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菁的話,高燃選擇了無視。
李菁冷笑,“你不是警察,不能參與調(diào)查,待會靳云帆肯定會以此為借口——”
高燃打斷她的話:“放心,他會讓你們離開新安縣,但不會讓我離開。”
李菁不屑,吹牛也不打草稿!
說話間,他們到了新公安局。
進了縣公安局,他們見到了靳云帆。
“這件案子特殊,由省公安廳負責(zé)?!?/p>
靳云帆蹙眉,看著高燃三人,語氣淡漠,一點也不客氣。
“靳隊長,程局長可沒跟我們說過?!?/p>
李菁二話不說把靳云帆的話給頂了回去。
靳云帆有些不悅,看著李菁:“蕭廳長還指揮不動京州市公安局?你還講不講政治?”
李菁知道自已來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是硬剛靳云帆,不計后果,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靳云帆的威脅:“別扣高帽子了,程局長如果真的通知我們離開,我們二話不說就走人!”
靳云帆冷笑,突然看著門外:“李局長,進來!”
新安縣公安局長李葉飛進來。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提供任何線索給他們?!?/p>
靳云帆非常強硬:“出了什么事,我來承擔(dān)后果?!?/p>
李葉飛點頭:“明白,靳隊長?!?/p>
李菁臉色一沉:“李葉飛,你說什么?”
李葉飛看著李菁:“李副隊長,我們也要聽省廳領(lǐng)導(dǎo)的指示啊。”
李菁深深的看了李葉飛一眼,李葉飛臉皮足夠厚,跟她對視著,臉上還笑瞇瞇的。
沒有縣公安局的支持,李菁還真的沒辦法開展工作,上哪里兒都是一抹黑。
靳云帆嘴角露出笑意,跟老子玩,你們還嫩了點。
京州市給不了李葉飛的,省廳能給。
程度即便是省會城市的局長,也他媽得聽公安廳的話!
這時候,高燃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余青松打來的。
“效率真高。”
高燃接了電話。
“靳云帆確實涉嫌違紀違法,他的小舅子是個建筑老板……”余青松把靳云帆涉嫌違法違紀的事非常詳細的告訴了高燃,但他暫時不會調(diào)查靳云帆。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高燃看著靳云帆:“靳隊長,我們能單獨聊一下嗎?”
靳云帆蹙眉:“事無不可對人言?!?/p>
高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p>
靳云帆淡淡道:“說吧?!?/p>
高燃說:“你小舅子叫熊通,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董事長?!?/p>
靳云帆微微色變,他很意外高燃居然知道這些,但他并不擔(dān)心什么,知道他小舅子當(dāng)建筑老板的人大有人在。
“一個月前,他去拜訪了京州市建委的副主任,后來,他們一起去了如意水鄉(xiāng)——”
“這我知道?!?/p>
靳云帆馬上打斷高燃的話,滿臉意外的看著高燃:“沒想到你居然還認識我小舅子,他可從來沒提過你這個朋友?!?/p>
他心里面卻掀起了滔天駭浪,因為那天他也去了。
高燃笑道:“靳隊長,都是為了查案,我覺得新安縣應(yīng)該配合一下周隊他們,你說是不是?”
靳云帆擠出笑容:“其實啊,剛才我只是跟周隊他們開個玩笑而已,新安縣怎么可能不提供線索給京州市局?!?/p>
李葉飛直接懵了,他這壞人是白做了啊。
李菁難以置信的看著高燃,高燃居然能讓蕭冠華派來的人低頭?
她不傻,當(dāng)然知道肯定是靳云帆的小舅子有問題,而且高燃肯定已經(jīng)掌握線索了,否則絕對威脅不了靳云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已小瞧高燃了。
“周隊長,你需要知道什么線索,可以問問李局長了?!?/p>
高燃看著周小三。
“給我看看卷宗等所有資料?!?/p>
周小三當(dāng)然不會跟李葉飛客氣。
李葉飛看向了靳云帆。
“周隊長是我省的刑偵專家,你難道不知道嗎?”
靳云帆說:“無論他提什么要求,一定要盡全力完成,這有利于我們盡快破案,給公眾一個交代?!?/p>
現(xiàn)在整個漢海,乃至全國都在關(guān)注著個案子,漢海省委政府的輿論壓力非常大。
李葉飛賠笑:“好的,好的?!?/p>
他當(dāng)即帶著周小三去查閱資料。
不過高燃卻沒資格去,他不是公安。
查閱完資料后,周小三出來了,他的臉上滿是古怪之色。
李菁忍不住問:“周隊,看出什么疑點來了嗎?”
靳云帆搶先一步說:“這案子單從現(xiàn)有的資料上是看不出什么疑點的,我們還需要尋找更多的線索?!?/p>
周小三搖頭:“這案子的設(shè)計感太強烈了,從李世林的死,到楚書記的回來,就像是按照既定的程序。”
靳云帆蹙眉:“周隊,這是你的感覺,我們要講證據(jù)?!?/p>
“我贊同周隊的說法。”
高燃突然開口:“其中設(shè)計感最強烈的是殺人時間?!?/p>
靳云帆嗤之以鼻,這是能設(shè)計出來的嗎?你們就是想為楚晚舟翻案而已。
周小三卻滿臉贊許的看著高燃:“不愧是老高的兒子。”
高燃詫異:“你認識我爸?”
周小三微笑道:“我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是一個派出所的,不過后來各奔東西了。他查案的能力比我差了那么一點,但夠勇,夠拼,這點我遠不如他?!?/p>
高燃心說,我爸比你差,不見得吧?
幾人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人趕過來。
“各位領(lǐng)導(dǎo),局長,縣委大院門口吊死了一個人?!?/p>
來人氣喘吁吁:“他上面掛著很多血色字條,寫滿了字,已經(jīng)被媒體拍下了?!?/p>
因為縣委書記殺死縣長實在太轟動了,是以很多媒體都跑來了新安縣,官方媒體不會胡亂報道,但你擋不住一些好事人,他們說不定會把照片傳到論壇上。
“走?!?/p>
高燃等人趕去了縣委大院門口。
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中年人躺著,上面掛滿了血色字條,一股魚腥味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警方拉起了警戒線。
周圍聚滿了人,低聲議論。
高燃臉色微變,死者身上的是一封給中樞巡視組的信,大致內(nèi)容是:希望中樞巡視組給我女兒一個公道,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我是第一個死者,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這盤棋,一定會有人陪著我下到最后。
當(dāng)尸體被送去尸檢的時候,巡視組的人已經(jīng)趕來了,帶隊的人是巡視組的組長張海林,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他不得不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是一起普通的命案了。
有人以人命為要挾,徹查楚晚舟一案。
而且對方居然點名要巡視組來查。
張海林的壓力其實是非常大的。
畢竟,現(xiàn)在很多雙眼睛正在盯著這個案子。
“死者是農(nóng)貿(mào)市場的一個殺魚販,名叫朱浩,44歲……”
“他的女兒朱霖,18歲,新安高中高三的學(xué)生,一個月前溺水去世……”
“死者生前曾經(jīng)多次到京州上訪,說她的女兒被人奸殺……”
“他說,奸殺他女兒的人是新安縣縣長李世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