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擂臺上的江巖,看著臺下這凄慘的一幕,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拳頭,喃喃自語:
“我這一拳...真有這么厲害?”
想著,他當即搖頭,“不,強的不是我,而是大哥的萬劫雷爐!”
“能贏!”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如破土春筍般在江巖心中瘋狂生長。
而無人注意的角落,蕭云悄悄對天空浮道那道身影比了個手勢,嘴角勾起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浮島之上,葉見微靜侍一旁,替秦忘川輕搖折扇,眼中帶著幾分欣賞:“這蕭云,不光腦子轉(zhuǎn)的快,還很會審時度勢?!?/p>
秦忘川微微頷首,目光依然注視著下方擂臺上意氣風發(fā)的江巖:
“本就是洶涌的海面,何時掀起驚濤駭浪都不奇怪?!?/p>
“進決賽應該問題不大?!?/p>
話音未落,他忽然轉(zhuǎn)頭望向遠處的另一座擂臺——
輪到蘇婉清時,她顯得有些緊張,步伐甚至有些笨拙地走上了擂臺。
她的對手是一名劍修,見蘇婉清如此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姑娘,刀劍無眼,還是……”
他話未說完,蘇婉清似乎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在儲物戒里摸索起來。
“現(xiàn)在才掏兵器?”劍修挑眉,但也沒有趁人之危,而是頗有風度地收劍而立。
終于,蘇婉清掏出了一件東西——一個黑黝黝、帶著一根鐵管的古怪鐵匣。
劍修挽了個劍花,青鋒遙指蘇婉清:“可以開始了吧?”
蘇婉清點頭。
他見對方仍手忙腳亂地擺弄那個鐵匣,不由輕笑搖頭。
到底是年輕修士,臨陣竟慌亂至此。
“小心了!”
他不再等待,身形如鶴掠空,劍尖三點寒芒直取蘇婉清手腕——到底是留了七分余地,只想點到為止。
就在這時,蘇婉清終于舉起那個黑黝黝的鐵匣,對準了來襲的劍修。
“砰!”
一聲清脆又怪異的巨響震動了整個擂臺。
一道火光自鐵管噴出,一顆特制的、刻滿符文的靈力“彈丸”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激射而出!
那劍修只覺一股巨力狠狠撞在劍脊上,精鋼長劍應聲而斷!
又是一聲,砰!
好似一張爆裂符在身前炸開。
爆裂的氣浪將劍修整個人掀飛出去,在空中翻滾數(shù)圈后重重摔落。
待煙塵稍散,只見他愣愣躺在碎石間,胸前衣袍焦黑破碎,望著手中僅剩的劍柄,滿臉的懷疑人生。
劍修愣愣地望著手中的劍柄,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暗器?”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拍了拍滿身的塵土,突然抬腳狠狠踹向旁邊的石柱:
“草!下次再留手我就是狗!”
而蘇婉清則是更加慌忙擺弄著那古怪鐵匣,嘴里呢喃自語:“這彈匣里不都是破甲靈彈嗎,怎么有一發(fā)爆彈?。俊?/p>
“一發(fā)破甲,一發(fā)爆彈傷害高?”
“可你沒跟我說?。。標牢伊?!”
她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與什么人對話。
這突如其來的畫風,讓全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葉見微感受著下方蘇婉清身上傳來的氣息皺起了眉:“少爺,這個人身上,有某種東西...某種,很奇怪的東西...”
因目不能視的原因,她的感知要比尋常修士敏銳得多,即便是儲物袋泄露出的那一絲氣息也能察覺。
那絕非此界之物。
秦忘川雖然察覺不到那縷氣息,但其實也根本不需要去探查。
‘一個人身上既然有槍...’他望著臺下那個手忙腳亂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就肯定有炮?!?/p>
‘既然有炮,那就肯定有殺傷力更大的東西?!?/p>
思索至此,秦忘川立馬就有了個很好的想法:“這個人,或許能抓去造飛舟?!?/p>
就在秦忘川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浮島邊緣。
來者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恭敬地捧著一個玄鐵長匣:“大人,您要的東西送到了?!?/p>
“極品法器,赤焰流火刃?!?/p>
匣中躺著一柄赤紅如血的長刀,刀身仿佛有巖漿流動。
秦忘川取出十方妙法劍。
這一次,古劍剛出現(xiàn)就發(fā)出歡快的嗡鳴,赤紅長刀劇烈震顫,卻在觸及劍鋒的瞬間化作流火,被徹底吞噬。
“錚——”
劍鳴清越,雖然依舊留有裂痕,但劍身綻放出溫潤光華,終于突破至法器境界!
“等到了靈器,就能初誕劍靈?!?/p>
秦忘川輕撫劍身,頭也不回地道:“東西不錯,恕你欺瞞之過?!?/p>
“說吧,所求何為?”
那“老者“身形一僵,周身光影流轉(zhuǎn),露出底下真容——竟是個十一二歲的銀發(fā)蘿莉。
她緊張地攥著衣角,卻強裝鎮(zhèn)定地學著大人行禮:“晚輩通天挽月,十方仙庭通天家宗家第七女。”
她深吸一口氣,按照來時反復練習的說辭道:“奉家主之命,特來與神子商議罪人通天司南...”
“啪!”
一道無形氣勁抽在女童臉上,將她打得踉蹌半步,精心準備的說辭戛然而止。
秦忘川沒有理會,而是負手走到觀景臺前,俯瞰下方擂臺,頭也不回的道:
“滾吧。”
并非是她的這番說辭有問題,而是她這個人,在說謊。
神子在此,如秦家親臨。
他通天家敢派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過來商議?
帝族都不敢這么玩!
女童捂著臉呆立原地,眼眶瞬間紅了。
她想到長兄得意的笑容,想起自已那悲慘的未來,想到隕落的父親。
“等等!”她突然撲通跪下,“我剛才說謊了!”
銀發(fā)凌亂地貼在泛紅的臉頰上,她聲音發(fā)顫:“我的確是宗家第七女,家族也確實沒有將通天司南的事交予我來辦?!?/p>
“此行是得知了神子在此,自告奮勇之下前來求助!”
“長兄奪嫡成功,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p>
她抬起淚眼,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求神子許我做個掛名使者,讓我能...能活著回到仙庭...”
秦忘川望著臺下激戰(zhàn)的江巖,語氣淡漠:“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說罷,他直接念出了通天挽月的來歷。
“通天挽月,通天家罪子,其母不知所蹤,有傳聞稱——是異族?!?/p>
秦忘川每吐露一字,通天挽月便輕顫一下。
那些被她深藏的出身之秘,此刻被毫不留情地揭開,令她指尖都微微發(fā)涼。
就在她心沉谷底時,秦忘川卻話鋒一轉(zhuǎn):
“傳聞與我無關(guān)。”
他抬眸看她,目光如古井無波:
“說點實在的?!?/p>
“準你借我名號狐假虎威不難,但……”
“你能給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