外頭進(jìn)來,他脫掉披風(fēng),先是拿過了暖爐先暖暖手,以免自己的手太涼了,冰到清婉。
“清婉,在聊什么?”
蘇清婉微笑,“在聊蘇溪月給顧昀瑞戴了綠帽子現(xiàn)在想要取下來的事情?!?/p>
顧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