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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 > 大明第一墻頭草白榆后續(xù)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生過年?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生過年?

回家路上,白榆抱著《貨郎圖》,心里默默復盤了一下。

今晚自己營造的人設很成功,可以說初步在嚴黨這邊真正站住了腳。

哪個社團老大不喜歡能力出眾、敢打敢拼、銳意進取、卷死老油條的新鮮血液?

至于冒犯到什么吳天官、萬廷尉什么的,完全不要緊,只要能得到小閣老嚴世蕃認可就行。

嚴黨只姓嚴,其他人哪怕是位居天官、大學士,那也是嚴氏父子的陪襯。

只要牢牢把握住這點,在嚴黨就能穩(wěn)如泰山。

當初最著名的嚴黨骨干、嚴嵩義子趙文華為什么被嚴黨拋棄,慘到他死了后,趙家還要世世代代繼續(xù)給朝廷還贓款?

就是因為趙文華得勢后徹底飄了,有了自立門戶之心,讓嚴氏父子極度憤恨。

不過趙文華的經驗教訓對白榆沒什么用,白榆能肯定,不用等自己混到趙文華的地位,嚴黨就得先倒臺。

這是天意——不但是天子的天,還是上天的天,非人力所能挽回也,就算白榆是穿越者也不行。

回到家里,白榆把《貨郎圖》收好,就準備安心等待過年了。

反正目前連個接收單位都沒有,除了閑著還能干什么?

至于嚴府那邊,年前應該沒有什么事情了。

兩次被嚴世蕃叫去關起來碼字,所準備的青詞和詩文足夠宮里的嚴首輔足用到二月二龍?zhí)ь^了!

其實現(xiàn)在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月時光,正是京城政商文化圈聚會的高峰期,不但有各種圈子的私人宴會,就連各衙門也會有本衙門的公宴。

但基本上與白榆沒多大關系,參加完嚴黨聚會,好像就沒有什么活動了。

可能是白榆左右橫跳過于活躍,身份角色變化頻繁,身邊沒有形成穩(wěn)定的圈層。

如果沒有退出復古派的話,還有文化界的雅集可去,現(xiàn)在連這也無了。

次日在火炕上打完滾起來,閑著沒事的白榆考慮,是不是和白孔一起前往德勝門外人市,再挑點健壯家丁。

忽然有人登門拜訪,原來是西院胡同的老相好憐月姑娘家的綠頭巾仆役。

“白大官人可是多日未去我家了,我家憐月小姐甚為想念啊?!蹦瞧鸵塾懞弥f。

白榆懶洋洋的答道:“最近忙于功名利祿,確實沒有什么興致消遣啊?!?/p>

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家里剛弄了兩個屋里人,還處在新鮮期。

二是最近專心混嚴黨,對外沒什么流量傳播需求,自然舍不得浪費詩詞。

三就是家里財務緊張,自然不想浪費錢。

那仆役又勸道:“我家小姐十分思念大官人,今日請大官人去耍子。”

白榆嘆道:“唉,我這個人就是耳根子軟,去就去了!”

于是白榆就整裝出門,剛和憐月家仆役走到西院胡同的東邊路口,忽然又被攔住了。

另一個綠頭巾忘八隔著白家的家丁親兵,大聲叫道:“白大官人!我家小姐正派小人我去請你,不想在路上遇見!”

白榆疑惑的問道:“你是誰家的?我怎么不認識?”

那人連忙自我介紹道:“小人是金翠兒家的!大官人從未去過我家,自然不認識小人!”

白榆恍然大悟,雖然沒去過這家,但卻見過這個美人。

今年年初開春時,與香紅爭奪西城第一歌姬、互相打對臺的那位名媛。

當時陸白衣請了白榆支持香紅,也算是白榆以“白玉京”名號出道的成名之戰(zhàn)。

而金翠兒的金主馮邦寧(太監(jiān)馮保侄子)請了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王百谷坐鎮(zhèn),但被白玉京擊敗,連唐伯虎傳下的印章都丟了。

有這段“仇怨”在,所以雖然金翠兒名氣很大,但白榆真沒去找過金翠兒,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tài)。

所以白榆此時心里奇怪,這金翠兒今天怎么主動聯(lián)系自己?

但是還沒等白榆發(fā)問,憐月家的仆役卻先跳腳大罵起來,指責金翠兒家的當街搶客,壞了規(guī)矩。

金翠兒家的仆役只回應道:“我卻不與你吵,還有情況要稟報白大官人!”

然后又繼續(xù)對白榆說:“有個叫吳承恩的老監(jiān)生,不知白大官人可否識得?

他昨日來了西院胡同,在巷口與我搭話,報了白大官人的名號。

所以我家就請了這位吳老監(jiān)生做客,好吃好喝供著,又另行安排了姑娘陪他。

如今他十分滿意,正要請白大官人過去說話!”

白榆:“......”

這可真是......怎么說呢?自己已經非常不懂人情世故了,這位老吳竟然比自己還不懂!

難怪在國子監(jiān)混了五六年,還是沒有肄業(yè),不能出去選官,這情商真是絕了。

自己確實在國子監(jiān)當眾說過“去了西院胡同報我白榆的名號”,但這句話就相當于幾百年后說“有空來家里吃飯啊”。

誰也不會當真,誰也不會真去,但這位老吳同學卻當真了!還真就去了!

看這架勢,估計是老吳接受了招待后,沒錢結賬了,所以對方才會找到自己。

西院胡同作為頂級娛樂場所肯定是銷金窟,不是老吳這種窮困潦倒的人能消費起的。

想到這里,白榆無奈的嘆口氣,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負責收場了。

沒想到他白榆也有被人白吃白喝白嫖的時候,真是報應不爽啊。

“前面帶路吧,去你家。”白榆就對金翠兒家的仆役吩咐道。

憐月家的仆役急眼了,但也沒辦法,只能急忙回去稟報了。

而后進了西院胡同,白榆來到當紅人物金翠兒家,又被領進了東跨院,在廂房見到了國子監(jiān)校友吳承恩。

“近來身體可好?玩的開心么?”白榆不咸不淡的問候道。

吳承恩臉色似乎很羞愧,急忙解釋說:“先前承蒙招攬,說要請我做門客,所以我昨日到這里來找你......”

說起這個,白榆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上次去國子監(jiān),偶然見到這個歷史文化名人,一時興起就隨口招攬了幾句。

但就憑這個情商,怎么當門客???門客不但要幫著主人家代筆,還要協(xié)助迎來送往的應酬。

所以白榆現(xiàn)在已經沒這個招攬心思了,老吳還是再苦一苦然后去寫西游記吧。

作家還是要先苦一苦,才能寫出好作品。

“既然要找我,為何不去我家,反而來了西院胡同?”白榆反問道。

吳承恩無奈的回答說:“當初你發(fā)話招攬后,轉身就走了,也沒留個地址,我實在不知去何處找你。

又想起你說過,去了西院胡同可以報你的名號,我這才來這邊試試運氣?!?/p>

白榆愣了愣,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自己疏漏了?

要是這樣,老吳似乎也情有可原?

吳承恩又繼續(xù)說:“我在巷口找了一個綠頭巾報了你名號,結果就被那人熱情的拉了過來。

當時我看天色已晚,也沒地方過夜,就先留在了這里?!?/p>

這次不好白嫖,白榆只能掏真金白銀結賬,一邊肉痛一邊對吳承恩說:“走走,先回家再說話!”

正在這時,從門外傳來“呵呵”一聲笑,然后門簾被掀起來,有個冰肌玉骨的美人走了進來,對白榆說:

“白大官人來都來了,為何又要匆匆離去?難道奴家這里就如此不招待見?”

這個美人不是別人,正是當紅名媛金翠兒,雖然年初敗給了香紅,沒能爭到第一歌姬名頭,但依舊是紅人。

白榆淡淡的答道:“怎么會不待見金美人,實乃最近囊中羞澀罷了。”

金翠兒笑吟吟的說:“今天不收大官人的錢,連這位吳朋友的資費一起免了?!?/p>

白榆詫異的看了眼金翠兒,問道:“你有事?”

金翠兒對著正堂方向偏了偏頭,邀請說:“冬日寒冷,略備薄酒,暖暖身子。

正好還有件要緊事情,欲與大官人說起哩!”

白榆滿腹狐疑,這金翠兒和自己之間能有什么要緊事?

如果換做半年前,疑神疑鬼的白榆說不定轉身就走,絕對避免讓好奇心害死自己。

而且這金翠兒是馮保大侄子馮邦寧的相好,牽扯太多只怕會惹得別人不高興。

不過現(xiàn)在白榆加入了嚴黨,有小閣老當靠山,膽氣壯的很。

所以就應邀入席,和金翠兒推杯換盞的互相調戲起來。

幾杯酒下肚,金翠兒也不知是真醉假醉,軟趴趴的搭在白榆肩膀上,呵著酒氣說:

“聽說行中許多姐妹以白大官人的嵌名詞為榮,但奴家卻沒有,好沒臉子?!?/p>

嵌名詞也算是除了一打五之外,白榆在西院胡同、本司胡同的的招牌之一了。

送美人一首含有美人名字的上品詩詞,你還好意思收我錢么?

但白榆卻沒想聊這個,反而問道:“你剛才說有要緊事,到底是什么要緊事?”

金翠兒沒再故弄玄虛,開口答道:“有一群人在京師文壇進行組織,準備對白大官人進行批判和封殺,就像當初針對謝榛那樣。

年前這半月,文壇雅集多,官員聚會也多,他們準備借此機會發(fā)動一波?!?/p>

白榆皺起眉頭,當即又問道:“是復古派?”

金翠兒點點頭,輕聲道:“白大官人果然是精明人,猜的真準?!?/p>

白榆暗罵一聲,本來自己都想著安安生生等過年了,偏偏又有人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