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川還沒動,戰(zhàn)神殿的人急沖沖的趕緊把拓跋狂撈出來。
這種程度的天驕之爭沒有留手一說,死了就用圣藥復活。
什么?
沒有圣藥?
那你根本就沒資格踏入這場紛爭。
天驕之爭,比的不光是實力、境界、還有機緣、背景、底蘊。
“你搞偷襲,卑鄙!”
那戰(zhàn)神殿弟子話音未落,突然感覺周身溫度驟升,仿佛置身熔爐之中。
“轟——”
一輪刺目金焰在他身旁炸開,九只金烏虛影盤旋飛舞,灼熱的氣浪逼得眾人紛紛后退。
炎無燼赤發(fā)飛揚,踏著烈焰緩步而來,每一步都在青石地面上烙下焦黑的腳印。
“踏入九霄云臺的那一刻——”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這里便是戰(zhàn)場?!?/p>
金烏長鳴,火浪翻涌。
“戰(zhàn)場上,何來偷襲一說?”
最后一個字落下,那戰(zhàn)神殿弟子身上的戰(zhàn)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紅熔化,燙得他慘叫連連。
周圍眾人噤若寒蟬,這才想起炎家金烏的恐怖之處——光是靠近就足以焚金化鐵。
“那么說來,偷襲你也是可以的咯?”
就在那戰(zhàn)神殿弟子慘叫聲中,一道赤色龍影突然撕裂熱浪,橫亙在炎無燼面前。
“吼——“
龍吟震天,赤鱗耀目。
肖紅綾不知何時已立于場中,一襲紅衣獵獵作響。
她身后盤旋的赤龍?zhí)撚褒埬颗?,噴吐出的龍息直逼炎無燼面門,幸好被那金烏擋下。
“既然炎公子說這是戰(zhàn)場——”她指尖輕撫龍角,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那本姑娘現(xiàn)在偷襲你,想必也是合情合理?”
炎無燼還未來得及說話,肖紅綾便直接轉(zhuǎn)頭看向了高坐的秦忘川。
“秦公子,再繼續(xù)當縮頭烏龜可不好吧?”
她挑眉冷笑,赤龍在她身后盤旋吐息。
“縮頭烏龜?”
秦忘川聞言輕笑,目光在肖紅綾身上停留片刻。
那日在玄音仙閣,此女雖琴藝平平,倒也算有幾分實力。
只是如今這般狂妄姿態(tài)......
“所以我才說肖家啊?!?/p>
話音未落,他背后太虛神羽驟然展開,紫色的羽翼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空間波紋。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秦忘川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場中。
就在他指尖凝聚靈光的剎那,一道黑影突然閃至肖紅綾身側。
那是一名身著灰袍的老仆,正附耳低語著什么,隨后恭敬遞上傳音龍符。
肖紅綾臉色驟變,她死死盯著老仆,眼中驚疑不定:“你說什么?古家和紀家滅了?!”
“這怎么可能!”
......
大衍皇朝,外圍觀戰(zhàn)臺。
灰蒙蒙的霧氣籠罩著觀戰(zhàn)臺外圍,一群低階修士擠在一起,踮著腳尖望向遠處的九霄云臺,眼中滿是艷羨。
“聽說這次論道匯聚了當世所有天驕,若能窺得一絲機緣,說不定能突破瓶頸......”一名散修低聲喃喃。
“呵,就憑你?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迸赃叺娜肃托σ宦?。
眾人議論紛紛,卻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個面容蒼白的少年正靜靜站立,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桀桀桀......”
低啞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擠出,卻又瞬間消散在嘈雜的人聲中。
少年——或者說,占據(jù)這具軀殼的存在——緩緩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抹猩紅。
“吞噬了幾個村子的螻蟻,勉強恢復了些許實力......”他低聲自語,“但遠遠不夠。”
他道號血冥子,是當初爭搶天武帝寶墓機緣而隕落的上古強者之一。當年那場驚天大戰(zhàn),他肉身崩毀,卻憑獨門《煉魂大法》保住一縷殘魂不滅,蟄伏數(shù)萬年。
直到十多年前——
那日,一個資質(zhì)絕佳的孩童意外進入仙骨寶地,他本欲奪舍重生,卻不料另有數(shù)道殘魂同樣虎視眈眈。
一念之差便被人搶了先。
但幸好,那一瞬間的裂縫也讓他得以脫身,找到附近村落中一個羸弱的少年奪舍。
十多年來,皇都外圍小村落已經(jīng)被他吃的七七八八。
隨著實力的增長,那些螻蟻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了。
血冥子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鎖定遠處的九霄云臺,那里匯聚的氣息讓他靈魂都在顫栗。
“天驕......多么美味的補品啊......”
“不過,此身尚且羸弱,正面對敵毫無勝算,唯有陣法!”
他說著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先在皇城中畫下煉魂大陣,趁夜色再將其激活,在夢中緩緩吞噬那些天驕的本源。
縱使有個別察覺,但吞一絲不虧,吞兩絲血賺。
被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反正本體躲得遠遠的就行了。
“很快...很快就能飽餐一頓了...桀桀...咳!”
血冥子當即開始行動,避開人群,準備尋找一處合適的陣眼。
不消片刻,還真讓他找到處合適的地方。
“就是這了?!毖ぷ涌戳搜圻h處的九霄云臺,這里雖然僻靜,但意外的能直接看到臺上一切。
“等我......”
剛想說些什么豪言壯語,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別擋著?!?/p>
他猛然轉(zhuǎn)頭,只見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叟懶散地躺在藤椅上,渾濁的目光正望向遠處的九霄云臺。
那藤椅破舊不堪,卻隨著老叟輕輕搖晃,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毫無氣息的螻蟻,也敢擾我大事?’
‘正好四下無人,要怪就怪你來到那么僻靜之地?!ぷ有闹袣⒁怏E起,臉上卻擠出一絲虛偽的笑意:
“這位老丈......”
他非但沒有讓開,反而繼續(xù)踏出一步,這下算是完全把視線給擋嚴實了。
話音未落——
唰——!
一道無形氣勁劃過,血冥子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便覺天旋地轉(zhuǎn)。
他的頭顱已落入老叟枯瘦的掌中,身軀卻仍站在原地,脖頸斷口處黑氣翻涌。
“都說了別擋著,別擋著!”
“小殘魂奪舍就奪舍,你走遠點行不行,非得讓我出手?!?/p>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閃至——
“秦玄機?”
楚清晏立于老叟不遠處,眼中滿是震驚。
他本是被那一閃而逝的熟悉氣息引來,卻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他。
沒錯,這人正是秦玄機。
本以為找了個僻靜之地看戲,卻沒想到遇了個傻逼。
“我找了一圈沒見你大哥,他干嘛去了?”楚清晏問道。
“我大哥?”秦玄機所化的老叟似笑非笑地搖搖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深邃。他慢悠悠地躺回藤椅,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
“去懲戒幾個不聽話小家族去了。”
“算算時間,這會,也該到了吧?!?/p>