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姜?”
高燃微微一怔。
“我也不知道,而且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p>
蔣夢玲看著高燃:“對不起……”
高燃看著她:“郭力為什么要去調(diào)查那一家三口和那兩個溺亡的女學生?”
蔣夢玲說:“郭書記盡管沒對我明說,但我想,他應該是想查騰龍建工。他曾說,這些人的死,背后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高燃忍不住問:“你還知道些什么?”
蔣夢玲低著頭:“書記,對不起,我知道的不是很多?!?/p>
高燃蹙眉,“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蔣夢玲突然說:“書記,我想起了一件事?!?/p>
高燃回頭看著她。
蔣夢玲望著高燃:“郭書記出事前還見過一個人?!?/p>
高燃目光一閃:“政府的人?”
蔣夢玲說:“段鎮(zhèn)長!”
高燃很是意外:“他見過鎮(zhèn)長?”
蔣夢玲點頭:“他專門找鎮(zhèn)長談過,具體談過什么,我也不清楚?!?/p>
高燃若有所思,片刻后看著她說:“謝謝,今天晚上跟我說的話,不要對其他人說。”
蔣夢玲急忙點頭:“我明白?!?/p>
高燃把蔣夢玲送回去后,打電話給了童慶中:“童大哥,我想找一個人,他叫——嚴政?!?/p>
童慶中忍不住問:“是不是溺亡案那個上訪的老師?”
“你也知道?”
高燃更加意外。
“就在兩天前,我們收到了匿名信?!?/p>
童慶中說道:“匿名信上詳細說了你們鳳山鎮(zhèn)那起溺亡案的經(jīng)過,還指名道姓說嫌疑人是騰龍建工的張俊豪。”
“能查出來匿名信的出處嗎?”
“暫時沒查出來,不過我們懷疑是嚴政?!?/p>
“因為嚴政失蹤了?”
“沒錯?!?/p>
童慶中說:“一個人如果實在走投無路,說不定真會想一些其他辦法?!?/p>
高燃蹙眉:“他當初被迫調(diào)到了珉江鎮(zhèn),肯定有人威脅他了?!?/p>
“如果嚴政知道的多,對方不可能只是威脅他?!?/p>
童慶中分析道:“對方只是威脅他,逼他調(diào)離鳳山鎮(zhèn),這很不正常?!?/p>
高燃深以為然:“現(xiàn)在他突然失蹤了,這也很不正常?!?/p>
童慶中說:“你放心,我會調(diào)集所有力量找到他的?!?/p>
高燃提醒:“童大哥,可能有人想要他的命?!?/p>
童慶中說道:“我會安排人盯著騰龍建工的人,對了,匿名信里面還說——如果我們不對騰龍建工采取調(diào)查措施,他們將采用他們自已的辦法?!?/p>
高燃一怔:“他們?”
童慶中說:“沒錯,信里面確實是這樣寫的。很顯然,應該是寫信的人故意這樣寫的。他想告訴我們,他們不是一個人。”
高燃蹙眉:“他們的意思難道是要讓公安公開調(diào)查騰龍建工?”
童慶中點頭:“沒錯,他們就是這個意思?!?/p>
高燃反應過來:“他們肯定不止寫了匿名信。”
童慶中笑了:“高燃,你真應該來我們公安,你一定干的比我好?!?/p>
高燃忍不住笑了:“童大哥,別開玩笑了?!?/p>
收斂笑容,他緊跟著說:“他們提供了什么證據(jù)?”
童慶中沉聲說:“那溺亡的兩個女生,死因確實是溺亡,但卻是被人硬生生按著頭淹死的,之后被拋尸在了河里。當初的法醫(yī)鑒定報告被人改過,他們提供了另外一份法醫(yī)鑒定報告。”
高燃說:“那造假的法醫(yī),肯定有問題。”
“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p>
童慶中語氣一沉。
高燃色變:“殺人滅口。”
童慶中默認了。
高燃嘆氣。
童慶中深吸口氣,接著說下去。
“除了那兩個溺亡的女生外,那一家三口的死因,對方也告訴我們了——他們是被人謀殺的,謀殺他們的人綽號叫青蛇,手臂上有青蛇紋身?!?/p>
“殺人之后,放火毀尸滅跡?”
“如果是被人謀殺,法醫(yī)肯定能鑒定出來。”
“提供匿名信的人沒說對方是怎么殺人的,但法醫(yī)鑒定報告確實顯示——對方死于窒息?!?/p>
“這兩起案子的關聯(lián)點是——那一家三口也好,兩女學生也罷,都跟騰龍建工有關?!?/p>
童慶中說道:“對方給我們這些證據(jù),就是想讓我們調(diào)查騰龍建工?!?/p>
高燃忍不住問:“東來書記怎么說?”
童慶中說:“我已經(jīng)跟東來書記匯報過這件事,不過他說證據(jù)還是不夠充分,貿(mào)然對騰龍建工動手,不妥。”
“東來書記說的沒錯,只是這些線索,還不足以對一家?guī)X南知名的房地產(chǎn)商進行調(diào)查?!?/p>
“不過,如果不調(diào)查的話,如果對方真的按照自已的想法來,會不會發(fā)生一些我們無法控制的事?”
高燃直言不諱:“我在漢海的時候,曾經(jīng)遇到過一起案子,對方想扳倒某位省委領導,采取了一系列行動,事情最后甚至超過了漢海省委的控制。”
童慶中說:“你說的案子我很熟悉,那個典型案例,在我們公安系統(tǒng),就沒有不了解的。”
那起案子,最終可是把漢海省委書記魏光明給扳倒了。
“東來書記說了,騰龍建工背后的水很深。”
童慶中意味深長:“他讓我謹慎處理,別不小心別人當槍使。”
顯然,他知道騰龍建工背后是宗家,也知道宗勝和段學道不對路。
這一份匿名信,如果是段家某些人故意拿出來的呢?
高燃說:“我打個電話給東來書記吧?!?/p>
童慶中深吸口氣:“什么結果,跟我說一聲,我安排兄弟們找嚴政?!?/p>
高燃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緊接著又打給了趙東來。
“高燃?!?/p>
趙東來不兜彎子:“是不是那封匿名信的事?”
“沒錯,趙哥?!?/p>
高燃忍不住說:“這背后固然有可能想借刀殺人,但也有可能是真的。”
趙東來突然問:“唐書記讓你下去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一件事?!?/p>
高燃目光一閃:“趙哥,你也知道了?”
趙東來深吸口氣:“高燃,這件事牽扯到郭力的事,不宜聲張!”
高燃突然想到了段學道寫下的那個字,瞬間陷入了沉默。
郭力的死,要調(diào)查,但不宜聲張。
麻煩就麻煩在這里。
但有些人卻不想捂著這件事。
趙東來說:“我去請示唐書記,你不要輕舉妄動。最遲明天,我給你答復?!?/p>
高燃說道:“趙哥,我明白?!?/p>
趙東來掛了電話。
高燃瞇著眼睛。
他感覺又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而且會前所未有的猛烈。
翌日。
高燃和段少卿坐車趕去了莞城。
今天是市人代會報到的時間,他們兩人都要參加。
車上,高燃一直在等待著趙東來的電話。
段少卿有些詫異,高燃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兩人到了市人大,趙東來的電話依然沒打來。
高燃和段少卿下車。
四周圍到處都是穿著西裝,來自各地的主要領導。
“這里怎么有個行李箱?哪位領導的行李箱忘這里去了?”
有保安忍不住問。
高燃和不少領導都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很大的黑色行李箱,一股腥味從行李箱中散發(fā)出來。
沒人知道行李箱是誰落下的。
保安過去推行李箱,行李箱里流出了血水,腥臭味更濃烈了。
四周圍的人不由色變。
“別動!”
“里面有什么東西?!?/p>
保安也感覺到不對勁,他拉開一看,踉蹌跌退,坐倒在地,指著行李箱驚恐道:“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